“是。”
慕容长欢颔首应下,当初的事司马凤翎和司马霁月都知道,所以她用不着隐瞒什么。
“他欠我一个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可是这样的话……”司马霁月闻言,眉心却是蹙得更深了,“他岂不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羌国与炎国素来不合,如今我朝与炎国结盟,而羌国投靠西戎……可以说,羌国与我朝乃是死敌,一旦羌国七皇子将你的身份透露给皇后的人知晓,难保皇后不会将太子的死归咎到你的身上。”
“这个你不用担心,七皇子答应过我,不会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如果他要对我不利,方才就不会放我回来了。”
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了禀报声。
“启禀六王爷,陈副将求见!”
司马凤翎扬声道。
“让他进来。”
闻声,慕容长欢面露狐疑,先是看了司马凤翎一眼,又看了司马霁月一眼,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大半夜的,陈副将找你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派人去那个山洞了!”
司马凤翎微扬眉梢,抬眸对上慕容长欢质疑的目光,坦然道。
“没错,既然知道乱党的下落,本王为何要放虎归山?”
“该死!”
慕容长欢闻言不禁一阵恼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叱声道。
“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在利用我!如果温孤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原谅你!”
“长欢!”担心被外人听到,司马霁月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朝她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一声,“先别说这个,现在不是时候。”
“可是……他太过分了!”
“你先别激动,对方既然有能力将温孤雪救走,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抓……”
“哼!”
转过身,慕容长欢恨恨地瞪了一司马凤翎一眼,继而一扭头,背对着司马凤翎,分分钟不想搭理他!
什么人啊这是!
前一刻还说要她给他一个机会,结果一转眼就耍阴招,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这样的家伙……能让人相信吗?!反正她是不会再相信他了!
没想到慕容长欢的反应这么大,司马凤翎也是有些懵了,心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隐隐还有几分酸楚和苦涩……原来在她的眼里,他竟然连一个温孤雪都比不上吗?!
他还以为,她在乎的只有司马霁月一人。
可是眼下……她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对他冷眼相待,愤然以对!
是不是在她的眼里,只有他是无足轻重,不屑一顾的?
凝眉而望,司马霁月不动声色地将某人的一番情态尽收眼底,尔后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坦白而言,站在司马凤翎的立场,他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但他错就错在,他不了情情况,不知道温孤雪为了慕容长欢付出了什么,也就不知道那个家伙对慕容长欢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果温孤雪没有拼上自己的性命保护慕容长欢,他派人去捉拿乱党无可厚非!
如果他不是借由慕容长欢的线索找到那个山洞,他派兵围剿乱党亦是无可非议!
只可惜,他明知慕容长欢冒险去救温孤雪,却还要跟过去,甚至在找到乱党的所在之后,没有同慕容长欢商量就自作主张地派人去剿杀乱党——
这显然犯了大忌,触到了慕容长欢的逆鳞!
如此一来,慕容长欢应该不会再原谅他了,不管他没有抓到人,都已经伤害了她的感情。
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啊!
司马霁月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幸灾乐祸,但看到司马凤翎犯蠢,他还是发自肺腑地觉得高兴……都不用他动手,丫就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这样的猪对手,就算来一打他都不介意好吗!
很快,陈副将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行至司马凤翎跟前单膝下跪,面上是一派严肃的表情,并无半分喜色,可见是把事情办砸了。
“回禀六王爷,末将无能……让那群乱党给跑了!”
司马凤翎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全都跑了?!一个都没抓到?”
“末将赶到的时候,山洞里已然空无一人,是末将慢了一步,还请王爷降罪!”
“下去吧,”摆摆手,对于这样的结果,司马凤翎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很意外,只淡淡地哼了一声,“不关你的事。”
“这……”
“既然没抓到人,此事就不要宣扬出去了。”
“是,末将明白!”
俯身行了一礼,陈副将便就快步退了出去。
等到他走远了,司马凤翎不由转头看向慕容长欢,开口道。
“你可以放心了,没有抓到人。”
慕容长欢还在气头上,闻言冷冷一笑,没好气地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天色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快,司马凤翎皱紧了眉头,反问道。
“你还在怪本王?”
“懒得理你!”慕容长欢气呼呼地站起身,尔后快步走到床边躺下,掀开被子就把脑袋埋了进去,闷着头嗡嗡道,“霁月,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记得把他带走,我不想见到他!”
司马霁月微微一笑,表示喜闻乐见!
“好。”
抬眸看了眼一脸幸灾乐祸的某人,司马凤翎心下憋闷,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见慕容长欢还在生气,也就没再说些什么,不等司马霁月开口就嗤了一声,起身便往外走!
“不用劳烦九皇弟,本王自己会走!”
哪怕不知道慕容长欢为什么突然间这么生气,看她这样的反应,司马凤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郁闷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一连好几天,慕容长欢都没给他好脸色看,便是连半个字都不愿同他说,司马凤翎又是憋屈又是烦闷,连帝君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命他提前回了皇城。
司马霁月乐见其成,连着几天都心情愉悦,偏偏在皇后面前还要装出沉痛的模样,也是十分之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