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泡了。”
不等琉璃把话说完,司马霁月就冷冷地打断了她。
琉璃闻言一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这……”
司马霁月勾起嘴角,凉凉一笑,一边说,一边款步迈进门槛,走进了屋子里。
“客人来了才要泡茶,至于不欢迎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踏进大门半步,如果对方一定要硬闯的话,那就轰出去——!”
话音落下,司马霁月扬手一挥,轰然甩翻了司马凤翎正要伸手去拽的椅子,空气中骤然爆发出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受到司马霁月掌劲相击,司马凤翎却是不曾避开半步,硬是生生地将那道掌力接了下来。
尔后喉心一热,偏过头“哇”的就吐了一口腥血,看着甚是惨烈!
见状,慕容长欢不由变了脸色,下意识轻呼了一声。
“六王爷!”
听得慕容长欢的轻唤,司马凤翎回过身,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眉眼间随之勾勒出一抹笑意,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安抚道。
“本王没事,你不用担心……”
一听这话,司马霁月的眸色骤而冷了三分,霎时间仿佛就连空气都冻结成了冰块!
慕容长欢心尖儿一颤,忙道。
“不不,六王爷你误会本妃了,本妃不是在担心你的身子……而是你这一口血喷出来,把桌子地板都弄脏了,府里的丫头刚刚才把屋子打扫干净呢,你这样不是又得害她忙活大半天了吗?虽然你贵为王爷,可奴才也是人啊,你这样糟蹋人家的劳动成果,不太好吧?”
听到慕容长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司马凤翎只觉胸口一滞,差点又要吐出一口老血!
“哎哎哎!别吐了!不能再吐了!”
赶在司马凤翎再次吐血之前,慕容长欢立刻抬手拦了一道,匆匆走上前一把拍向他的后背,劲儿大得差点没把他的肺给拍出来!
一面警告着,一面就连推带搡地将他支出了的屋子。
“你忍着点儿!尽量憋住!要吐就去外面吐!实在忍不住就走快点儿!反正你受的是内伤,腿脚没断,不用人抬着……”
不晓得慕容长欢在搞什么鬼,等司马凤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她连拖带拽地拉到了院子里,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步子一刻不曾停下,还要将他往外面拖。
“长欢,你……你干什么?放手,先放手……咳咳……咳咳咳……本王快要被你勒、勒死了……”
一开始慕容长欢原本是拿来推的,奈何气力小不怎么推得动,便索性抓上司马凤翎的后领,直接从后面拽,这样一来司马凤翎站不稳身子,只能跟着她频频往后退。
拽得紧了,脖子就被勒得慌,没走多远,司马凤翎就憋得脸色发白,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儿。
若是换做别人敢这样对他,怕是早就被他一掌拍飞了。
对着慕容长欢,司马凤翎却是下不去那个手,只能好声好气地同她商量。
见他确实难受,慕容长欢便就大仁大义地放慢了脚步,尔后转过头,对着守在一边的侍卫勾了勾手指头,挑眉使了一个眼色。
那侍卫立刻会意,在王妃的指使之下快步迎上前,趁着六王爷不注意,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司马凤翎顿时一震,慌忙喊了一句。
“长欢!你要做什么?!”
慕容长欢松开手,退开两步甩了甩袖子,对着侍卫吩咐道。
“来来来……一不做二不休,顺便把哑穴也点了吧!”
“是,王妃!”
侍卫是个直肠子,也不怕得罪六王爷,一听令便应声上前一步,手起指落,“啪”的一下,点住了司马凤翎的哑穴!
“你!”
一个字节尚未来得及脱出口,就被生生地卡在了喉心,司马凤翎当下就变了脸色,瞪着眼睛张大嘴巴还想说些什么……无奈慕容长欢站在他的身后,他就是想使眼色都没处使,心下那叫一个憋得慌!
正心塞着,便听司马霁月随后从屋子里走出来,见状一阵幸灾乐祸,连口吻都带上了几分笑意,下令道。
“来人,将六王爷丢出去!”
一个“丢”字,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不带一丝一毫的人情味儿。
“是,王爷!”
很快,就从院子口走进来两个家丁,快步行至司马凤翎身边,一左一右架着动弹不得的某只王爷,二话不说便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眼睁睁地瞅着司马凤翎就这样被“轰走”……琉璃一时间有些看傻了,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头一次觉得王妃和王爷竟是如此般配!
都是一样的腹黑!
而且耍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特别的心安理得!
“人走了。”
回过身,慕容长欢袅袅娜娜地走到司马霁月面前,伸手搭上他的肩头,笑着道。
“你的气也该消了吧?”
司马霁月微扬眉梢,虽说怒气消下了大半,却仍然有些不爽快。
“以后别让他进府了。”
“我也不想让他进来啊,可惜守门的人似乎弱了点儿,拦不住他……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一个王爷,寻常人轻易得罪不起啊……”
“哼!本王自会多派几个人手,看好王府的大门!”
经此一事,司马凤翎出师不利,受了挫,倒是消停了许久,没再跑来王府折腾。
一连几日,慕容长欢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悠闲清静,只是司马霁月频频出门,似乎很忙的样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到了很晚才回来……往往慕容长欢一觉醒来,身边的位置就已经空了,而一直等到她睡下,也不见司马霁月的影子。
如果不是半夜里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抱着自己睡觉,慕容长欢都快要以为九王爷从人间蒸发了。
终于有一天,慕容长欢强压着困意,同司马霁月碰上了面。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为免打扰到慕容长欢,司马霁月尽量放轻了脚步……却不想一进到内室,便见慕容长欢支肘坐在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瓜子儿,低头盯着一本书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