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你要把我关在王府里头,我还不得无聊死?”
“怎么会无聊呢?你喜欢看的那些书,本王都帮你收集到了府里,就算你一天十本地看……三年五载之内想必也看不完。”
“不不不!你好像搞错重点了!我看那些书就是为了打发无聊,不是因为感兴趣而自找无聊!”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本王都可以帮你弄到府里来。”
“算了吧,我感兴趣的玩意儿可多了……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要不这样吧!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不让我出府……大不了,我不用九王妃的身份在外面晃悠就是了,我换个身份出去闯荡还不行吗?!”
“换个身份?你是说那个妙手回春馆的馆主吗?”
“对啊!你知道的……一般人,尤其是聪明人,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对大夫下手,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神医!因为保住我,很有可能就是为他们自己留一条后路……”
……
对于九王爷金屋藏娇的提议,慕容长欢表示坚决反对!
不就是碰上了一回绑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上辈子她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都闯过好几回了,还怕绑架?!
更何况,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能给呛死好吗?!
就算她呆在府里头哪儿都不去,谁又能保证天上不会掉下颗陨石来把她砸成一坨肉酱?!
司马霁月心有所虑,却是不得不顾忌。
原本在慕容长欢嫁到九王府之前,他就一直担心她会被当成众矢之的,而如今……他的担心应验了。
不过短短数日,就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
且不说今日之局迷迭重重,事态危急,险些就酿成了大祸!
便是前几日在皇宫里头上演的那一出,若非他们提前勘破太子的目的,顺势布局,还不知道会掉进什么样的陷阱里头?!
如今他同太子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情势更加剑拔弩张,再加上一个司马凤翎对慕容长欢虎视眈眈……可谓是前有虎,后有狼,稍有不慎,便会掉下独木舟,坠入万丈深渊!
司马霁月生长于宫廷,从小见惯了尔虞我诈,自然不会将这些明枪暗箭放在眼里。
换做以前,他或许会乘热打铁,积极擘划……可是现在九王府多了一个女主人,他却不得不为慕容长欢的安危考虑。
他不怕只身犯险,却怕因己之故连累了慕容长欢。
说到底,他是自私的。
司马凤翎有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令他无从反驳,他才会如此愤怒……因为他确实无法保护慕容长欢的周全,才会害她频频濒临险境!
纵使他位高权重,却不是只手遮天,纵使他战功显赫,却终究只是一个王爷,而在这个权欲倾轧的皇城之中,总有些地方是他的手盖不住的……唯有九王府固若金汤,外人难犯。
只可惜……
他的好王妃偏偏是关不住的鸟儿,不愿做他的金丝雀,只想遨游天宇,为所欲为之事!
听着慕容长欢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怎么都不肯呆在王府里头安安分分地做一个相夫教子的王妃,司马霁月只得作罢。
“你若坚持要出府,本王也拦不住你,但有一件事,你务必要答应本王。”
一听司马霁月松口,慕容长欢立刻喜上眉梢,赶紧追问道。
“什么事?你说!只要能让我出府,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遇上危险,你不可一人逞强,如同今日之事,你必须得等本王回府再行商量……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本王都不足为惜,唯独你的安危,才是本王最在乎的。”
“好,我答应你……”
侧头靠在司马霁月的肩上,慕容长欢微抬眉梢,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下颚处还有明显的青肿淤痕,破坏了那张精致面庞的美感。
然而,一想到这脸上的伤是因为她才造成的,慕容长欢心疼还来不及,又哪敢嫌弃?
抬手轻轻抚上司马霁月的脸颊,拿指尖掠平了蹙起的眉心,慕容长欢微勾嘴角,从来没有哪一刻,为这个男人如此心动……
大概打死司马凤翎都想不到,他千方百计想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他们却因为逼身而来的危机感愈发在乎对方,两颗心也因此靠得更加紧密了。
“霁月,你也要好好的……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敌人藏在暗处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间冒出来给你一刀,甚至有时候,就连朋友都不是真心的……你现在处的这个位置,正是权力漩涡的中心,你想要的东西,你可以尽全力去争取,不用顾及到我,我会保护好自己……”
闻言,司马霁月微微一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长欢——”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就被慕容长欢伸手按住了嘴唇,堵住了话头。
随后继续道。
“但如果你出了事,我不会为你伤心落泪,我会把你彻底忘记,然后欢欢喜喜地嫁给别人……”
“你敢!”
“嘿嘿,你说我敢不敢?所以啊……你最好当心点儿,别玩着玩着,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
“王妃教训得是,本王定当谨遵王妃教会,至死陪在你身边,等到哪一天你老死了,再陪你一起入葬……生同衾,死同穴。”
“啊……真是受不了你,连死都不肯放过我……”
“那是当然,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本王会缠着你生生世世……你就趁早打消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这辈子,你只能做我司马霁月的妻,别妄想改嫁他人!”
“跟你说着玩呢,这也能酸出味儿来,你到底是有多会吃醋啊!”
忍不住咂了两下嘴巴,再说下去,慕容长欢觉得不但会被自己肉麻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还要被某王爷的陈年老醋给淹上一回,即便当机立断了推开了他,翻身滚上了床。
司马霁月跟着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抱住她,晓得她今天吃了不少苦头,难得没有上下其手,只把下颚轻轻地埋在了她的颈间,幽幽道。
“那时候在六王府,六皇兄那样盯着你看……本王连把他的那双眼睛剜出来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