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被子一把蒙在慕容长欢的脑袋上,司马霁月心头一阵光火,根本就不想再听她说半个字,直接按着她的脑门躺到了床上,语气很是凶煞,不允许任何辩驳与争论!
霎时间,慕容长欢只觉得脑袋一重,整个人便直直栽倒了下去,仿佛被人装进了麻袋里,一下子撞得七荤八素,来不及反应。
等回过神来,慕容长欢刚要伸手扯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却是先一步被司马霁月掀了起来,尔后硬生生地挤进来两条大长腿,跟着是身子,再然后是狗爪,啪叽一下拍在了她的肩头上,将作势要起身的某人又牢牢地按回了床头!
慕容长欢一惊,抗议出声。
“喂你——”
司马霁月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冷然道。
“别吵,睡觉了!”
话音落下,司马霁月便顺势搂住了她的腰,修长的手臂像是铁柱一样坚硬,牢牢地箍着她的身子,分毫也动弹不了。
慕容长欢好几次想要爬起来,均以失败告终,反倒累得自己气喘吁吁,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地去挣开他的手臂。
奈何司马霁月的狗爪像是长在了她的身上一样,怎么拽也拽不开。
慕容长欢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头。
终于,司马霁月抬起了手。
只是还不等慕容长欢来得及松口气,司马霁月就揽过她的后脑勺,往怀里一带,直接将她整张脸埋到了他的胸前!
末了,还不忘叱上一句!
“你很烦啊。”
慕容长欢呼吸一滞,感觉到自己的鼻子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隔着一层布,能感受到肌肤的热度……吸上一口气,鼻腔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是那种属于男人独有的味道,掺杂着几许清冽的香气,闻起来又陌生,又熟悉。
懵了片刻,慕容长欢伸手就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随后往他的后腰上一扣,便将他紧致的窄腰环了起来,仿佛是她在搂着他……如果手背上没有按着他的爪子的话。
慕容长欢简直醉了,动又动不了,骂又不能骂,只能瓮声瓮气地抱怨了一句。
“这样怎么睡啊……”
这种姿势还能再诡异一点吗?!
“闭上眼睛就能睡了。”
司马霁月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继而抬腿往她的膝盖上一压,瞬间就将她整个人都圈禁了怀里,这下慕容长欢当真是半点儿也动弹不了了!
晓得自己抗议再多也是徒劳,只会招来司马霁月更多的“报复”,慕容长欢泪流满面地在心底下哀嚎了一声,到底是放弃了挣扎。
感觉到慕容长欢的身子软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生硬,司马霁月这才松了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脑袋,语气不如方才那般生冷,但依然没有好口气。
“一开始就睡床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要折腾大半天才肯听话……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学乖一点,真是让人操心。”
闻言,慕容长欢不禁冷笑了两声。
“呵呵。”
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司马霁月环臂拥着她的肩头,对她的不满和讽笑表示不以为然,一边说,一边又将她搂紧了一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进他的身体里。
“呵什么呵?昨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抱得比这紧多了,跟蜘蛛似的,手和脚都缠在本王身上,哪怕本王爬起来绕着皇城跑上十圈,你都不会掉下去……”
“闭嘴!”一脑补那样的画面,简直太美不敢看,慕容长欢忍不住斥了他一声,“话这么多,还睡不睡觉了?!”
虽然不排除司马霁月有故意夸大的嫌疑,但是慕容长欢不敢保证……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她真的没有碰他一下!
毕竟她一个人睡习惯了,不管床有多大,都能翻来覆去地滚个遍。
倘若床上多出了一个人,便是整个人从他身上碾过去……都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见她不再作妖了,司马霁月方才心平气和地叹了一声,却是不忘警告一句。
“睡吧……晚上不许梦到别人。”
听到这话,慕容长欢不由想起了她的那些“美梦”,霎时间耳根一烫,下意识便要将脸埋起来,直到蹭了两下,才发现面前那硬邦邦的不是床板,而是司马霁月的身子。
便就立刻僵住了动作,好一会儿都没敢再扭。
所幸司马霁月没再说些什么,头顶上很快就传来了平稳均匀的呼吸声,胸腔随之一起一伏,十分的有节奏,像是已经睡着了。
一时半会儿,慕容长欢却是睡不着。
胸口处怦怦怦地跳,不是特别剧烈,但要比平常快很多。
之前不是没有靠他这样近,可这还是第一次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当然昨晚那种不算,昨晚她没有意识,这会儿却是清醒着的。
坦白来说,在嫁到九王府之前,慕容长欢还真没有想过,他们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以为她能说服司马霁月,可以分房睡,反正王府里那么多的屋子,不可能腾不出房间来。
可是她低估了司马霁月的霸道和强横,便是连一个商量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就霸占了她的房间,霸占了她的床,还一副天经地义、很有道理的样子!
慕容长欢是怕了他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说上两句还能把他气得头顶冒烟,仿佛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的,好像是她在欺负他。
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司马霁月还算有那么一点儿诚信,果真信守诺言没有强要了她,哪怕是气到了极点,也没有对着她霸王硬上弓。
在这一点上,慕容长欢倒是放心的。
纵使司马霁月再如何无耻下流、再怎么阴险卑鄙,在原则方面却是说一不二,答应过她的事也从来不会食言……这大概是他仅存的最后一线节操了。
“唉……怎么会遇上你这样的家伙,真是……真是……”
叹了两句,慕容长欢一下子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便就收了声,自认倒霉地闭上眼睛,就那么搂着司马霁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