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欢侧过脑袋,看了他一眼。
“难道你不是?”
司马霁月有点内伤,别人这么问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还这么问……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难道他之前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说本王是不是?!”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我只知道……你的府里头,养了不少娈童美男,这是众所皆知的。”
见着慕容长欢觑着眼睛,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司马霁月不由撇了下嘴角,解释了一句。
“那是给别人准备的。”
“哦……”
慕容长欢点点头,不置可否,把一个字节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听着愈发糟心,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越解释就越是掩饰。
司马霁月便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恨然道。
“本王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慕容长欢继续点头,笑了笑,“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你男女通杀。”
闻言,司马霁月动了动嘴皮子,一下子答不上话来。
这句话,他确实说过。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慕容长欢得意洋洋地同她说,她勾引男人的那个招数百试不爽,通杀天下,他心有不快,就随口回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她倒是记在了心上,还记得这么清楚!
该听的话不听,不该听的,反而全都听了进去!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女人?!
“罢了,先不说这个了,说正事。”
慕容长欢若有所悟,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继而从嘴皮子里吐出了一个字。
“说。”
见她认真,司马霁月跟着也正了脸色,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
“断袖的谣言对本王十分不利,近来已经有不少大臣拿这件事弹劾本王了,大做文章了,为了阻止这种空穴来风的造谣愈演愈烈,本王想……请你帮一个忙。”
听他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慕容长欢很快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却是当机立断地回绝了他。
“不帮。”
司马霁月眸色一凛。
“你又知道本王要你帮什么了吗?”
“反正……本小姐是不会嫁给你的!”
慕容长欢目光灼灼,脸上是坚定的表情!
且不说她一心想钓的金龟婿是花雪楼楼主,就算她现在心无所属,也不可能因为这种狗屁不通的原因,嫁给他当九王妃!
真是的,把她当什么了?
挡箭牌吗?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王爷,可是能不能稍微尊重她一点,不要一时兴起就将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倘若他对她一直是这样的态度,她也不可能对他有太多的好感。
司马霁月凤眼微眯,冷然道。
“所以……你宁愿嫁给刑部那个老色鬼?”
“这是本小姐的事,不劳烦王爷挂心,当然……告诉你也无妨,本小姐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想娶就能娶得起的!”
听到慕容长欢这样说,司马霁月便知道她是另有盘算,不由放下了心。
接着道。
“本王不是要娶你,只要能打破谣言就可以了。”
慕容长欢微抬眉梢,反问道。
“要怎么打破谣言?”
“很简单,就像你之前同温孤雪演戏那样,也陪本王演几出戏,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演?找别的女人不行吗?”
“呵……那些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本王的眼睛?倘若演着演着就假戏真做了,到头来还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那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
“本王不介意,”司马霁月微勾嘴角,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本王……求之不得。”
“那还是算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摆摆手,慕容长欢侧过了脑袋,一副没的商量的神情。
见状,司马霁月就又伐开心了,伸手掰过了她的脑袋,目光冷飕飕的,似乎还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儿。
“为什么不行?你可以陪温孤雪演戏,如何就不能陪本王演戏?”
慕容长欢抬手拍开了他的爪子,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反正就是不行。”
司马霁月凤眼微眯,语气随之森寒了三分。
“说吧,要多少钱?或者……温孤雪给了你多少钱?”
听到这话,慕容长欢心尖儿一颤,显然是有些动心的,可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忍痛割爱地拒绝了他!
“你不要再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的钱,再多我也不要!”
闻得此言,司马霁月一下子又恼了,顿时拔高了声调,言语之间似乎都能飞溅出火星子来!
“你这话倒有些意思,本王的钱就不是钱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是不一样。”
抿了抿嘴唇,慕容长欢撇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
“温孤世子的钱我拿着安心,可是你的钱……我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
“砰!”
骤然间,司马霁月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座,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慕容长欢!你简直、简直……不识抬举!”
慕容长欢扯起嘴角,幽幽一笑,同样连名带姓地叫了他一声。
“司马霁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既然知道我的脾气,就不该提这种要求,就算提了,也不应该对着我发火……毕竟,开不开这个口,是你的事,但答应还是不答应,却是我的选择!”
“你说得没错。”
司马霁月冷冷一笑,当下一拂袖子,摔门而去!
“本王来这里,就是自取其辱!”
院子里,看到司马霁月气急败坏地走出来,清风就知道事情坏了,也不敢迎上去邀功,若是王爷听了他的话,用了他的招儿,却适得其反的话……大概这个时候连扒了他的皮的心都有了!
琉璃颤颤巍巍地走进门,见到慕容长欢坐在软榻上,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担心地唤了一声。
“小姐……你还好吧?”
慕容长欢没有吭声,只眯着眼睛,看着那扇被摔得摇摆不定的门。
心底下暗暗叹了一句。
怎么能是一样呢?
演戏这种事,只有面对着无关紧要的人,才可以以假乱真。
可是面对司马霁月,她没办法保证,自己的演技是不是还能那样炉火纯青,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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