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定。”
慕容长欢坦白道。
话音落下,司马霁月眸子的一点儿火光顿时就灭了下去。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显了啊!当时你确实是在,没有什么万一不万一的,而且……你跟太子并非是一路人,在皇宫里面,除开那种两头观望的墙头草和真正淡泊名利的人,就只有两种立场,如果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
“你觉得本王同太子是敌人?”
“难道不是吗?就算你们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王爷你的权势如此之盛,太子只怕早就将你当成了眼中钉,私底下想必没少给你使绊子。王爷你又是那种唯我独尊不容任何人冒犯的性子,倘若太子给你气受,你怎么可能忍得了?这一来二去的,你们之间的矛盾早已危如累卵,就等哪一天蛋打汁飞了!”
闻言,司马霁月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只道。
“即便如此,没有到那一天,本王似乎没有必要主动去招惹太子?”
“真的是没必要吗?”慕容长欢微扬眉梢,笑着道,“依我看,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吧?”
司马霁月跟着笑。
“你又知道?”
“太子生性奸猾,明面上忌惮你,不敢光明正大地招惹你,甚至还刻意避开了你,就是为了不叫你给抓住把柄,所以他只会在暗地里放冷箭,用一些卑鄙的手段陷你于不义……你呢,报复归报复,可是对太子这样的小人行径怕是看不惯的,大概早就想杀一杀他的锐气,灭一灭他的威风了!”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本王还要感谢你,给了本王这么一个明着出手的机会?”
“可不是嘛!若非你同雪哥哥……”
“不要叫得这么恶心,”司马霁月冷冷地截住了她的话,“你不嫌肉麻,本王听着还脊背发毛呢!”
“咳,就你难伺候……”慕容长欢噎了一下,到底还是改了口,“若非你同温孤世子交情深,而我又是他的‘表妹’,今日之事,只怕你也没有理由插手太子的事,不是吗?”
司马霁月淡然一哂,不以为意。
“倘若真要什么理由,本王还怕找不到吗?”
“没错,是有那么一个说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本小姐给了你这么一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你当真不感激本小姐?”
“呵,你还真是喜欢给自己往脸上贴金。”
司马霁月扯了扯嘴角,却是没有否认她的话。
因为她确实说对了一半,他看太子不顺眼很久了,只是懒得出手教训,今日在花雪楼里头刚好撞了上,他还真是故意将太子殿下开罪得透透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手伤了太子的人。
司马霁月承认,慕容长欢的小算盘打得很精明,而且对人性的把控和人心的揣摩,都很有一套,甚至连朝堂上的形势,都比寻常官员要看得更为通透……这样的一只小狐狸,倘若生为男子,其智谋与胆识,绝对不容小觑,便说是将相之才,只怕也不过分!
倒是可惜了,不仅错生为女儿身,还尽把满脑子的聪明算计,都用在了闯祸和惹是生非上面,叫人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对上司马霁月满是鄙夷的目光,慕容长欢以为他不屑于她刚才的说法,不由努了努嘴巴,继续道。
“不过,就算你不出手,本小姐照样有办法脱身!”
“是吗?”
听到这话,司马霁月心头一沉,突然觉得自己瞬间就变得毫无用处了,不甘心之下,便就追问了一句。
“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你若是不出手,今晚的事,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被太子带走……太子贪图美色,必然会被本小姐的美貌所俘获,到时候本小姐只要主动对太子殿下投怀送抱,太子指不定就被本小姐迷得团团转了,等他放松了警惕,本小姐就可以趁机拿捏住他的命门!所以,就算本小姐落到了太子的手里,但只要本小姐有心脱身,也并非是难如登天。”
“你说得倒是容易,真要到了那样的时候,只怕早就吓得腿软了!”
“切!我又不是软胶虾,哪那么容易腿软?”
“要不然,你先在本王身上试试?”
“试什么?怎么试?”
“就当现在是本王掳走了你,你要如何对本王投怀送抱,又要如何拿住本王的命门?”
“这么无聊的事情,有什么好试的……”
撇了撇嘴角,慕容长欢张口就要拒绝。
话音还没落下,脑子里忽然就浮上了一个念头,便又立刻改了口,目光灼灼地反问道。
“你真的要试?!”
司马霁月往后懒洋洋地一靠,摊开了袖子,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长路漫漫,本王无聊得很。”
便是答应了。
慕容长欢脸上的笑意马上就浓郁了三分,眉眼间携着一抹狡黠,说着便朝他俯身靠了过去。
“那我……开始了?”
司马霁月轻哼一声。
“唔。”
就见慕容长欢摇摇头,甩了一下头发,紧跟着又甩了一下手臂,“啪”的就凑到了他的面前,一只手重重地拍到了他身后的壁面上,来了一发姿势非常标准的壁咚!
司马霁月凤眸微眯,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慕容长欢一手撑着壁面,一手抚弄头发,晃来扭去的,活脱脱一副搔首弄姿、放荡风骚的模样,一口清丽的嗓音还被刻意捏成腻得令人发指的娇嗔,听在耳里,生生的就激出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啊……王爷!我好寂寞,好空虚……好冷……”
话一说完,就撅起了两片嘴皮子,皱得跟小雏菊似的,还伸得老长,别说能挂上一瓶酱油,就是栓上一坛酒都没问题!
一边撅着,一边就朝司马霁月凑了过来,嘴里还发出“啾啾啾”的奇怪声音!
司马霁月终于忍无可忍了,张开五指一把捂住了她的整张脸,把她缓缓地、缓缓地……推到了三尺开外的地方。
尔后抬手扶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口吻之中满满都是惋惜。
“慕容长欢,你没的治了……真的……没药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