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突然想起了一件被放下了很久的事,飞云还没醒过来,唯有自己驱使着飞羽法器往藏书阁飞去。
快要飞到书阁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动听的琴声,林风遥风书阁处,发现是毕老爷在弹琴。
在三尺六寸五分长的古琴前,毕老爷倒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拨弄着什么。
林风刚落地:“没想到毕老爷还弹得一手好琴。”
看到林风来了,毕老爷连忙用手撑了撑椅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让林少爷见笑了,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这次来是要找什么书吗?”
林风摆了摆手:“我修炼刚出关,闲来无事,便找毕老爷聊聊天,你知道这金瑶峰只有那么几个人。”
“呵呵,也是,也是。”
毕老爷点头回了一句却没有接下去,让林风有些尴尬,实则是毕老爷与林风之前有什么之别,也不知道该如何聊下去。
林风手指轻轻一挥,一架古琴连琴桌便灵光一闪地出现在眼前:“我少时也曾学过点琴艺,不过后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正好遇上毕老爷琴技如此了得,不如教教我?”
毕老爷定眼看了看林风取出的古琴,伏羲式的造型刚劲不失凌厉,琴身雪白中带着一丝丝血红色的纹理,应是梧桐古玉所制,琴头处还刻有日曦二字。
梧桐古玉可是制作法宝才会用上的材料,传闻是因凤凰泣血而成,极为难得,用作制琴实在奢侈。
琴面从外向内由粗及细缚弦七根,七根琴弦却灵光各异,内合五行,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最外层的两根却一黑一白灵光内敛。
一时间毕老爷也看不过各自的用料,但相信绝非凡品。
“林少爷是从何处所得此等极品古琴?”
“呵呵,少时的一些机缘罢了。”
林风搪塞了过去,其实那是他当初在绝灵洞府所得,一直在储物戒里放着,从来都有拿出来过,今日看到毕老爷弹琴又想起来了。
“我也真的很久没有弹过琴了,我就先献丑弹上一曲,毕老爷再给我指点指点如何?”
“指点如何谈得上,老奴洗耳恭听了。”
林风双手置于琴身,呼吸一口,指尖刚一拨弄第一根琴弦,全身的灵力立刻向古琴倾涌而去,不过是一瞬间林风的灵力已然见底。
要知道林风目前筑基二层的灵力可是一般筑基修士至少十六倍以上,竟然还不足以驱使此古琴。
“噔”的一声,灵目可视,一阵灵力波动随着琴声汹涌而出,化作一抹弯弯刀锋,由小变大,直至变作三丈之宽。
当刀锋碰触到书阁的防护禁制,如过无物之境,轻松穿过,直直的往远处的一座山峰飞去。
“轰”的一声,山峰竟然被生生的削去了一块,变得平光秃。
此时气色略显苍白的林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又惊又喜,自己手里有如此至宝,竟然一直懵然不知。
幸好被毁的山峰仍是在主峰界内,不然若是弄到别人洞府被毁,不知道还会惹出些什么麻烦来,此时林风可不想出现什么差错。
“这师傅不会责怪下来吧?”
“林少爷不用担心,这等小事,大长老自然不会理会,那处也不过是无人的灵峰,林少爷大可放心。”
“那就好,我也没想到这琴会有此等威力。”
“看林少爷脸色,灵力损耗不少,这古琴应该是法宝了,并且品质估计仍在极品法宝之上。”
林风听到毕老爷此话,心里乐开了花:“毕老爷不妨给我仔细瞧瞧这古琴,看看是否还能看点什么来历?”
林风说完,作了个请的手势,让毕老爷走近仔细观察古琴。
毕老爷走近古琴仔细打量起来,从琴面到琴弦,从琴徽到琴头,从琴尾到琴头,每一天都仔细触摸观察。
毕老爷的表情一直反复变幻,一时疑惑一时惊喜,林风虽然心里着急,也只是安静的在旁等着,没有上前打扰。
“恭喜林少爷,依老奴所看,此法宝的品质甚至有可能已经达到灵宝的级别。”
“灵宝?这竟然是灵宝?”
林风一听到灵宝级别,也按奈不住自己的兴奋,冲口问道。
“虽然此琴准确的材料,我一时无法准确判断,但像那七色琴弦,依我看必是用神兽级别的灵筋制成,并且每一只神兽都是必然是在五行属性中的代表者。”
毕老爷看了看林风的表情,仔细说了下去:“一黑一白恐怕代表的是阴阳两种属性,琴徽之上镶嵌十三颗正正是万年以上九色梵莲才会结出的佛莲芯,那可是世间少有净至纯之物,邪恶阴秽,魑魅魍魉均无法靠近。”
“其中佛莲芯被修仙界所知,最重要的作用是,在突破境界,渡劫之前,可帮助保持心境清明,免受心魔侵蚀,因此也常被炼制成各种帮助渡劫的法宝。”
听到毕老爷的一番解释,林风心里已经说不出来的高兴,原来在绝灵洞府中每一件东西果然都是至宝,:“难道那些杯盘碗叠,桌椅细软全都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妙用。”
“最可惜还是我现在修为太低,根本用不起来,光刚刚那一指,就用尽了全身法力,连神识也耗去不少。”
“幸好您刚才并没有驱使之意,若是真动了驱使之心,古琴定然会无穷无尽的抽取灵力,恐怕不止法力抽空这么简单,还会被反噬,元气大伤。”
“有些重宝在身,而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驱使,唉。”
林风长叹一声。
“此琴既已用上诸多异宝,估计达到灵宝级别是必然之事。但我并没有琴上察出通灵气息,估计此琴的主人已经身殒,琴灵相必已经如主人一同赴死,烟消云散。”
“通灵?”
“你不问,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修仙者所用之物都皆可统称为法器,但严格区分起来,则有法器、灵器、法宝、灵宝的区别。”
“法器是炼气修士可用,灵器是筑基修士可用,法宝则是结丹修士可用,威力一个比一个强,我便以为灵宝是元婴修士用的,威力肯定又是强一不少。”
“若是未通灵的灵宝,那即使是化神修士也才刚刚达到能驱使的标准罢了,但如果通灵的话,即使是筑基修士,甚至炼气修士都可以使用,只是发挥出来的威力可能不足万分之一罢了。”
“我刚刚不过是无之一击也有如此威力,若果能发挥出古琴全部威力,那该是多么惊天动力的力量。”
“恐怕元婴修士也未能抵挡一击。”
“那是不是我让这古琴通灵,我便可以使用了?”
“理论样是这样的,只是让法宝通灵并不简单。”
“还请毕老爷和我细说细说。”
林风恭敬地说道。
法宝通灵主要有两个方法,一就是在主人长年累月的灵力滋养下,法宝会渐渐生出灵智,再接着会生出魂魄,最后生出元神来,成为法宝的器灵。
这样生出器灵与法宝最为契合,不仅可以增强法宝的威力,法宝也如同有了生命,可以自行控制,以自然灵力驱动,而不再消耗主人的灵力,这也是为什么炼气修士都有可能使用通天灵宝的原因。
前提是这个器灵能听命于那位炼气修士。
但这个方法除了对法宝的品质要求高,至少是极品法宝才有可能生出器灵来。
生出器灵的时间也无法预测,这和主人如何使用法宝,或者如何蕴养法宝,升级法宝等等因素都有关。
虽然时间不定,但一定不会短,有可能是百年,有可能是千年,甚至也有可能是万年才会生出器灵来。
第二个方法是直接用将生灵的元神祭炼而成,生灵也不限是人是妖还是兽都可以。
一旦生成了,就无法再更换,因此所用的生灵元神就决定着通灵法宝的品质,一般来说,用的生灵元神生前修为越强大,法宝威力就越强。
虽然这种方法的简单直接,不过缺点也同样明显,这样得来的器灵是无法成长的,它的修为也会一直与生前一样,它无法像自然而生的器灵一样,随着主人的修为提升而变得更加的强大。
林风听完心里凉了半截说到底还是没有办法使用,以他的修为也不可能弄来什么强大的生灵元神,第二个方法完全不可行。
第一个方法也同样如此,待他能使用这通天灵宝,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到时也不用再管什么器灵,可能他都已经化为白骨。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林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别人或许没有,但林少爷你的确有。”
“毕老爷,你就别卖关机子。”
林风着急道。
“林少爷体内不是有仙剑种吗?”
“嗯,但那仙剑种不是重塑肉身的吗?”
当初毕老爷不肯告知的真相,林风已经从简封奇的那里知道了。
毕老爷一直不惊不喜的脸色也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林风会知道这件事,但很快又回复了平常的淡定模样。
“剑心宗对仙剑种如此重视的原因,正是和器灵有关,仙剑种就是孕育器灵必不可少的东西。”
“仙剑种不是孕育仙胎的吗?怎么又和器灵扯上关系了呢?”
“像仙剑种这样的仙界奇珍,自然妙用无穷,仙胎上可以用作重塑肉身,对剑心宗而言,就是盈高育剑灵的至宝……”
林风聚精会神的听着毕老爷的解释。
仙胎生成后只要与生灵元神结合,便会生成新的元神,这个元神不带任何杂质,能被融入万事万物之中,即使不是融进法宝,融进了一个普通的杯子,连杯子都能通灵。
不过杯子通灵了也只是一个杯子罢了。
通过仙胎生成的元神,再融进法宝里的器灵,就跟自然而生的器灵没有区别,能够随着主人的修为增长而变得更强。
这也是为什么剑心宗的人如此重视仙剑种的原因,有器灵与没有器灵的剑,那是天与地的差别的。
“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仙种,现在它已经在生我丹田中生出第四瓣叶子了。”
林风也从简封奇那里知道,当仙剑生出第九瓣叶子就会开会最后结果生出仙胎。
“林少爷在这里稍等。”
毕老爷说完揖了个礼便自己往藏书阁里走了进去,但很又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玉简和一羊皮卷。
毕老爷交手上的东西都给林风递了过去:“这玉简是一份琴法,林少爷应该会用得上,至于这羊皮卷是我自己亲手写。”
林风接过一看,玉简是《琴音二十四况》,一专门讲述琴音法器的御器之道,并附有琴谱四首《仙路难》、《生关劫》、《莲花弄》、《离人意》。
至于羊皮上记载的竟然是取出仙胎之法,以及如何炼为器灵等林风刚刚询问之处都在其中详细记载,之前有些林风都问过毕老爷,但当时却是只字未提。
“毕老爷,为何突然讲这些都告诉我,之前不是说因为奴契之故,不能明说?”
“我听你的语气,恐怕也从大长老处知道不少,也就无所谓了。”
“若是大长老责罚下来又该是如何?”
“我都已经活过那么多年了,再怎样的责罚都经历过,难不成还成杀了不成。”
林风一时感激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你为何如此帮我?”
“没什么,就是看你合眼缘,你们修仙者凡事都要求个原因,好像没有利益做啥事都不对,简直辱没了仙字。”
林风听到毕老爷的话苦笑一声,因为他觉得毕老爷说得太对了,侠有侠气,仙有仙气,可偏偏修起仙来却成了最俗气的那一派。
“毕老爷你有想过离开金瑶峰吗?”
“当然想过,谁不想活得自由自在,谁会愿意甘当别人的一辈子的灵奴,犹其是像我们灵族人,一辈子那不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而且是永生永世。”
“离开金瑶峰的话,你最想去做什么?”
“做什么?还没有想过,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但有一个问题我是真的想寻找答案,在这里没有答案,在外面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