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馥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太在乎自己的身份了，在转变自己种族的时候总有这样的忧虑，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一个妖族的异端，怎么能帮着人族去伤害妖族同胞。
毕馥骑在赤马上，反反复复地思考系统刚刚说的那句话，沉默了许久。
“何况，妖族，不是随随便便一只兽都能称为妖族的，除了要具备能修炼的能力，还得生出灵智才行，要是这两样都没有，那么只能是一些血脉高贵的灵兽才会被妖族纳入其中。
妖族对待没有开灵智的灵兽，就像你在现代对待猿猴一个态度。何况修仙界弱肉强食，人弱也会被妖杀，你不必纠结这么多。
要是人族大肆杀害妖族，或者是妖族肆意进攻人族城池，这才会引起两族争端，不然以人妖两族如今相对友好的关系来说，你这个算不了什么异端。”系统难得说了一大堆。
最后还吐槽一句，“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毕馥愣了愣，系统确实说的有道理，这一番话点通了她，“你说得对。”毕馥思路渐渐通畅起来，“就像在现代有人杀了人，会被判刑，有人肆意伤害动物也会被判刑，如果放到这里来说的话，就是人和妖是一个地位，不论任意伤害哪个都不是应该的。”
“如同宗里所说普度众生，人是众生之一，妖何尝不是。”
“这个对象不论是妖族还是人族，只要它随意残害他人就不是理所当然的，我又何须为此纠结太多。”毕馥茅塞顿开，积攒在她心中许久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体内灵力涌动，四周的灵气涌入她的身体。
赤马有灵性，见毕馥状况不对，慢慢地走到一旁停下，拳头大的眼睛警惕着周围。
毕馥此刻化身为灵力旋涡的核心，疯狂地吸收周围的灵气，渐渐地引起一些异动。
然而毕馥现在正处在类似于顿悟的情况当中，没办法做出警惕，系统无奈，轻咳几声，“这可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动静，要我帮你掩盖只能从你的许愿值里面扣一些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哈。”
毕馥这会自然不可能给出任何回答，系统见状就抽取了毕馥部分许愿值，灵光一闪，布下一座精妙绝伦的阵法笼罩住毕馥所在的这一片小空间，把异动掩盖下来。
得亏系统出手，隐藏了这片小空间的情况，一些路过的修士才没有察觉到异样，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窥视，不然毕馥这次感悟可没有那么顺利。
毕馥意识回归身体，觉得身体一阵舒畅，至于怎么个舒畅法，她没有什么文采，只能粗俗地比喻为跟便秘通了一样舒畅。
虽然这次修为没有什么提升，但毕馥能明显感觉到灵力在体内运转地更加流畅了，跟现在一比，以前在运转灵力和吸收灵气的时候，总有一种滞涩感。
她呼出一口浊气，留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伸手拍拍身下的赤马，拿出几颗一品灵兽丹塞到它的嘴里，这是专门给灵兽炼制的丹药，能帮助灵兽更好地吸收灵气。
赤马亲昵地蹭蹭毕馥的手，毕馥感知到赤马传来的亲近态度，好笑道：“还想多吃点？你现在还不能吃那么多，等你消化完这些我再给你喂一点。”
赤马见讨要无果只能点点头，慢慢消化刚刚吃下去的那几颗灵兽丹。
安抚好这个小家伙之后，毕馥才有时间感激系统，她已经察觉到以她身体为中心，五米范围内被布下了一座阵法。
除了系统，毕馥想不到谁还能出手帮她了，她感激道：“还是统统对我好，我果然是统统最爱的乌龟！”
按照系统的性格，这会应该是得意洋洋再内敛也会稍显嘚瑟，然而系统却出乎毕馥的意料，谦虚一笑，含蓄道：“哪里哪里，还是靠你自己。”
毕馥意识到不对劲，忽然她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手指微微发颤点开了系统光幕。
只见原本还有七千二百五十的许愿值，这会仅剩下二百五。
……
毕馥：“？”
眼睛瞪大，几乎都要掉出眼眶，毕馥热泪盈眶，声音颤抖着问道：“我许愿值呢？我那么多的许愿值呢？？我就要攒够一万换第二阶段的许愿值呢？？？”
三连问让系统不由得有点底气不足，其实它只用两千也是可以布置阵法的，但是基于安全第一，它多挪用了一点，也就多挪用了五千嘛！
而且那些都是花在阵法上面的，它动手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好不好！从中收取一点点辛苦费也是很应该的！
系统于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也没办法呀，你自己都没有意识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用一点许愿值了，七千换一条小命那不是血赚吗！”
毕馥欲哭无泪，她这几年在宗里没做什么大生意，这些许愿值都是她一点一滴攒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笔巨款还是在河西村那次用小命换回来的，怎么一下就没有了呢！
“所以才叫你早点出来游历的嘛，这点许愿值哪里够花了，你要知道出来做做任务，搞搞许愿值，比你在宗里来钱来得快多了，想开点吧。听我的准没错！”系统哥俩好似的劝毕馥看开点，许愿值赚来都是要花的，然后还不忘给毕馥画饼。
毕馥看着余额的那个二百五，她觉得这个数也在嘲笑自己二百五。
脑海里还源源不断地传来系统努力做饼的声音，给她描述了一番今天赚五百许愿值，明天就能赚一千，后天直接赚一万走上龟生巅峰。
“唉，算了，捡回一条小命也是好事，花了就花了，好在花得值。”毕馥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要不是不能带走，毕馥恨不得把这个阵法连同地皮一块刮走了，毕竟七千大洋换回来的阵法只用一次真的很心痛！毕馥骂骂咧咧地将阵法破坏掉。
然后狠心地骑着赤马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不然她怕自己多看几眼会忍不住原地落泪悼念自己那逝去的七千许愿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