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卿望着他的眼眸,语气软了几分:“喻郎,前朝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是我不好,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反而还要你替我收拾烂摊子。”
齐喻修的神色松了一瞬间,还没完全放下不虞的脸色,又见林月卿认真的举起右手发誓:“我发誓,以后一定信任你,爱重你,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齐喻修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抿直的嘴角有了一丝松动。
他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知道,自王珍桦在行宫想尽办法争宠,我便感觉到了不对劲,恰好那时皓卿这边查出了些眉目。”
是指王承君雇凶要杀林皓卿的事情,林月卿沉默了片刻。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
她猛的抓住齐喻修的袖子:“快!去慎刑司!救有清!”
与此同时的慎刑司,正如林月卿所料,沾有毒药的皮鞭抽到有清的身上,皮开肉绽之后,毒药渗进身体内。
有清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白足足发胀了三倍,脑袋搭在脖子上,下坠。
慎刑司的嬷嬷惊的皮鞭一丢,因为有清嘴硬,她才打了两鞭,人就……死了?
林月卿的人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得到消息的她,心猛的一沉。
她迷茫的看向齐喻修:“是谁?”
杀了有清,等于磨灭了可以指证静贤妃的最后一个证据,那就等于是保下了王承君,不让静贤妃的死而拖累了他。
齐喻修沉默了一瞬,王家、李家、太后,一个个人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总觉得……还漏了谁,是一个在大局旁观,却又每一步都在的人。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和林月卿对视上。
两人从对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想要的东西。
齐喻修一哂:“朕会去查明白,只要有一点口子,朕便能把它撕开。”
林月卿深知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点了点头。
……
宫里的流言蜚语像插了翅膀一样飞的漫天都是,有的说静贤妃不守妇道导致皇上大怒,又有人说汪锦麟从承乾宫那里出来,说不准有什么蹊跷。
总之,众说纷纭,这些流言,在一次太后威严的出现在承乾宫内而止。
太后突然在承乾宫,看着来请安的嫔妃们,道:“宫中多有变故,如今奸恶已除,哀家也很是痛心,你们需得和睦自持,莫要使皇后烦心。”
林月卿心中一暖,定是齐喻修让太后出面的。
她朝太后一笑,遣散了众嫔妃,独独留下自己与太后。
“多谢母后。”
太后正了正色,朝她招手:“好孩子,委屈你了。”
林月卿乖顺的走到她跟前,眼前的女人沧桑了不少,比起她初入宫时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女人相去甚远。
“母后,皇上过几日便有动作了,烦请你看好春明宫那里。”
春明宫,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是钰瑷,哀家竟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抱负。”
太后眼眸低垂,自嘲一笑。
“媛妃是长公主送进来的,当时人人都以为,媛妃是李太后娘娘的人,可谁也没想到,李太后与长公主早已离心……”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钰瑷是长公主,先皇曾经也疼爱过她一段日子,可是,在钰瑷七岁的时候,悦贵妃入宫了,从此以后,先皇满心满眼都只有她,李太后与钰瑷也就此被冷落了。”
“其实臣妾和皇上之前一直把重心放在后宫嫔妃和前朝勾结上,却遗漏了,有一个人,可以在后宫前朝出入自如,且手握不少权力……”
太后的神色冷冽,眉心皱了起来,道:“哀家知道了,喻儿只管在前朝整顿,后宫有你我二人。”
林月卿感激的点头,太后又拉着她去瞧了一会齐翎澈,才回了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