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得为珍儿做主!”淳妃咬着唇,眼睛不停的往林月卿身上打量着。
齐喻修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淳妃,她倒是有一些心虚,气势不觉弱了下来,但转念一想,此事她做的天衣无缝,一定不会出什么差池。
于是她转而向王太后哀诉道:“姑母,不是珍儿多心,只是近来林贵人对臣妾多有偏见,似是还在为上次臣妾罚跪她的事心生怨念呢......”
王太后十分生气,眼神射向林月卿,不怒自威。
林月卿向王太后拜了一拜,随后说:“嫔妾不敢,嫔妾对淳妃娘娘乃敬仰之心,不敢有怨言,今日之事对嫔妾来说,虽是子虚乌有,但为证明嫔妾清白,嫔妾愿自请搜宫。”
淳妃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随后又拿帕子掩住脸颊,假惺惺道:“林妹妹别怪本宫,只是这事有蹊跷,本宫也是为了腹中皇子。”
林月卿并不理会她,看向上首的齐喻修,清澈的眼神中带着坚定。
齐喻修放下心来,颔首允了,“元茂,带着人去揽月阁搜搜,手轻些,别碰坏了主子的东西。”
林月卿心中一暖,皇上竟是相信自己的,这便好了。
淳妃轻哼一声,睨着林月卿,后者投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淳妃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愤愤地想,等会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过了一会,元茂带着人回来,众人都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等着听元茂带回来了什么消息。
“回太后、皇上皇后,揽月阁内——”
“什么也没搜到。”
此话一出,屋内一阵哗然。
然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林月卿和淳妃了,林月卿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把树下的人偶搜出来?难得他们没有检查地面吗?她出宫之前特地把地面刨成有人挖过的模样,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怎么可能,你们,你们都搜清楚了吗?”淳妃先沉不住气开口道。
“回娘娘,都查清楚了,连院内的地咱们都翻了一遍呢。”元茂恭敬的答道,他们确实发现了庭院地面似乎有痕迹,可——翻开看了以后却什么都没有。
淳妃泄了气,狠狠的瞪了林月卿一眼,一定是被她发现了!
林月卿则是一脸茫然,她还真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庭院的树下——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谁要这么做,这算是在帮她吗?还是在帮淳妃?
齐喻修看了一场闹剧,心里气极,淳妃把什么心思都摆脸上了,他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再不济后头再把姚福召来问问,她现在在淳妃宫里,总能看出个一二来。
“淳妃,你冤了林贵人,向她道个歉吧,至于文答应,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掌嘴二十,罚奉一年。”
话毕,就有宫人来拖着文答应下去领罚了。
淳妃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他居然让她向一个小小贵人道歉!她还怀着孩子呢,怎能让孩子跟她一起受辱......
淳妃看向太后:“姑母......”
王太后也是不忍,淳妃是多高傲的一个人,她是绝不肯低头的,“皇上,此事也不是珍瑀的错,她......”
“皇额娘,只是让她道个歉罢了,有过当罚。”皇上冷冷打断了王太后的话,这个淳妃真的是太嚣张了,不能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闻言,王太后也只能扭过头去不再看淳妃,淳妃瞬间无力的坐下,但还是不肯就此开口。
“哟,淳妃娘娘,皇上都说了有过当罚,您这是让皇上没脸吗,您也该给腹里的孩子做个好榜样呀。”馨贵嫔是不会放过任何挖苦淳妃的机会的。
难得的是舒贵嫔也轻声应和道:“搜宫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林贵人着实委屈。”
淳妃狠狠瞪了她一眼,但是,皇上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摆明了是默认馨贵嫔的话。
如此,她只能起身,死死地盯着林月卿,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林贵人,是本宫误会你了,你可别生本宫的气。”
林月卿嫣然一笑,坦然接受了,“妹妹不敢,这下姐姐可放心了,怀孕之人,最忌心绪烦乱。”
淳妃气鼓鼓的,别过头去不说话。
“好好的宴会,搞成什么样子,林贵人,跟朕走。”
林月卿应了一声,随后向皇后、太后等人告退了。
养心殿内,齐喻修回来便一言不发,只是摸着林月卿的手轻轻摩挲。随后将人轻轻一拉,环抱住林月卿。
齐喻修身上的木质香充斥着林月卿,她的心也软了下来,被人陷害的委屈和不满也消散了不少。
“总是委屈你了,朕会好好补偿你。”
齐喻修摸了摸林月卿的脸,随即轻吻了下她如玉脂般的脸颊,触感有些微凉,他忍不住多亲了几口。
林月卿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听到齐喻修的话,心头忍不住一酸,那种酸涩感直冲大脑,鼻尖一红,忍不住流下泪来。
“皇上,嫔妾......嫔妾真害怕。”
声音里带着哭腔,齐喻修一惊,连忙俯身看她,只见她脸上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双目盈盈,脸上也泛着红晕。
他心里突然升起有一种说不出来感觉,见到怀里的人这么香香软软又梨花带雨,这种感觉他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
他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紧了些,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对她说:“好了好了,不哭了,嗯?”
林月卿听到这话倒是哭的更凶了,滔滔不绝的眼泪落下来,看得齐喻修又心疼又头疼,于是他佯装怒道:“朕命令你不许哭了!”
林月卿看着他装怒的样子,语气中又是违和的温柔,于是破涕而笑。脑袋往他怀里一钻,再探出头来的时候却是一点泪也没有了。
只是,齐喻修的衣服上可都是她的泪痕了。
齐喻修无奈地点点她的头,好笑道:“朕的衣服都是送去浣衣局洗的,这样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林月卿一滞,她倒是没有想到这点,脸咻的一红,扭扭捏捏地说:“那,那嫔妾帮您洗好了,您不许拿去局,嫔妾来洗。”
“好,当然好。”齐喻修宠溺的答道,他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哪有不依的道理。
如此,林月卿放心地笑笑,又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
把玩着齐喻修腰间的玉佩,心里忍不住想着,到底是谁把树下的人偶拿走了?那人想做什么?难道是皇上?
可她自知自己在皇上心里的份量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是元茂亲自带人去查的,元茂可是御前的人......
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