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搞得向来修身养性的孙思邈都有点上火。
他是涵养极佳没错。
但是他好奇心重啊!
如果不是一直对所有事物都保持好奇,孙思邈也不可能有这样高的医学成就,更不可能纡尊降贵不耻下问,跟在陆恒身边学新东西。
这种人被卖关子,比杀了他还难受!
陆恒恬不知耻地嘿嘿一笑:
“你猜……”
孙思邈忍无可忍,一个大比兜就过去了!
“猜个屁!你说不说!”
“要是不说,我就出去广而告之,说你不能人道!”
陆恒:??!
陆恒震惊了。
握草,孙老爷子跟谁学坏的?
造谣这种事情,都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吗?!
他瞪着眼睛:
“老爷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你自己摸摸我的脉,我特么哪里不能人道了?我龙精虎猛着呢!”
陆恒一急眼,孙思邈心情就好多了。
他老神在在地抚须长叹道:
“哎呀……这谁知道呢……”
“老夫只知道,公主与你成婚有几个月了,这肚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除了公主之外,你在成婚前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青楼似乎也没去过……”
“这事儿传到外人耳朵里,那可不就是你不能人道吗?”
陆恒人都麻了。
他堂堂一个七尺好男儿,与黄赌毒不共戴天,平时除了怼人忙科研就是教学生,也没亏待过媳妇,从来不乱搞。
居然,还会因为遵纪守法被造谣那方面不行?!
什么世道!
上哪说理去啊!
他咬牙切齿道:
“你别胡说,我这是关心妇女身心健康!”
“玉儿年纪小,还在长身体,这个时候让她生孩子,很有可能会出事!”
“老爷子你仔细想想遇到过的那些病人。”
“她们是不是生产时年纪越小,就越容易出问题?”
“生孩子这事情,高龄低龄都不好,二十到三十期间才是最合适的。”
“我是为了她好!”
孙思邈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
嘶……
照经验看来,妇人越早生孩子恢复越快,可难产的,也大多出在十三四岁这年纪上。
好像,真的有几分道理?
琢磨了半天。
孙思邈回过味儿来了。
他瞪着陆恒:
“这些事情可以过阵子再教老夫。”
“你先说,回长安究竟干嘛的?”
“丑话说在前,你要是死在世家手里,老夫可不会替你报仇雪恨。”
“届时若公主成了寡妇,老夫便带着她离开长安,去其他地方云游救人看病去了!”
陆恒满脸牙疼。
奶奶个熊的……
这个关子,愣是卖不过去了是吧?
他无奈道:
“我是回来薅羊毛的。”
孙思邈一脸问号和震惊:
“什么薅羊毛?你要薅谁的羊毛?”
陆恒挠挠头:
“在长安举办拍卖会那个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
“当初装酒的所谓琉璃瓶,说白了,跟瓷器一样,只要有原料,想烧多少烧多少。”
“虽然现在工艺还不是很成熟,主要问题出在火候温度的控制上……”
“但每天几十个的产量,还是有的。”
“您觉得,若我们酒楼里卖的所有酒都是用这种琉璃瓶子装,销量会有多少?”
孙思邈嘴巴张了张,登时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愕然良久。
陆恒带着人去龙门石窟附近的那一次,他有事没去,但发生了什么也都听说了。
他们在那里买下了一整座工坊,由长孙无忌去找了皇家工匠来。
如今,工坊里起码已经有了几十来号人。
只要有技术,几十个人,每日产出几十个琉璃瓶,算不得什么。
但问题是……
“老夫记得,那瓶名为贞观的酒,卖出了万两银子的天价。”
孙思邈眉头紧蹙:
“且不说那瓶酒能卖到这么贵,里头有多少不可再现的原因、”
“光是这价格,世家也不是一群冤大头,会把肉放在你菜刀底下让你割。”
“这路,估计行不通啊。”
陆恒笑了。
他当然知道,世家不是一群蠢货。
正相反,他们或许是当世最精明、智商最高的一帮人。
如果故技重施,世家一定不会上当。
“那假若我换个法子呢?”
陆恒脸上的笑容,现在看来尤其杀气腾腾。
似乎眼前都是砧上鱼肉、待宰羔羊。
他冲孙思邈咧开嘴:
“如果这酒,我每一瓶都只卖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对他们而言,不算贵吧。”
“而且一天,酒楼只卖十瓶酒,多的没有,谁来问都没有。”
“如此,他们还会不买吗?”
孙思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