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应该是宫九霄的奶娘。
“郡主,求您救救我们水玉公主!”
那奶娘一进门,直奔正题,跪在了地上。
沐轻漓一皱眉,听到水玉公主的名字,冷笑了一声:“是太子让你过来找我的?”
那老嬷嬷点点头,目光之中带着哀求之色:“我听说郡主先后救了皇后和皇上的性命,医术高强,定然能够救我们公主,太子殿下正在公主身边照看着,公主是……是中了毒……”
沐轻漓微微一笑,摆动着放在桌案上的空杯。“你让我救我就去救,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是你们呼来喝去的奴才吗?”
“奴婢万万没有这个意思,这次来是真心实意想要求郡主的!”
沐轻漓眯了眯眸子,这奶娘刚才虽然有点头,可是话语之中却非常含糊,若不是她一直盯着,恐怕都被这老嬷嬷糊弄了过去。
“如果这真是你们太子说的,我一定会去,可是你一个奴才不行,而且你们水玉公主之前和我的关系怎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虽然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是这种人,我不会治!”
那老奴一愣,没想到沐轻漓是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她顿了顿,语气有些急促:“郡主若是能够救了我们公主,北祁国定有重谢!”
沐轻漓听罢,眼底划过一道玩味的光芒。
虽然北祁国和圣元国外表看似交好,可这国与国之间本就没有定数,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一点儿利益撕破脸皮,最后打起来。
南屿地方比较偏远,而且临海,陆地不多,在三国比起来,实力最弱,这么多年来都依偎着圣元国而活,来到圣元国自然会比北祁国低调不少。
宫九霄在圣元国待了四年多的时间,而且性情温润如玉,自然不会摆出高傲的姿态来对待别人。
可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水玉公主却不同。
水玉公主本可以不需要被远嫁他国,除非在自己国家混不下去了。
一想到这里,沐轻漓眼底划过一道恶意来。
身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主,自然有条件刁蛮任性,可这个水玉公主刁蛮任性不假,心计却不深,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样的女人出来和亲,早晚也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沐轻漓心思微沉,想来这北祁国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儿,宫九霄才会将自己唯一的亲妹妹送出来。
“你说的重谢,是什么?”
沐轻漓有她沐家的嫁妆,还有翌王赔偿的金子,不缺钱。
当今皇上赐她为郡主,可算是平民百姓的最高荣誉,她不缺势。
即便这个郡主只是个空有名头的,可是摆出去,也算是个脸面,那些人见到她,也要低头叫一声郡主。
沐轻漓垂眸,低低笑了一声。
那老嬷嬷咬了咬牙,忽然说道:“老奴知道,郡主不缺金银财宝,但公主中毒,郡主的嫌疑最大,郡主能够出手治好了我们公主,定然可以洗刷嫌疑,不然……”
她顿了顿,站起身,眯着眸子道:“如果这样的话,本郡主更不能出手了,嬷嬷还是请回吧!”
想要怀疑她,当然是要拿来证据,空口白牙就要血口喷人,真当她是泥人,没有血性呢。
沐轻漓眼底划过一道冷光,转身不再看那老嬷嬷的脸色,闪身进了后院。
老嬷嬷从原地站起来,气的跺了跺脚,眼底着急之色更加浓烈,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回去再去想办法。
华月从一边出来,追上了沐轻漓的脚步:“郡主,这老嬷嬷说的虽然不好听,可也有几分道理!”
沐轻漓侧过头,淡笑:“哦,是吗?”
华月咬了咬牙,心里也全然都是关心之色,她在京城混迹许久,怎么也没有见过沐轻漓这样强硬的性子。
完全没有一点儿余地,说不救就不救。
那水玉公主之前得罪过沐轻漓的事情,整个皇城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那难听的话,恐怕早就从诗会上散了出去。
现在整个京城的贵女圈子里,都在流传着关于沐轻漓人品的话语吧。
要不是她和那些人没什么交集,恐怕早就被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给淹没了。
华月咬了咬牙,追上了沐轻漓的脚步:“郡主,这样做虽然没错,可万一这水玉公主要是死了,北祁国皇帝知道是您不出手相救,就算没罪,也成了罪过了!”
沐轻漓眸色微微冷了冷,心口闪过一道寒意。
这些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这件事就此作罢,不需要再谈了,除非北祁国太子亲口说,否则我不会去救人!”
她这么说,其实也是知道宫九霄的脾气。
宫九霄绝对不会出面让她来救水玉公主的,四年来的相处,两人对彼此的性情,还是有几分了解。
沐轻漓转身进了房间,翻出那本心法接着琢磨,甚至直接拿出自己的鬼医十三针来,在一件布偶上刺着。
那布偶上标注着穴位和深度,一丝一毫都不会差。
即便是和人体有些区别,可一样可以锻炼她的针法。
沐轻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大概过了两个时辰。
就在天色快要黑下来的时候,华月忽然在门口敲了敲:“郡主,北祁国太子来访!”
沐轻漓手下的针尖微微一动,刺进了很深的距离。
她懊恼的站起身,将针收拾在袖子里。
“好,我这就过去!”
这么晚的时间,宫九霄来找她一定是有急事,可……
沐轻漓心中微微一顿。鬼医凰妃
宫九霄依旧是宫九霄,绝对不会因为私事来找她,那么说,定然便是公事了?
而且,一定是和水玉公主有关的。
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了水玉公主在诗会上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那么最有嫌疑的,当然是让水玉公主更怨恨的她了?
沐轻漓无奈的笑了笑,眼底冷意悠悠。
她突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换了一身衣服,沐轻漓来到客厅之中,便见到一身白衣的宫九霄,纤尘不染的坐在她对面,一双眸子远远的看着自己。
“阿漓,今日我来,是为了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