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漓眸子闪了闪,“大惊小怪什么,就算是大夫,又如何?”
那掌柜挠了挠脑袋,憨厚的笑了笑,要说起死回生的能人,还有谁能比得过他家夫人的。
“夫人教训的是,那几个大夫明显是来捣乱的,现在去祸害对面那家永春堂,也算不错!”
伙计笑着进了里面,沐轻漓眉眼扬了扬,心中对这几个人的动作,有了一些概念。
他们迫切需要一家,可以让他们快速成名的垫脚石。
沐轻漓想到这里,嘴角弯了起来。
一旁的青容皱了皱眉,道:“夫人,咱们要怎么做?”
沐轻漓淡淡一笑,眉眼间蕴含着几分光亮:“静观其变!”
青容诧异的看着沐轻漓,沐轻漓手中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若是这几个人能够将皇上救了,我可以真心诚意的,崇拜他们,要是不行,医谷在我眼里,也就那样了!”
皇上脑袋里的病连她都觉得十分棘手,这几个人要是能简单的用药物治好了皇上,那可真称得上是神医的称呼。
不然,就算华佗在世,也不一定能救了皇上。
青容似懂非懂的离开,沐轻漓回到房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变了个妆容,若不仔细看去,沐轻漓就是个身材有几分臃肿的普通妇人,面上的脂粉擦的也并不均匀,脸色显得有些蜡黄。
沐轻漓一回身,吓了走进门的木木一跳。
“娘亲,鬼……”
沐轻漓哭笑不得:“木木,哪里来的鬼,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去对面瞧瞧!”
虽然已经猜到了那些人的目的,可沐轻漓要是不亲眼见证一下他们神奇的医术,还是有些不甘心。
木木的病,还全指望着这些医谷的人呢,万一他们只是徒有虚名之辈,那她这唯一的一丝希望,也毁了。
出了房门,沐轻漓看到对面药房门前围绕着不少人,她蹑手蹑脚的钻进人群之中,抬起头,向着对面望着。
一个老者坐在中间,正在给一个重病之人把脉,另外两个年轻的,好像保镖一般左右站着。
沐轻漓心中倒是有些疑惑,既然那女孩是容家的人,想要带着一个医谷的老者进宫,恐怕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折腾这一出,到底是为了给谁看的。
忽然间,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沐轻漓浑身一颤,骤然回过头,便看到一道黑影闪出了人群。
她皱了皱眉,发现自己腰间的荷包丢了。
沐轻漓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恼怒,立刻转身,向着那黑影的方向追过去。
拐了几圈,沐轻漓眼睁睁的看到那黑衣人,进了药堂旁边的一家楼,她皱了皱眉,低垂着眉眼跟了进去。
沐轻漓警惕的四周打量了一下,就看到那一身黑的男子的衣角,消失在了楼上的拐角处。
她踌躇的站在楼梯前,脑海中不断的翻滚着。
到底是谁故意引她过来的?
这人的武功,要是想甩开她,简直轻而易举,带她来这里,肯定有什么目的。
沐轻漓将随身准备的几个小包在手里捏紧了,这几年中医的医术她学的不怎么样,可是做些毒药,可手到擒来。
毕竟,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炮灰的世界里,她要多几手保命的能力才行。
走上楼梯,不远处,一个包厢的门打开着,沐轻漓轻轻欠了欠身,向里面扫了扫。
清香的味道传来,屋子里用着淡淡的熏香气息,这个味道,很熟悉。
沐轻漓放下悬挂在心口的大石头,大步走了进去。
“凤亲王殿下,不知道您找民妇来是要干什么!”
幔帐后面,晃动着一个人影,沐轻漓没想到,这包厢外面的看台,居然延伸出来一大块,在这里,可以尽情的将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包括现在在永春堂门口治病的那三个人的一举一动。
沐轻漓目光之中透出一分惊讶来:“原来王爷在这里看戏!”
一旁的影一走上前一步,将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在沐轻漓手里:“沐姑娘,对不住,是我家王爷让我引你过来的!”
沐轻漓无语的看了看天:“王爷想要找我的话,只需要知会一声便是,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
影一顿了顿:“王爷是害怕沐姑娘不来!”
沐轻漓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幔帐后面的赫连凤栖,她想到之前的一幕,果然会这般认为,要说平时,她肯定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了,可现在自己忙着事,真不一定会来这里。
她不在出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赫连凤栖微微勾着唇,眼角的余光不时的,向着下面的方向看一下。
沐轻漓知道,她在观察着那几个人的动作。
沐轻漓走到栏杆前面,向下面看了看:“王爷在这热闹里,看出什么来了?”
赫连凤栖抬起头,一双凤眸之中划过光芒,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这里看!”
沐轻漓心中多了几分考究,动作有些许的紧张。
听到赫连凤栖的话,她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微微歪着头,望着下方的三个人。
赫连凤栖扫了扫沐轻漓的打扮,皱了皱眉:“很丑!”
沐轻漓嘴角的笑意僵住,“王爷周围美人环绕,看我一个穷苦妇人做什么?”
赫连凤栖目光凝了几分,带着一点儿揶揄的语气:“别人如何本王不管,但你是本王的女人!”
沐轻漓脑子瞬间拧成了一团,转过头,看着赫连凤栖的目光之中带了几分冷意,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赫连凤栖淡定十足的望着沐轻漓,等待着她的回答。
沐轻漓嘴角忽然溢出一抹笑意来,她抬起手,捏着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嘴里送。
“凤亲王殿下也会趁人之危呢!”
赫连凤栖眼神闪了闪,眸子中划过一瞬间的冷色:“你应该感谢本王,将木木送给你!”
沐轻漓刚刚含在口里的茶,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后,一下子忍不住喷了出来。
赫连凤栖拿起桌面上的帕子轻轻一挥,茶水尽数卷在了帕子里,那洁净如尘的黑袍上,没有留下丝毫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