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徐孜尛在酒吧,代灵儿换上衣服便赶了去。
乌龟刚从厕所出来,晃眼间看到徐孜尛身旁坐着席玥,之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已不见踪影,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席玥主动给他打招呼。
“乌龟哥哥,你好呀!”席玥笑盈盈地望着乌龟。
“咦,你莫不是在三哥身上装了跟踪器?昨晚你也找来了,今天又找来了!”乌龟回到卡座上,抽出一支烟点燃,悠然自得的吸了一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做心有灵犀,不管孜尛哥哥在哪儿,我都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再说了,我怎么可能给孜尛哥哥装高科技呢!你说是吧,孜尛哥哥!”席玥娇滴滴地说完,便紧紧地挽着徐孜尛的胳膊。
“咳咳咳!”乌龟被席玥的话惊得一口烟呛到了嗓子眼里,一时间咳嗽不停。
“走开,赶紧回家去!”徐孜尛甩开席玥的手,想要离她远一点。
“孜尛哥哥,你什么意思,刚刚那个女人都能靠近你,为什么我不可以!”被徐孜尛甩开,席玥气恼地对他大喊。
对于席玥的气恼,徐孜尛没有理会,继续喝着自己的酒。或许席玥的大小姐脾气对强仔有用,可在徐孜尛这里讨不到半分好脸。
有些人是不是就天生反骨,对于顺着自己意愿的人总是看都不想看一眼,可反之,却是兴致浓厚,有点失心疯似的欲罢不能。
或是看出徐孜尛心情不佳,席玥立马收起自己的脾气,紧挨着徐孜尛,再次挽住他的胳膊,“孜尛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哪怕你只是抬头看我一眼,我都能高兴一整天。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应该忘掉她,然后开始你新的生活。她又不是不见了,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在你身边。”
“你俩说什么呢?她?她又是谁?”可能是酒吧里太吵,席玥的音量过大,连对坐的乌龟都听见了,只不过听得懵懵懂懂。
“乌龟哥哥,你还不知道吗?”乌龟的这一问,倒是让席玥略感惊讶。
“知道什么?”乌龟一脸懵逼。
“孜尛哥哥的妹妹.....”
席玥的话还没完,便被突如其来的唇给堵住了,看着眼前的徐孜尛,她脑子一懵,一双大大的眼睛不带眨眼的瞪着,满满的透着不可思议。
上一秒还在嫌弃自己的男人,此时竟吻着她,这个自己从小就爱着男人竟然吻着自己,这一刻,席玥只觉得天地旋转,整个人软绵绵的漂浮在空中。
乌龟把烟头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刚抬起头就看到眼前这一幕,惊讶不亚于当事人,他张大着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他们,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嫂子!”乌龟媳妇满头大汗的从舞池走出来,看见站在一旁的代灵儿便上前打招呼。
代灵儿像没听见般,傻傻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乌龟媳妇见代灵儿没反应,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一声嫂子,叫醒了发呆的乌龟,他转头看到代灵儿正站在离卡座不过两米的地方,看着徐孜尛的脸表情复杂。
乌龟立马反应过来,大声对徐孜尛喊道:“三哥,嫂子来了!”
可徐孜尛跟没听见似的,唇紧紧贴着席玥的唇,纹丝不动。得知代灵儿来了, 席玥止不住的激动,徐孜尛能在代灵儿面前吻她,可见她在徐孜尛心中还是有位置的,顺势环住徐孜尛的脖子,热烈回应着。
喊不动徐孜尛,乌龟着急坏了,连忙起身走向代灵儿。
“嫂子,你听我解释,三哥肯定是喝醉了,把席玥当成你了。”乌龟一边说着一边给身旁的媳妇使眼色。
“哦,对对对,三哥喝多了,认错人了。”乌龟媳妇附和着,信口雌黄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代灵儿站在那里,精神恍惚,这一幕好熟悉,好似那一年的那一晚,如出一辙。
她的表情从开始的震惊慢慢演变成难以置信、不屑,随后又微微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那表情别提多怪异了,看得一旁的乌龟两口子瞠目结舌。
他们都以为代灵儿一定会发飙,上前掐住徐孜尛的脖子,给他几个连环耳巴子。
可她并没有,她缓了缓,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来时在药店买的葡萄糖塞进乌龟媳妇手中,“小妹,待会给他喝这个解解酒,明早起来头才不会那么痛。”
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出了酒吧!
待乌龟两口子追出来时,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见代灵儿离开,徐孜尛一把推开席玥,端起酒杯猛灌了自己一口,他刚刚在做什么!他懊悔地捏紧拳头,然后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砸碎了桌上的酒杯,酒杯裂开的瞬间深深划破他的手掌,伤口处立马往外冒着血,一滴一滴滴在酒杯的残渣上。
“孜尛哥哥,你流血了。”一旁的席玥见状,惊慌的扯着纸巾上前给徐孜尛止血。
夜色中的城市,既有高楼的庄严肃穆,又有小巷的闲适安逸,它在安静中诉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代灵儿坐在路边的石椅上,仰望着夜空中的满天繁星,落寞的背影置身于午夜的城市中,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却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
往日两人相处的种种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不停地来回播放,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仰躺在椅背上。
难道是中了魔咒吗?为何总是逃不过男朋友的移情别恋,如果不爱了,大大方方说出来不好吗?非要弄得如此难堪,不对,难堪的应该只是自己吧!
难道带她去旅行只是为了分手做的最后铺垫吗?他这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告诉她是怕她纠缠?相处这么久他难道还不了解自己吗?他若是提出分手,她定会乖乖点头。
徐孜尛在身边的日子如同做梦,代灵儿时常感叹着自己的幸运,又觉得太不真实,她这般身无长处,要啥没啥,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又怎么会得到如王子般徐孜尛真正的爱。
兴起,如若珍宝;兴尽,弃之敝履。
梦境虽美,可大梦初醒时,心却隐隐作痛,每一下心跳都带着深深的疼痛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