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泽以为雨霏已经被他圈养惯了,只要保证她衣食无忧,她断然不会轻易放弃他这棵大树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女人一旦动了心,眼睛里完全融不进一粒沙子的。若是换成其他女人,只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当一辈子情人又何妨。
现在的雨菲已经在工作了,不再需要依靠他生存。
雨菲说完,翻身下床走到床边的沙发旁,有条不紊地脱掉蔽体的睡袍,然后一件件穿回自己的衣服,柳俊泽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开口挽留。
直到雨菲穿戴好一切,拿上包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你才刚入社会,离开了我,你不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见雨菲要走了,柳俊泽才缓缓开口。
雨菲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顿,缓缓回过头看向床上那个她跟了三年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多谢柳总关心,我为了生存连身子都能卖给你,以后只要不被饿死,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你说是吧!”
说到这,雨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柳俊泽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柳总,今夜的账麻烦付一下。”她突然笑了,百媚生花般。
柳俊泽先是一愣,然后撇紧眉头,半眯眼注视着眼前的女人,随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皮夹打开,把里面厚厚的一沓百元钞票尽数拿了出来,甩在雨菲的胸前。
只见,粉红色的钞票在雨菲的胸前散开来,如樱花般飘洒一地。
雨菲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她微笑着蹲了下来,把洒落的钱一张一张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在手中理整齐。然后站起来,对柳俊泽说:“谢谢柳总。”
随后转身,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一瞬间完全消失不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走廊的转角处,已然走不动了。
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这一刻,她再也坚持不住了,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滚滚落下。她顺着墙壁慢慢地滑了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嘤嘤地哭了出来。
房间里的柳俊泽,满腹的怒气无处发泄,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向地上。透明的玻璃烟灰缸落地的瞬间,被摔成无数个玻璃碎块,滚落到四处。
-A市-
‘樱花弄’店外,代灵儿和徐孜尛面对面站着,代灵儿先开口:“谢谢你的晚餐,今晚吃得太饱了,我想走走路消消食,你先回去吧!”
“那不行,这么晚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路回去,我送你。”徐孜尛不同意。
代灵儿不禁莞尔一笑,“这才不到九点,算哪门子的晚,以前念书的时候我不都是这个时间回家的么?怕什么?”
“我没看见当然不管,你今天跟我一起出来的,我必须把你安全送到家。”徐孜尛板着一张难看的脸,阴沉着。
代灵儿转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那就走路送我回家吧!天天坐在柜台前,我这段时间浑身不舒服,我想着是不是运动少了,走路也算是运动对吧?”
“好!”徐孜尛刚刚那阴沉的脸忽然间缓和了不少。
就这样,昏黄的路灯下,代灵儿迈着轻盈地步伐走在右侧,徐孜尛推着机车在左与她并肩同行。
代灵儿时不时的扭头看向徐孜尛,笑盈盈地问:“要不要帮忙,你这样推着不累吗?”
“真想帮忙,那就上车,骑车回去。”徐孜尛没好气的回答,口吻看似不爽快,可心里却是无比开心的。
“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我又没拉着你,是你自己非要送我的,你完全可以自己骑车回去呀,干嘛非得费劲推车跟我步行。”代灵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是,是我自找的,行了吧!”徐孜尛说着,吃力地扶着机车前行,生怕力道不稳,笨重的机车就会随时倒地。他目光宠溺地注视着代灵儿,像是在告诉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哈哈,可不是嘛!”
代灵儿话音刚落,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撇向手上的电话,心里暗想,这个点谁会给她打电话?忽然间,平缓的心跳瞬间加快了速度,一种不好的预感绕在脑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上一秒还满面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矗立在原地,握着电话的手缓缓向上移动着,直到眼前。她像是着魔了般,死死地盯着电话,然后僵硬着手把翻盖打开,‘高家胜’醒神的三个字,赫赫出现在电话屏幕上。
任凭电话铃声不厌其烦的响着,代灵儿也只是傻傻地盯着,完全没有想要按动接听键的打算。
“怎么不接电话?”发现她的异常,徐孜尛把机车停靠在路边,走到代灵儿身侧,目光锁定在她手上的电话屏幕上。
“高家胜是谁,你怎么不接。”徐孜尛看了看代灵儿的脸,只见眼前女人一脸惊恐的模样,像是看见了什么让她恐惧的东西般。
内心挣扎了一番,代灵儿咬咬牙,把依旧还在响的电话,改成了静音,揣回了兜里。抬起头来,轻轻地说:“一个算不上太认识的人,走吧!”
代灵儿长长吐了一口气,并没有缓解那如巨石堵在胸口中的憋闷,这个高家胜也真是阴魂不散,就不能让她轻松愉快一点?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对他丝毫没有好感的吗?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徐孜尛问,代灵儿的一举一动,表情变化他都悉数收进了眼里。
白天在银行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对劲,晚上才特意来找她吃饭的,结果一整晚她都压根没提不开心的事情,徐孜尛自然也是不会主动问的。可见她才开心了一小会,这会又是愁容不展的模样,徐孜尛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啊?没有,我能有什么事?”代灵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此刻的心情跌落到谷底,没接高家胜的电话,想必待会回去后,又少不了一顿训斥。
“这个高家胜到底是谁,不过是给你打个电话,你竟害怕成这个样子?他欺负你了?”徐孜尛紧追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