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代灵儿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嗯,学校外面有很多家台球,没课的时候常跟朋友去玩,下次有机会带你去。”
“硕哥哥,怎么就没听你说起过女朋友?”
似乎在代灵儿心里,大学里正是谈恋爱的美好年纪,或许是出双入对的大学生看多了,她以为每个大学生都是应该有男女朋友的。
江硕被这冷不丁的一问,正端着靠近嘴边汤碗的手顿了顿,然后“呵呵”的笑了两声。
“此话怎讲?”
“我看大学里的学生几乎都有喜欢的人,谈恋爱不是很正常么,我每次见你,你都是一个人,难道是没有女朋友?”
代灵儿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生,高大帅气,阳光又温柔,没人喜欢是万万不可能的。
“目前是没有。”
或许不久之后就会有的。
说话间,牛肉面已端了过来,青色的瓷碗中间,几颗骰子般大小的牛肉粒不规则的排列在被红油包裹住的面条上,些许葱花飘洒在四处,一缕缕往上冒着热气,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代灵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还不忘问问江硕要不要来点。
江硕宠溺的看着面前吃的正香的人儿,打趣道,“慢点吃,女孩子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满嘴塞满面条,腮帮子鼓鼓的代灵儿,抬起头,看了眼江硕,又低着头嗦起面条,一边嘟囔着,“没关系,反正也不招人喜欢。”
“我喜欢。”声音很小,小的只有江硕自己能听见。
埋在面碗里的头微微抬起,一双疑问的眼睛看向江硕,代灵儿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开学?”江硕忙着扯开话题。
“后天吧,好像!你呢?”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是哪一天,得回去看看通知书上的时间。
“我也是后天,那你明天做什么?”
“明天?不知道,估计可能大概有一大堆活等着我呢,你有什么事吗?”
回去了大半个月,不知韩筱静家的脏衣服是否都已堆成了小山,一想到这,代灵儿无奈的摇摇头,这都是命。
“今年的贺岁片,我朋友们都说好看,我想带你一起去看。”
“上哪儿看?”
代灵儿的第一反应是,难不成放电影的要在哪个广场坝子来放?以往村里的人看电影大都是夏日,电影院的人带着家伙来村里支着张大白布,天一黑就开放,村民们都各自拿着小板凳挨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这别有风味的坝坝电影,夏日的夜里热闹非凡,田野里的蛙鸣配合着音响里发出的声音。
“电影院呐。”江硕偏着头,支在手掌上,继续说,“你没去过吗?”
代灵儿摇摇头,“我只看过坝坝电影。”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好提前去买票。”
“明天再说吧,现在没法确定,我去不了,你也可以跟其他朋友去呀!”
很明显这样的回应不是江硕想要的,低着头拨弄着手机。
嗦完最后一口面,代灵儿扯了张纸巾擦擦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准备付钱。
江硕起身走过来,拿过她的包,“已经付啦,走吧!”
说完,缓缓地向外走去。剩下还在翻找零钱的代灵儿,见江硕走出去了,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走到小区外,江硕停下脚步,把包放在代灵儿背后让她背上,拍了包几下,“记得,明天有时间的话要给我打电话,还记得号码吗?或者在qq里告诉我也行。”
代灵儿木纳的点点头,两手拽着背包带,极力的在脑海里搜素着他的电话号码,隐约记得上次他写的字条夹在笔记本里,然后确定的回答:“嗯,好,今天谢谢你的面,改天我请你!”
“好啊,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江硕一边做着打电话的手势,再次强调代灵儿要记得给他打电话。
“嘿嘿,好的!”代灵儿故意露出牙齿傻乎乎地笑。
“赶紧回去吧,晚安!”
说完,江硕便转身慢慢地走远了,代灵儿怂了下背上沉甸甸的包,看着小区的大门,深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家”去。
即将进入压抑的空间,代灵儿站在门口踌躇着,停留了片刻,抬手正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正是外婆那张慈祥的脸。
“我在阳台时就见你上楼了,这半天都不敲门,磨蹭啥呢?”
代灵儿顺势进了屋,没有回答外婆,换了鞋,就把包放在餐椅上,拿出放在最下面的腊肉递给外婆。见客厅里没人,提上包就朝着她的屋子里去了。
外婆放好腊肉,也跟着她进来了,看着收拾着床铺的代灵儿,继续问道。
“你吃晚饭了吗?回来前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下车后吃了面条,四姨她们去哪儿了?”
“她们三个逛街看电影去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
“人家一家三口去逛街,我一个老太婆跟着去干啥,还难得看别个脸色。”
外婆嘀咕着,口中的别个正是那个勤俭节约俊姨父,多一个人去岂不是要多花钱。
代灵儿看见床上有见外套,似乎很眼熟,拿起来看了看,外婆见代灵儿把那件衣服翻来覆去的看,突然想起来,便说道。
“对了,这件外套不是你回家前洗的么,我收衣服的时候以为是你俊姨父的,他说不是他的,我就放在你床上了。”
听外婆这么一说,代灵儿猛的想起衣服的主人来,说好还徐孜尛衣服的,结果早忘在九霄云外了。
代灵儿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心想,只能上学后再还了,不知这个坏脾气的男人,会不会为难自己,于是叠好衣服放进了衣柜里。
轻音乐环绕的屋子里,几个男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正推杯换盏,聊得热火朝天。
刚一口喝下深水炸弹的徐孜尛,还没完全咽下,就猝不及防的连打了三个喷嚏,口中未咽下的酒顺着喷嚏呛进了鼻腔,难受至极,放下酒杯,眼睛扫向桌子找纸巾。
“三哥,咋了这是,感冒了?”
还是乌龟反应快,见徐孜尛捂着鼻子四下张望,赶紧把手边的纸巾盒递了过去。
徐孜尛扯出纸巾,使劲醒着,想把鼻腔里的酒醒出来,眼泪花也跟着泛了出来。
看得一旁的哥几个捂着嘴,低着头偷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