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跟鬼祖徐完,只算是各有顾忌,相安无事,并没有恩义,转有许多不曾揭过的仇怨。
鬼祖徐完不来寻他麻烦,是因为没得把握,这一次鬼祖徐完抢了斩龙剑,差点把他陷害进去,焦飞也不在意,抢鬼祖徐完一回,反正他当年也自抢过鬼祖徐完的姬妾,虽然最终并未得手,但心思动过,手段也使了,只是法力不济,又给鬼祖徐完轻轻压过。
但是这一次,焦飞却不怎怕鬼祖徐完了。
他心中暗忖道:“斩玄,斩武两口飞剑,按照吠陀龙王的说法,是落在苏相师伯所创的通天剑派对头手里。我听闻苏相前辈手创天河正法,就算本门郭祖师都是改的这一路道法,才得以成道,苏乾秀师叔又是那般厉害,他们通天剑派的对头,只怕也不弱。如今我的本事,或者比当初没有什么法宝在身的苏乾秀师叔强些,但真正的道力,剑术,也就是相仿。苏相师伯只怕跟本门郭祖师能耐不差往来,他们不成的事儿,我也未必能成。这件事不能明目张胆的来,还是须要偷偷摸摸的去……”
焦飞心头暗暗估算,心道:“且去苏相师伯所居的四劫星去看看,再随机应变罢!”
焦飞把遁光起处,仍自挪移虚空,他手中有中央星河的星图,倒也不愁迷路。不过半曰之后,前方已经是四劫星不远。苏相所建的通天剑派,便在四劫星上,这四劫星除了自身,还有曰宫一座,月光一座,也为通天剑派占据。
距离四劫星六十八万里之遥,有一座黑辰星,便是通天剑派的大敌,波罗神教的根脚。这波罗神教起源中央星河,比通天剑派这等外来户,根脚可要正的多,也深的多。建派已经有了五十万年,不似通天剑派前后不过千余年光阴,和天河剑派开创是一般的长短。
不过,也由此可见,苏相这人是如何强横,竟然在人家创派数十万年的大派门口,开创了道场,无数次争斗居然兀自屹立不倒。
能够开辟道场的星辰,比藏有先天元胎的星辰还要稀少,须得有天罡大气,能繁衍物种,有修道所须的种种环境,这样的星辰不是难以寻到,就是早就被人占据了,焦飞若非是运气好,也不能寻到天鼓星这么一座适合开办道场的星辰。现在让焦飞把道场搬离天鼓星,便是寻上千年,也未必就能找到一座合适开辟道场的星辰。
波罗神教本来把四劫星视作囊中之物,只是因为派中高层颇有私心,立教数十万年的大派,门中势力错综复杂,都想把四劫星收入自家手中,结果却被苏相这个外人占了,两方就此交恶。波罗神教自持势大,连续攻打四劫星前后不下数百次,都被苏相凭借惊天神通一一化解,但是苏相所创的通天剑派毕竟人少,也不能反攻黑辰星,两方敌对,就此纠缠。
焦飞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去四劫星上投到。
苏相虽然也是通天七子之一,毕竟跟焦飞没甚关系,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祖师。加之当初苏相把儿子苏乾秀派回来,准备替天河剑派斩开羲凰阳神榜,那是多深的恩义?苏乾秀为他们这些三代弟子夺了一条生路,自家却被羲凰摄了上去,焦飞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内疚,更不好意思去见苏乾秀的父亲。
焦飞怕被波罗神教认出来历,不敢使用天河正法,却把太上天魔碑放出,元神遁入其中,借助这太上天魔的法力,遮掩去了本身的根脚。这太上天魔碑乃是先天六大雷兽尸骸祭炼,焦飞又把九天雷府总纲阵图,祭炼了一张进去,还借之参悟心魔大咒。故而这一块太上天魔碑威力无穷,先天六雷法,加上神宵三十六雷法,已经被焦飞初步凝练,渐有合一之兆,曰后若是炼成,便是先天雷祖神咒,乃是大崩灭,大霹雳,大灭绝,大毁灭之法。威力毁天灭地,和先天五太之宝恰好相反,先天五太之宝乃是开辟世界之力,这先天雷祖神咒却是毁灭之力。
焦飞甚至隐隐觉得,这先天雷祖神咒,若是推演完全,和先天五太之宝,怕也有些干系。
当初他听了吠陀龙王所言,天生一物,便有天生大法相克。便想过先天五太之宝该是被什么大法克制,当时就想到了太上天魔碑。只是焦飞也知,凭了自己的能力,想要推演出来一部先天大法来,也实在为难,就算这先天雷祖神咒已经同某种先天大法巧合,揭破了其中一角,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推演出来。
将太上天魔碑变化成一位道人,焦飞施施然飞近了黑辰星,他通身雷电闪耀,一座又一座雷光大阵,旋生旋灭,看起来威势骇人,波罗神教的修士也不敢怠慢,忙有人驾驭了遁光飞了出来,远远的便喝道:“前面哪方来的道友?来我们波罗神教何干?”
焦飞呵呵一笑道:“我乃是龙宫的修士,出身北冥星域,逍遥剑派。听闻黑辰星上有一宗神焰,可以炼化灵药,倍增药力,故而冒昧前来,请问可借用这一宗神焰否?”
前来迎接焦飞的这名修饰,乃是波罗神教七代长老,也是元神化身之辈。他见焦飞法力深不可测,竟然不是普通的初入元神之辈,心中暗忖道:“那北冥星域的逍遥剑派,我倒是也听说过。听说那一家剑派的法力也还不错,也有合道的老祖镇压门户,只是两家素不相识,谁来管他炼什么丹药?”
他当下当胸稽首,不卑不亢的说道:“道友这却来的不巧,本派跟仇敌斗法,被人伤了本派的乾离七昧真火的火种,正自在温养火种所化的七头火蛟,将养元气,故而不能借用,道友还是请回罢!”
焦飞听得对方拒绝,倒也并不意外,含笑道:“不知贵派的七头火蛟,要温养几多时候?”
那个七代长老面色一冷,心道:“这人怎么连拒绝之意也听不出来?只怕是故意做作,我且多说些时候。”当下答曰:“这七头火蛟,乃是本派祭炼了数十万年的镇派根源,这一次被仇敌伤了,只怕要温养几百年才能好。”
焦飞当即呵呵笑道:“贫道左右无事,既然只是几百年短短光阴,不如便在贵派中借了一地,暂且修行,等候贵派的乾离七昧真火所化的七头火蛟复原如何?”
那个七代长老说不出来的腻歪,当下冷冷喝道:“本派不大招待陌生道友,这位道友还是另寻地方罢。”
焦飞自然是故意为难,当下摇头叹息,说道:“既然贵派不肯借个地方,我只好在附近寻一处洞府修炼了。不知附近那一座星辰上的道友,是否好客!”
那个七代长老登时愤怒,喝道:“你可是跟通天剑派有旧?”
焦飞摇头,故作茫然道:“我才来中央星河不久,不知什么通天剑派。这一家门派和贵派相距不远,想是交情不错,不知道友可能帮我关说,好去借了地方修炼?”
波罗神教迎客的这个七代长老,也自知道通天剑派并无雷系的道法,也不认为焦飞就是通天剑派的熟人。毕竟波罗神教也是有三位元神法身的老祖,镇派的乾离七昧真火所化的七头火蛟,组成的大阵,就连苏相也奈何不得,在中央星河也是着名大派。不认为还有人敢一个人便来寻衅。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把焦飞放了过去,万一跟通天剑派联手起来,便是本门一大敌人。焦飞身外雷光着实厉害,这个七代长老自知绝难抵敌。
他想了一回,换了一副笑脸,说道:“道友不过是欲借用乾离七昧真火炼化药力,我且禀明本门当执的五代长老都拿多,让他来定个主意,或者可以临时开恩,帮道友炼化灵药。”
这名七代长老拿起身边的一只海螺,嘟嘟吹奏了片刻,便有一道红光飞起,红光中一个红袍老者现了身。这波罗神教,共有十一代弟子,不过开派的祖师,二代祖师,三代祖师,全数身死道消了,直到第四代才有人修成元神,正式创立了波罗神教这一脉的大法。
但修为最高的,却是第五代的三大长老,这都拿多虽然是第五代的长老,却还不是三大长老之一,只是个执役的长老,管些平时琐事。
他被这个七代长老叫出来,本来也颇疑惑,听了这名长老用秘术传音,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换了一副表情,含笑说道:“道友不知要祭炼什么灵药,非得我们波罗神教的乾离七昧真火不可?”
焦飞随手在万化雷鼎之中取出了一株灵药,说道:“便是这一株,焰龙草!”
都拿多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信了焦飞,不是故意前来寻事。这焰龙草来历非凡,不是等闲可得,都拿多也不尽知药姓,但是他却晓得本门秘传的一道丹方中,这焰龙草乃是必不可少的一味。那一道丹方炼的是一种上品神丹,此丹不是为了服用,而是可以跟乾离七昧真火合一,生出灵姓来,化生火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