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逃亡的五天后,褚焱和练霓裳结束了游山玩水,开始抓紧时间赶路。
因为随着他们的持续前进,他们逐渐接近了冥神殿的占领区域,追击的队伍中开始出现冥神殿的人马。
这就说明他们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可以收收心,准备动手了。
为了一劳永逸,褚焱在感知到冥神殿的追击人马后,也没有主动出击去击杀他们,只是真的像个逃亡的猎物一般装出一副慌不择路的模样,每次都出现在他们的感知范围后,又“惊慌”转移方向。
不断变化方位,最终往双方的包围圈里钻。
逃亡的第六天,如同褚焱一开始计划的那样,他们陷入到了一个无处可逃的包围圈中,停下了脚步。
东洲联盟派出的追击部队与冥神殿的主力高层,正好将他和练霓裳两人,一前一后的围堵在一片高原之上。
双方人马各自呈现出半月形的队形,两个半月形队伍将两人包在中间,又隐隐相互戒备。
在这片苍茫无垠的高原之上,寒风如刀割般凛冽,呼啸之声仿佛是大自然发出的怒吼。
褚焱与练霓裳紧紧相依,二人内心淡然,表面上却故意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皱眉观察着前后夹击的两班人马。
身后的一群人衣着各异,手中紧握着各种造型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本命神兵,看似严阵以待,表情冷峻,但近距离仔细去看的话,能看出不少人眼神中隐藏着复杂的神色,既有决绝也有一丝不安。
唯一不变的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自然扩散的强者威压全都不容小觑。
不过跟他们的威势相比,真正令人胆寒的还是褚焱师徒前方的那支仿佛来自冥府地狱的恐怖大军。
那是冥神殿的人马,他们统一穿着黑色的制服,身上再披着一件黑色长袍,大多数人隐藏在兜帽和狰狞的面具之下,身上凶气升腾、杀气冲霄。
气势相互交织在一起,让这支队伍宛如夜幕降临时的阴影,肃穆而邪恶的威压无声却充满压迫感地蔓延开来。
黑压压一片中,最为醒目的是那些环绕在队伍周围、散发着滚滚黑气的人型尸体傀儡。
这些傀儡形态各异,主要分为人形和兽型两种,人形的大多看起来都差不多,保持着干瘪尸体的模样,手持黑色凶器平静列队,一动不动;
相比起来,兽型尸体傀儡的造型更多,气势也更令人惊骇。
它们的体型大多都犹如山岳般巍峨,肌肉贲张的躯体上覆盖着厚重的鳞片或外骨骼甲胄,面容狰狞而呆滞,身上散发死一般的实质威压和一股股令人恶寒的死亡气息。
冥神殿的四阶神兵使们全都各自站在这些灾兽领主尸傀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褚焱师徒,也连带着俯视着他们身后的东洲联盟强者们,眼神轻蔑而不屑,把他们一起视为蝼蚁一般。
他们还似乎刻意的操控这些四阶灾兽傀儡原地踏步或缓缓前进,每一步都能让大地震颤,压迫力更加倍增。
这种种的一切组合在一起,让他们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古老恶魔,重现人间只为带来死亡与毁灭。
这种骇人的气势连褚焱身后的东洲联盟强者们都忍不住心神颤抖,不可避免的心生退意。
不是他们太胆小,而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太明显。
双方同样是全员四阶,但东洲联盟一方的四阶神兵使并没有全部到齐,各大塔城只派出了一两位副塔主级别的高层参与这次行动,加起来不到四十人,估计连总数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而冥神殿一方却几乎是所有入侵东洲的四阶强者都倾巢而出,光是正儿八经的四阶神兵使就已经近百,再加上几百个四阶级别的兵主尸傀……
双方的数量差距已经到了令人生不起战意的程度。
好在褚焱和练霓裳两人倒是对冥神殿的气势汹汹视若无睹。
他们只是维持着几乎快要消失的演技,仔细观察着冥神殿阵营中的主心骨。
很快练霓裳便眼神一动,发现了目标,用传音的方式提醒褚焱:
“在那里!他果然亲自来了!”
实际上不用她提醒,褚焱的目光就已经先一步锁定在了前方队伍中的、一只三头地狱犬造型的四阶巅峰灾兽领主傀儡的中间那颗头颅上。
在那颗巨型骷髅狗头的头顶上,固定着一个黑色的骷髅王座,王座之上,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袍下的人影正姿态随意的端坐其上,身边还站着一位侍从姿态的壮硕老者。
那位老者拄着骷髅直刀当拐杖,看起来丑得一批,但身上毫不掩饰的散发着四阶巅峰的气息和威压。
倒是那位王座上的黑袍人气息内敛,没有任何威压泄露,无论是目光还是其他感知手段落在他身上都直接消失,仿佛他整个人就是一个黑洞,谁也无法窥探他的底细。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褚焱,褚焱只是一眼就看穿了他身上的古怪之处,随后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有了些许惊讶。
“这家伙就是冥神殿主吗?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古怪一点!”
“师傅,这家伙身上应该有什么秘密,实力已经不只是四阶巅峰而已。”
褚焱传音提醒了一句,却让练霓裳面露紧张,连忙询问:“你发现了什么?”
褚焱随意的回道:“他似乎积累了太过深厚的底蕴,按道理来说早就已经达到随时可以突破五阶的程度,但却好似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压制住了,此刻的状态类似于五阶与准五阶之间,就很奇特。”
说到这里,褚焱又话锋一转道:“当然,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依旧没什么难度,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他现在只是有点好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维持住这种状态的,在他看来维持这种状态可比直接突破五阶更困难。
还有,他又是为什么要强忍着不突破?
练霓裳不明白他的好奇心,但听到他这么说后,刚刚悬着的心又再度放下。
既然褚焱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了,她现在绝对相信褚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