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分割?”秦愿看着秦欢那不要脸的样子,恨不得狠狠甩上一个耳光,“你也配?”
说着,她示意王训新,“麻烦你了,王律师。”
“应该的,”王训新恭谦地点了下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遗嘱,上头很清晰一个指纹红印,“这是老秦总生前立下的遗嘱,上头是他的亲笔签名,我根据老秦总的遗愿,将这份遗嘱公布出来。”
“遗嘱?”秦欢不敢相信,她身量不高,王训新又刻意避着她,所以她抢不到遗嘱,只得在一边听着。
“遗嘱其实很简单,老秦总把他毕生的心血都留给了小秦总,希望她能将云峰发扬光大,回馈社会对云峰集团的厚爱,”王训新将遗嘱展开,清清楚楚地过了所有记者的眼。
看完遗嘱,发布会一度陷入了沉默。
“不是这样的,”秦欢歇斯底里叫了出来,“爸爸说过,把云峰留一半给我的,怎么可能没有我的份?”
秦愿一把抓住了秦欢的下巴,重重地捏了下去,警告道,“要是回到四年前,别说爸爸,就是我也愿意将整个云峰集团送到姐姐你的手里,可是你想想你这四年里做了什么?”
“我……”
秦愿没给秦欢说话的机会,推开她,面若冷霜,“我毕业回到H城,你支持我和爸爸唱反调,支持我留在军区,更赞成我嫁给军人,我之前以为你是真心的,可现在想想最傻的人是我,我钻进了你下的圈套……”
话没说话,秦愿心如刀绞。
她怎么也想不到姐妹两个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云峰一半的资产,剩下的你喜欢你拿去就好,”秦欢终于绷不住弱者的面孔,再次质疑秦云峰遗嘱的真实性,“这份遗嘱真假难辨,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遗嘱是秦愿假造的了。
秦愿既然召开今天发布会,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了,“我的律师会证明父亲的决定是完全出于他个人的意愿。”
王训新拿出一只录音笔,按下了开关键,里面的声音缓缓流出。
“我是云峰集团执行董事长秦云峰,以下我说的内容全部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非其他人……”
秦愿听到父亲的声音心头一阵抽疼,爸爸离开的仓促,可依然将这一切布局好了,为了就是不让云峰集团落入秦欢这种狼子野心之人的手上。
“录音遗嘱需要至少三个人在场……”
“你不要着急,”王训新拦着秦欢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接着道,“老秦总录遗嘱时是经过医生确诊他的精神状态过的,完全有行为自主能力,而另外两位护士是见证人,为了保护证人的安全,我们不方便透露,请各位谅解。”
有书面遗嘱和录音遗嘱,两手准备。
“另外,”秦愿面对面前的躁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代表我们云峰集团请求经济安全局全面调查云峰集团,包括秦欢小姐,也请秦欢小姐全力配合,还我父亲清白。”
说完,转身离开发布会现场,回到了灵堂。
“小愿,”雷战在里头看得清楚,迎面上去将人搂在了怀里,轻声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
“这样很好,阿战,”秦愿忍不住泪流满面,秦欢在她的心里,虽然不是很亲密,可她以为是年龄差距的缘故,谁知道,竟然不是亲生的缘故,“我要坚强起来,不是么?”
“难为你了。”
秦愿摇头,她只知道跨出这一步,不知道什么能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别无他求,只希望心爱的人一直都会在身边。
王训新结束了发布会,之前通知的经济安全调查局和魏局长先后到来。
秦欢被魏局长‘请’走,而经济安全调查局则全面调查云峰集团,统计局接着介入其中,全力配合。
一时间,整个云峰集团处于风口浪尖。
秦云峰的丧事过后,秦愿让云峰集团的会计部配合调查,可会计部总干事直接撂担子,“这是我的辞职信,请收下。”
“这些是我们的,也请收下,”不仅是会计部总干事就是其他普通的员工都递交了辞呈。
这是要逼宫啊,秦愿脸上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收下了他们所有人的辞呈,“按照公司规定,提出辞职的话,要在一个月内交接,然后才能离开。”
“这……”会计部总干事万万没有想到秦愿懂这个规矩,“可是……”
“我会亲自结算你们工资,按照规定,你们都是签了合同,如果合同没有到期就提出辞职的话,是要付出赔偿的,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们筹钱支付违约金了,还有你……”
秦愿指向了汇集不总干事,“合同上应该有写上五年之内你不许做和云峰集团同行的会计吧?”
说完,眉梢微微一挑,含着笑容,扭头要回楼上办公室。
“总裁,”会计部总干事吓得连忙拦住了秦愿,他工资最高,也经常敛财,赔偿违约金根本不在话下,可是被业内封杀,才是最绝望的事情,“我……”
“还有什么话要说?”秦愿瞥了他一眼,笑容更甚了。
爸爸为什么当初那么坚持让她继承云峰集团,那是因为她天资聪颖,是经商的好苗子,可她却向往着军旅生活,因此才会想着入伍当兵。
“其实这都不是我们自己的意愿,我们也是听信了谗言的,”会计部总干事急得抹汗,“我有妻女要养,房子要供,不是……不是真心要辞职。”
“是谁?”
“是孙秘书。”
“她呀……”秦愿仔细一想,还真没有看到这个人,既然是秦欢的秘书,想必知道很多事情了。
想到自己刚刚接受云峰集团,秦愿随手将手中的辞职信撕了个粉碎,丢了出去,“好好做事,都是爸爸的老员工了,我当然不会薄待你们的。”
“是,是,”会计部总干事连连应声,将秦欢送到了电梯,看到电梯上,吁了一口气,“妈呀,没有见过气场这么强大的女人,差点被小孙给害死了,还好现在回头来得及。”
会计部分人心惶惶,每人再敢有异心了。
秦愿回到办公室,照着秦欢桌上的电话薄打了小孙的电话,居然是无法接通。
“秦总,这个人很关键……”王训新不得不提醒秦愿,“如果她能做污点证人的话,秦欢的罪很快就能定下来了。”
“让我想想,”秦愿走到窗口,望着街上车来车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转身给魏局长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魏局长亲自过来了。
“小秦,你退伍转业真是可惜,”魏局长感到惋惜,却又欣慰地祝福她,“你的事情我们警局还是很重视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个阶段,倒是有种魏局长想秦愿示好的意味了。
只要云峰集团真诚配合,毒品就越快能查清楚,也省得背负一重压力。
“多谢局长,”秦愿差点想敬礼,示意过来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按照地电话里说的办了,帮我找到孙秘书,而我也愿意继续配合您,挖出毒窟。”
“放心,找人我们最在行……”
话还没说完,魏局长的手机响了。
半分钟之后,电话挂了,“人找到了。”
秦愿跟着魏局长回了天水警局。
审讯室里,小孙披头散发,瑟瑟缩缩地窝在角落里,连看个人都不敢抬头看了。
“我们去……”
“等一下,”秦愿却另有打算,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开机后拨了个号码出去。
单调的电话声从小孙的口袋里传了出来,她抖着手激动地拿出了手机接了起来,“喂,二哥,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很久了,你快说……说啊?”
秦愿挂了电话,将它丢在了桌上。
小孙抬头望了过来,再看了眼手机,这才明白自己入了秦愿的局了。
“魏局,你还记得我前些时间被人追杀的事情吗?”秦欢淡淡的眉眼之间透着冷意。
“三个人都死了。”
“没错,孙秘书授意她哥哥来杀我,可惜了……”秦愿勾了下嘴角,恬淡的性格之中透着一丝不驯,“好好的秘书不做,偏偏要做杀人犯,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
这话直指秦欢,毫无疑问。
“既然是谋杀案,那我会亲自过问,回头案子就有进展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魏局长肯定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了。
“谢谢,”秦愿道了谢,带着王训新出了警局。
“秦总这叫里面有人好办事,这效率,可不是一般百姓能奢望的起的,”王训新忍不住调侃。
“这个你就错了,王律师,现在的警察都是为民办事的好警察,你说的可是那时候的老黄历的事情了,”秦愿说完,上了车,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好。
她很想去军区看看雷战,可是现在身份,似乎对他很不利。
想到这,心便觉得疼了。
“去景苑小区,”她想雷战了,哪怕是他不回家,她在他家门口站站也是好的。
王训新开车还没到景苑小区就被秦愿喊停了,她想下车走走,走一遍之前和雷战走过的路。
“那我公司做事了,”曾经不受待见的律师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总裁的特别助理,王训新做事之余当然还要扬眉吐气一番了。
秦愿走在小区的路上,仿佛雷战就在她的身边陪着。
走到雷战家的门口,她掏了半天才发现钥匙没拿,早前和雷战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她回家根本不需要带钥匙,可今天确真的犯难了。
也罢,进不去就在门口坐坐。
深秋了,风吹落叶,扬起的不是秋天的寂寥而是心中的凄凉。
秦愿望着黑乎乎的楼梯楼,困意渐渐上来了,她抱着膝盖睡着了。
朦胧之中身子被抱了起来,接着又被轻轻地放下,她想醒,可是眼皮很重,醒不过来。
只知道脸颊上那温暖的一吻是来自于雷战的,便就安心睡下了。
第二天,晨光落下,经过窗帘,温暖极了。
秦愿睁开了眼睛,发现雷战正撑着半个头望着她,那眼神温柔似水,快要将她融化。
“早,”她凑上去,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不想吝啬对他的思念。
雷战将人搂入坏,嗅到那令他神魂颠倒的馨香,便有些把持不住了。
从秦云峰出事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他一直不敢有动她的念头,现在揽入怀里,那点点小心思轻易被勾了起来。
秦愿很清楚他的想法,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喘息声渐渐匀止,雷战抱着秦愿不撒手,“以后每天回来住好不好?”
“嗯……”秦愿翻了个身,不想动,雷战的要求她很想答应,可是爸爸刚刚去是,家里头没人可不好,“我得回家住。”
“那你捎上我,好不还?”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了。
秦愿往他怀里钻,“你不怕老首长找上门啊?”
“过不了多少日子,他要再婚了,我想他暂时应该没时间对付我,”雷战摩挲她的肌肤,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刚才可还满意。”
秦愿忍不住笑,刚才不要太满意,他就好像是蓄足了电似地,能力超强,害得她快要绷不住叫出来了。
“不说话就是不满意喽?”雷战故意这么说,看她情绪还好,便也不顾忌那么多了。
在秦愿的心里,父亲的死已经无法挽回,她只想珍惜眼前的人,尤其是自己深爱的人……
我只是有点儿嚣张
在秦欢被叫去调查的一天后,王训新接了通电话,之后,转述给秦愿听,“秦欢没有松口承认是她贩毒,而且所有的证据都只想死去的老秦总,您看……”
“放了她,”秦愿望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张晃过的秦欢的照片,鼠标一点,停在了一张吸烟的照片之上,“我找人盯着她,总会有错漏的时候。”
“你有几层把握?不然我再和经济调查局的人打个招呼?”王训新觉得可惜,他甚至怀疑秦愿考虑的不够周到,“你放心好了,那边我有人认识,要从她嘴里撬出点东西,还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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