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秦愿都懂,可真正想到那一刻,便痛不欲生。
“哥哥,嫂子,”两人正抱着,张常乐和温辰牵着手走了进来,知道是打搅了他们说话,可依然坦然而进。
秦愿连忙擦去眼角的水汽,强笑道,“温辰,看来我和你雷哥没有白白给你机会。”
“嫂子,你们两个……”张常乐跺脚,又指着温辰气鼓鼓地说道,“我说呢,谁给你的狗胆,原来是有哥哥和嫂子给你撑腰啊。”
“冤枉啊,我哪里知道嫂子这么腹黑啊,”温辰连忙‘投降’,把张常乐圈在了怀里,感叹道,“总算不用看他们两个秀恩爱了。”
雷战飞了个白眼过去,“行了,好像有个女朋友很了不起似地,这外头谁不是成双成对啊。”
“阿战,”雷战轻轻推了雷战一下,忙对温辰说道,“温辰,你雷哥同意将常乐交到你手里,你可要好好待她,要是她受了委屈,别说你雷哥,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温辰连忙保证,拉着张常乐出了病房,生怕再被雷战揪着听一些他害怕的话。
可张常乐却推开温辰,回了病房,急切地说道,“你听说一件事情没有?”
秦愿回头,不解地望着她,“什么?”
“外头都在传云峰集团和毒品有关系,我们记者上的通稿,我压着呢,但是不能保证其他的报社也能被压下来。”
是谁这么做的?
秦愿脑子里乱糟糟,可心里很明白,现在的云峰集团处于风雨飘渺之中,她若一直在病房里带着,外头的风言风语都能直接击垮云峰集团。
所以,她得走出去。
可是,爸爸这边怎么办?
“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雷战看出了她的忧虑,主动提出照看雷战,“首长给我两天假,我暂时没事。”
“那好,我出去一趟,”秦愿俯身,抱着雷战在他的唇上碰了碰,这才走出了病房,对跟在身后的张常乐说道,“现在阻止报纸发行,还来得及吗?”
“都怪温辰,一定要拖着我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耽误了这件事情,”张常乐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没有办法阻止了。
秦愿顿住脚步,脑子里飞速运转,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小乐,你出面帮我买了有关于这件事的所有的报纸,钱我会出,我现在去一趟公司,你有事情直接打我电话。”
说着,大步走出了医院。
“魄力啊,”张常乐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什么魄力?”温辰是不懂刚才两个人再说什么。
“我说我嫂子啊,”张常乐这下子不敢耽搁了,没说清楚就赶着出去,要打听对云峰集团不利的新闻,她还得花些心思。
秦愿到了云峰集团楼下的时候,王训新已经到了,他将一套套装送到秦愿的手里,“您要求的尺码。”
“谢谢了,”秦愿接了过来,直径朝云峰集团而去。
“你能这么快想通,真是最好不过了,这云峰集团一秒钟进出的钱难以估量,还是早些时候接手得比较好,”王训新是为了钱,他从不掩饰自己对钱财的渴望。
秦愿从包里拿出身份证,直接刷了一楼的门禁,泰然而入。
前台秘书见状,出来阻拦。
“给秦欢去电话,我上来了,”秦愿推开前台秘书,达成直达电梯去了顶楼。
王训新重新回到顶楼,兴奋得眼睛发亮,腰板挺得更直了。
“王律师,你先进去,我去换套衣服,”秦愿转身去了洗手间,换上手里的套装的。
红色真丝衬衫配上黑色修身西装,将她整个人衬得沉稳干练,英气十足。
照着镜子,嘴角微微挑起,一个笑容灿烂明媚。
秦欢,我会以最好的状态让你从云峰集团滚蛋!
“秦总,请,”王训新推开了秦欢办公室的门,让秦愿进去。
办公室一如之前那般窗明几净,这是这次过来,秦愿的心情完全不同了,她回头看到还在位置上镇定自若打电话的秦欢,嘴角忍不住够出一抹讥笑。
“好,那先这样,我在这里等你们,”秦欢挂了电话,依然满面春风,“你还是回来了,小愿。”
秦愿朝王训新使了个眼色,他便上前说道,“从现在开始,小秦总全面接收整个云峰集团,请请副总现在就离开你的位置。”
秦欢笑着站起来,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在这之前,我们先等一个人。”
秦愿挑了下眉毛,坐在了沙发上,许是知道了一切,面对秦欢,只觉得女人狠起来,真是犹如蛇蝎,哪怕爸爸不是她亲生父亲,也不需要这么下毒手。
以前那是姐妹情分,在爸爸带上氧气罩的那一刻便已经消失殆尽了。
不出五分钟,秦欢要等的人来了。
秦愿回头,居然会是警察。
“请问,是哪一位报的警?”警察上千询问。
“是我,”秦欢笑着站起来,利落大方的样子和以前一样,“我举报我的父亲秦云峰贩毒,而且时间长达十年之久。”
“秦欢,你胡说什么?”秦愿就在再沉得住气也不能任由他将污水都泼在父亲的身上。
“我没有胡说,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秦欢拉开抽屉,将一个牛皮纸送到了出去,又说道,“秦云峰被我妹妹接走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妹妹,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问我。”
警察收了牛皮纸袋,又看了眼秦愿,满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请立刻告诉我们秦远峰在哪里?”
“你们想出去,人我会带你们去,”秦愿说着朝秦欢走去。
警察上来拦人。
秦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直接把人推出去了,“我再说一遍,去外头等着。”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出去守着门了。
“王律师,锁门,”秦愿吩咐好之后挽起了袖子,朝着秦欢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将她直接逼到了副总的位置上。
这里是监控盲区,做点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你干什么?”秦欢看到满是戾气的秦愿,本能地闪躲。
然而,秦愿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军校学的本事还没发挥出来,先用在了秦欢的身上。
一阵狂殴,秦欢鼻青脸肿地歪在了老板椅上,“秦愿,你完蛋了。”
“谁完蛋还不知道?”秦愿一脚踹在了秦欢的腰上,所有的怨怒都爆发了出来,“如果不是爸爸妈妈收养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你居然对爸爸下手,狼心狗肺的东西。”
“是,”秦欢梗着脖子,青筋横暴,“他们是手收养了我,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生你?”
“所以你报复他们?”这他么的是什么理由,秦愿恨不得一枪毙了了她。
“你出生的时候,真的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妈妈并不怎么喜欢我,爸爸虽然对我好,可是他要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你,你说,我能得到什么?”
秦欢边说边笑,笑声凄凉无比,“我把他们的当成父母,他们把我当成他们的工具,一个排除寂寞的工具,我算什么呀!”
情绪在那一刹那爆发,秦欢拿掉了所有的伪装,“我喜欢严肃,可爸爸要你嫁给严肃,什么东西都给了你,我呢,他们可曾顾着感受,你不知道你离开的四年里,是我最开心的四年。”
“贱人!”秦愿端起手提电脑朝着秦欢的头狠狠地砸了过去,“所以你给爸爸注射毒品?”
秦欢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秦愿丢掉手提电脑,指着那张她恨不得撕烂的脸说道,“妈妈是不也是你害死的?”
“妈妈……哈哈哈……”秦欢仰头大笑,眼泪跟着溃堤,“我以为我真的有妈妈,可她是我妈妈吗?她领养了我不爱我,生了你之后,更是不管我,还不如当初不要领养我。”
“你该死!”秦愿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怎么发泄体内的怒气。
“我是该死,不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秦欢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往地上吐出一口血,又摸了下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你家破人亡,我很满意,秦愿,看到这个局面你心里难过吗?”
秦愿眯着眼睛,“你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一直查高沙区的毒品不放手的,是你毁了一切,全部是你……哈哈哈……”秦欢笑着瘫在了椅子上,满眼阴狠毒辣……
她查了高沙区,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秦愿立刻清醒过来了,秦欢对爸爸做的事情四年前就开始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她的缘故而造成眼前的局面。
是,她是错,可错在为什么四年前要离开家离开爸爸去当兵,如果不离开的话,那秦欢就不会有机会对爸爸下手了。
“小愿总,”此刻,王训新很担心秦愿的情绪,一旦崩溃,那之后的事情就非常麻烦了,“要不要我替您……”
“不需要,”秦愿只觉得心是麻木的,面对秦欢,她问心无愧,也相信爸爸妈妈对秦欢的照顾是发自内心的,“你和她说一下我的任命吧。”
“是,”王训新拿出之前签好的文件,带着律师该有的稳重走了上去,“秦副总,这是老秦总对小秦总的任命书。”
“任命?什么任命?”秦欢腾地起来躲过王训新的手中的文件,看过之后,咯咯咯地笑起来,“秦愿出任云峰集团总裁之位?”
“是的,这是老秦总早就交待好的事情,”王训新得体地应答。
秦欢将那一份任命书撕了个粉碎,脸上露出悲戚的笑容,“秦愿,你看到没有,这就是老头子一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你说他对我有什么恩情?处处防着我,让你坐上总裁之位,这就是一视同仁吗?”
秦愿双手握拳,恨不得朝那张已经鼻青脸肿的脸上狠狠揍上一拳,可是她又不想污了自己的手,“爸爸如果把集团交给你的话,我现在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是毒窟了,秦欢,你害死那么多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就不怕缉毒警察阴灵不散,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吗?”
“你闭嘴!”果然是做了亏心事,秦欢瑟瑟发抖。
秦愿瞥了她一眼,走出办公室,朝着门外两个警察说道,“走吧,我父亲现在在医院。”
她就不相信警察能对现在这个样子的爸爸进行一切关押行为。
还没出云峰集团大厦,秦愿果断吩咐王训新,“马上打电话给经济安全局,我要秦欢接受全盘调查。”
“是,”王训新很意外,秦愿一个女军人,居然都知道这些,他原想着自己应该会很忙,忙着给心总裁出主意,可是没有想到秦愿不仅从容,而且也很懂商界那一套。
王训新开了车门让秦愿进去,“是去医院吗?”
“是,”秦愿刚坐进车,手机便响了。
“怎么,阿战?”秦愿好怕,连声音都在发抖,担心会不会是爸爸出了事情。
“小愿,爸爸醒了,”雷战的声音很奇怪,“你什么时候过来?”
“马上,”秦愿挂了电话,催促王训新快一点去医院。
是不是医生有办法让爸爸好起来了?秦愿激动得眼眶指泛泪花,只要爸爸没事,她愿意折寿十年。
到了医院,秦愿连奔带跑进了医院,一进电梯便看到警察跟了过来。
她因为太激动把这两人忘记了,不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不会逃避这一切,但求能给她和爸爸多一点时间相处。
两人倒是很通气,愿意在门口等着。
秦愿走进病房,发现雷战和服侍着父亲喝水。
“爸……爸爸,”秦愿眼睛瞬间模糊了,这一刻,她想了很久,真没有想到就在眼前发生了,她期待的幸福触手可及。
“小愿,”秦云峰满面红光,精神头看上去很好,“你去了哪里?”
“我去公司了,爸,”秦愿撇开脸,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直到雷战递了纸巾过来。
雷战搂了搂她的肩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知道这一安慰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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