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回忆起往事再次骂自己是个猪脑子,整天就惦记着吃喝玩乐,一点有用的记性都没有。
老师说脑子越用越聪明,她之所以这么笨,大概就因为脑子不经常用,已经生锈了。
“别拍头!再拍就更笨了。”盛添见孙女虐待自己,明明心疼,说出口的话却是反的。
“爷爷,你怎么也说我笨啊,哼,我就知道你平常夸我聪明都是假的,就想骗我去上学对不对?”
盛夏一屁股坐到沙发椅上,故意绷着脸。
“我不去上学了,反正这么笨,学什么也学不会。”
盛添无奈摇摇头,这孩子,还有客人在呢,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还闹起来了。
“快过来吃饭,让客人等你,没礼貌!”
“我不吃了,饿死算了。”
盛夏说完才反应过来爷爷说的话。
客人?家里来客人了?
盛夏侧着身子朝餐厅的方向望了一眼,咦,餐桌上还真多了一个人,谁啊?
盛添看孙女鬼头鬼脑地朝这边偷看,放缓了语气哄着,“快过来,等下你爱吃的就被我吃光了啊。”
“爷爷,给我留着,你本来血糖就高,放过糖糕吧。”
盛夏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餐厅。
哼,爷爷这个大骗子,他面前明明没有糖糕!
盛夏的视线扫向坐在盛添左手边位置的人,然后,呆住了。
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可是这个幻影比刚刚记忆中的影子还要清楚啊,而且怎么这个影子还自动换衣服的。
盛夏又拍了拍脑袋,坐下,夹起一块糖糕刚要往嘴里送,突然用一种悲伤的调调对盛添说:“爷爷,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生病了,要不你带我去看医生吧。”
“不想上学也不用这么咒自己,哪里不舒服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这一眨眼功夫就不舒服了?”
“爷爷,是真的,我都出现幻觉了。”
“什么幻觉?”盛添想着是不是孙女也懂得学习了,压力大了,所以……或者又是什么逃学的借口。
盛夏把糖糕重新放进盘子里,托着腮看向盛添,“爷爷,你还记得之前救我的那个小哥哥吗,我把你的客人看成慕谦哥哥了。”
说完又朝着安慕谦的方向很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盛添和安慕谦闻言都是无奈一笑。
这丫头还真是傻愣傻愣的。
安慕谦看着盛夏,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盛夏听到这一声吓得趴在桌子上,双手捂着耳朵,“爷爷,你看,慕谦哥哥还和我说话了,天哪,我这病得是不是很严重?是不是没救了?”
盛添喊了盛夏一声,让她抬起头,趴着像什么样子。
“你再好好看看。”
盛夏揉揉眼睛,瞪的溜圆,“好好看看也是慕谦哥哥。”说完不好意思地又偷看一眼,然后羞答答地低下头。
慕谦哥哥可真好看。
“是就是,怎么还非说是幻觉了?你慕谦哥哥就不能来咱家了?”
盛夏一脸疑惑地看看自己的爷爷又看看安慕谦,“所以,慕谦哥哥,真的是你吗?”
安慕谦点点头,还是那句,“好久不见。”
盛夏激动地从位置上起身,小跑着绕过盛添,来到桌子另一边安慕谦身旁。
“真的是你?慕谦哥哥你怎么来了?”
盛夏在安慕谦身上上下其手,仿佛仍旧不信眼前人是真的。
盛添尴尬地咳了两声,“夏夏,赶紧坐回去,像什么样子!”
盛夏收回手,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嘿嘿,不好意思,慕谦哥哥我好开心。”
安慕谦拍拍盛夏的手臂,“去吃饭。”
盛夏听话地跑回自己的位置。
盛添被自己孙女这跳脱的个性弄得头疼,“好好走路,一个姑娘家,跑来跑去,像什么样子!”
盛夏没有理会爷爷的唠叨,直接将自己最喜欢的糖糕分享了一个给安慕谦,“慕谦哥哥,你尝尝,可好吃了。”
安慕谦点头致谢,没想到这丫头和自己在吃食上有同样的喜好。
盛添失笑,“这丫头,还真是难得啊,竟然懂得分享了。”
这一顿饭在说说笑笑中吃完,往常只有盛添和盛夏祖孙俩,虽然盛夏总会主动活跃气氛,却也不似今天这般充满欢笑。
饭后,盛添安排司机送盛夏和安慕谦。
“慕谦,你回江城的车票是几点的?送完夏夏去上学再送你来的及吗?”
安慕谦点头。
当然赶得及,昨晚他只顾着想沈翊之那个臭小子了,忘记买回程票,今早买票的时候才发现能买到的最早的回程票已经是中午的。
然而,安慕谦并没有把开车时间明说,以免老爷子挽留,回头还要单独送他一次,而且昨晚老爷子说过他今早要去赴宴,主人不在,安慕谦自然也不好继续叨扰。
和盛夏一起离开也好,安慕谦觉得自己可以在路上走走看看b市的景色,下半年开始,这里也将是他要久居之地了。
“慕谦哥哥,你怎么会来b市的,还突然出现在我家?”
刚刚在餐桌上盛添一直监督着盛夏,让她好好吃饭,说什么女孩子‘食不言寝不语’。
出了家门,没了约束,盛夏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昨晚在夜色中安慕谦并没有太留意路上的景色,此刻,他望向窗外,用心地记忆着b市展现在他眼前的每一面。
盛夏和他说话,他便回应一下,也不多言。
“啊?你这么远跑过来就为了是来送一幅画?”盛夏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我爷爷好像是迷上了一个人的作品,之前一直想买买不到,难道人家又出新作了?”
盛夏神秘兮兮地靠近安慕谦,小声嘀咕着,“慕谦哥哥,我和你说哦,说起来我爷爷也是够迷信的。”盛夏尴尬地咳了一声,似是觉得宣扬封建迷信不太符合她的人设,虽然迷信的是她爷爷不是她。
“你知道吗,去年冬天,就是你救我的那个晚上,我爷爷刚好买了两幅画,结果我出了危险被你救了。他说是破财免灾,还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个画家也是,你们都是我们家的救星。”
安慕谦慢慢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盛夏,心中有一个猜测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