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给小儿子收拾好床铺,监督他洗漱完睡下这才回房。
刚刚张丽忙活着的时候,安庆生说去楼下一趟,也没说去做什么,张丽只以为是去买什么东西,也就没多问。
等张丽都忙活完了,也没见安庆生回来。
张丽心里还在纳闷,买个东西也不用这么久吧,难道他想要的东西楼下超市还没有?
打电话给丈夫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没人接听。
难道没带着电话?
张丽在房间里扫了眼,也没看到丈夫的手机啊。
算了,张丽心里想着,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出什么事,没准等下就回来了。
以往张丽都是家里最后一个洗漱上床的人,今天丈夫有事出去了,张丽索性先去洗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半干披散着,发尾还有水滴滴下,浸湿了她的棉质睡裙。
头发比较长也是件麻烦事,刚刚张丽吹头发吹到一半就觉得胳膊累得慌,干脆就不吹了,等晾干吧。
张丽抓着毛巾边走出浴室边擦拭着头发,一个不经意抬头,发现丈夫躺靠在床头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是不是我洗太久,你等累了?长头发太麻烦了,改天我去剪了,说是洗澡,光洗头发就占去一大半时间。”
张丽说话间已经坐到床的另一侧。
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个人各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床的位置,互不侵犯。
安庆生起身,走过去,摸了一把张丽仍旧潮湿的发丝,“怎么不吹干,现在天气凉了,小心感冒。”
“吹了好半天,太难吹干了,算了,等下就干了。”
安庆生摇摇头,走进卫生间拿出吹风机,在张丽意外的眼神下,径自坐到了她身边,扯掉了她捂在头上的毛巾,一只手掀起长长的发丝,一只手拿着吹风机有序地上下吹动着她的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吹风机工作的声音,就连两人的呼吸声似乎都被隐没了。
吹了一会儿,安庆生也觉得胳膊有点酸了,于是为了方便,他将张丽按倒在自己的腿上,这样他不用费劲抬着胳膊了。
张丽被丈夫按倒的瞬间,下意识‘啊’了一声,安庆生见妻子如此大惊小怪,不由轻笑一声,在她的腰臀处拍了一下,“怕什么,我还能让你摔着不成?”
张丽当然不是怕摔着,大概是太久没有和丈夫这样亲近了吧,所以有点无措。
吹风机还在呼呼地工作着,丈夫的手温柔地穿梭在她的发间,张丽舒服地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的环抱上了安庆生的腰。
安庆生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甚至于张丽都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妥,随即就听到安庆生打趣的声音,“这么急切?那也要等我先把你这头伺候好了,然后去洗个澡,再伺候你那头啊。”
张丽被安庆生的话骚的脸红,赶紧放开锁在丈夫腰间的手臂,挣扎起身,推了他一把。
“说什么荤话,赶紧走!”
安庆生笑笑关掉吹风机,站起身。
“差不多干了,赶紧钻被窝里,别着凉。”
走进浴室前,安庆生回头看了一下还愣在床边的妻子,“怎么,是想回报我一下,陪我洗澡?来啊!”
张丽看着朝自己招手的男人,真想将枕头扔过去砸到男人身上,真是个老不正经!
想想搭理他干嘛,于是自己掀开床被钻了进去,就好像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一样。
浴室关闭的一扇门为安庆生和张丽隔开了两个世界。
门外,张丽躺在床上,羞红着一张脸,想着今天丈夫为何如此反常,她有多久没有和丈夫亲热过了,都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脸红心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生活压力这么大,每天早出晚归的,晚上躺在床上啥心思都没有了,身边明明躺着一个大活人,却常常被当成透明的存在。
有的时候她在半梦半醒间被丈夫折腾醒,也只是应付一下,丝毫没有以前的那种愉悦感。
甚至于,张丽自己都会觉得,她更像是应付差事,盼着丈夫早点结束。
因为,真得太累了,没有那个心思。
她不会忘记,有那么一次,因为被丈夫吵醒,她发了脾气,埋怨他,斥责他。
白天工作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还要哄他这个‘大孩子’吗?
张丽觉得自己命苦,安庆生觉得妻子不体贴,于是原本应该有的一场欢愉刚开场就散了。
自那以后,丈夫真得不再打扰她了,两个人就像是合租的室友。
现在想想,那次争吵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有半年了吧,这么久了,丈夫都没有过需要,他是不需要,还是不需要她了?
其实说不想,哪有那么绝对,只是频率对不上的两人都在和对方错过而已。
从海城回来后,两人似乎都更忙了,忙着张罗这个新家,忙着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处理新的人际关系。
而张丽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有在意过丈夫的情绪变化,他还是那个他,上下班,忙工作,只不过,好像加班的时间更多了,回家的时间更晚了。
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夫妻生活已经不再是他们之间的必需品。
没有了就没有了,就好像丢了一份工作而已,更何况是个时不常的兼职,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
在这个别人都如狼似虎的年纪,张丽却过得像个尼姑,清心寡欲,更让自己的丈夫被迫成了一个像被阉割的猫......
张丽正在胡思乱想着,浴室的门被打开。
男人光裸着上身,下身也只围了个浴巾。
张丽听到开门声,抬眼望去,就看到自己男人高大的身影,而他正裹挟着温热的湿气朝她走了过来。
张丽无奈摇摇头,她今天怎么也不正常了,男人只是朝着床边来,怎么就是朝着她了,她正好在床上而已。
张丽刚要灭了自己那点心思,就看到男人坐到了她这一侧的床被上,堪堪没有坐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