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林梓直勾勾的看着他,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在他的沉默中慢慢消减。
女孩眼底的光逐渐消失,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嘲弄的笑了笑“算了,我开玩笑的,你别有负担。”
林梓故作镇定的往嘴里塞着烤肉,明明想着已经不在乎,却还是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动摇起来。
祁炀见她的反应心一阵一阵的抽疼,他低下头哑声问“真这么喜欢老子?”
林梓的唇瓣不自觉的发颤,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他在她最昏暗的日子里帮助她,不让别人欺负她,在她心里,祁炀是第一个什么都不图就对她很好的人。
她低声说着“喜欢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祁炀猛地拉起她往外走,林梓没有反抗顺从的跟着他,车开到北霖的郊区。
他打开占地面积不大,小木屋的门,问“敢进去吗?”
林梓不带犹豫的推门而进,里面放了一架报废的钢琴,上面落了灰,一开门很呛鼻子,让她连连咳嗽两声。
小木屋的灯被祁炀打开,林梓细心的发现报废的钢琴白色琴键上面还有点点血迹,她不解的问“这是?”
祁炀有些后悔带有目的的接近她,把她拉进漩涡中,但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停止的道理。
他很久没有向别人展露过心扉,既然她想跟他在一起,就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颜铭去世后,祁炀作为祁旭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被当作可怜虫一样带回祁家。
祁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叶葶带着祁颂欺负他,就算是家里的下人,也不给他好脸色。
饭菜里面有灰尘已经是很常见的事,他被污蔑偷项链,没人帮他做主,各个祁家人都在一起指责他,说他果真是颜铭的儿子,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祁炀为了能活下去只能拼命的忍耐,一次,祁颂注意到他总是围在一架钢琴旁边,对它宝贝的厉害,他邀功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叶葶。
叶葶心里有了坏主意,她在饭桌上故意提起请人过来看过风水,大师说祁家有死人的东西,会影响生意。
祁炀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众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一团细菌,祁旭的东西被搬去别处,轮到那架钢琴时,叶葶冷漠的看着他,淡淡道“搬出去太耗费体力,砸了吧!”
祁炀拼命的想去护住颜铭留给他的最后一丝念想,叶葶让家里的保镖把他推到一边,他不放弃的一遍又一遍的去阻止。
站在一边的祁颂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祁炀没有防备的鼻子被碰到不停的冒出鼻血,他被推到钢琴上,白色琴键上面沾染了他的血迹,当时他们母子二人轻蔑的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叶葶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祁炀,你也太不小心了。”
有一个保姆给他处理伤口时可怜他,借给他手机让祁炀联系到了颜铭生前的朋友,帮助他把钢琴从垃圾堆里救了出来。
祁炀云淡风轻的跟她说着事情的经过,仿佛经历的不是他本人一样,他嗤笑一声“还觉得老子好吗?”
林梓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祁炀莫名心慌的点了跟烟,烟雾横在两人面前,他低声说着“林梓,别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也不用可怜老子。”
林梓凑上面抱住他,小声呜咽着“我才不可怜你,只是心疼你。”
祁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明知故问道“还想跟老子在一起?”
林梓在他的怀里闷闷的回了一句“嗯!”
祁炀的嘴角淡淡的勾起,闻着女孩的发香,心快速的跳动,林梓把脑袋移到他的胸膛处,她的声音软糯“祁炀哥,跟我在一起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微微用力把她抱坐在钢琴上,眼神阴暗不定,女孩哭过后的眼睛更显清亮,如同她本人一样干净透彻。
祁炀本身在阴暗的地方待惯了,林梓对他来说就是阳光的存在。
他擦去林梓眼角的眼泪,轻声说了句“好,跟你在一起,记得对老子好。”
林梓懵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祁炀就这么成自己男朋友了,她拍了拍他的脸,又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不是做梦。”
祁炀轻笑,他把喜悦藏在心里,两只手放在林梓的腰间,坏笑着问“小林梓说说,怎么才算真实?”
林梓双手捧住他的脸,红唇凑近,虔诚的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这样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