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摇了摇头,举起路灯杆子,指向二楼的鲁贵,“我韩王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话音未落,路灯已被白羽如标枪般掷出,杆子顶端的残破断裂铁片,好似刀刃一般撕裂开阻挡在前方的空气,朝着鲁贵疾驰而去。
惊惧之下,鲁茂典与鲁茂财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鲁贵双手握住长杖,朝着地板狠狠一杵。
由法力驱动形成的狂风,以长杖为中心向外扩散,不偏不倚撞上了飞来的路灯,稍稍偏移了金属杆子的前进路线,使其砸向三人身后的墙壁。
铮!
路灯杆前端如同长枪一般深深凿进水泥墙壁当中,尾端还在不停地震荡颤动,嗡嗡作响,飞溅的碎石打在鲁贵后背,让这个糟老头子差点摔了个趔趄。
还未等他站直身躯,白羽双脚微曲,猛地跃起,手掌勾住楼梯栏杆,翻身上到二楼。
他的双脚在墙壁上来回蹬踏,兔起鹘落间已然冲到鲁贵身前,爆喝一声"吃我铁拳”,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鲁贵毕竟年老体衰,勉勉强强在拳头打中他脑袋之前,挥舞木质长杖,召来狂风阻挡在身前。
白羽身形急停,收回拳头,避开如刀刃般锋锐的风势,反手从背包栏里掏出消音手枪,啪啪两枪打在鲁贵膝盖上。
鲁贵只觉双脚一疼,摔倒在地,惨嚎起来。
白羽没有贸然接近,而是站在原地又朝鲁贵的两侧肩膀上补了两枪,把他四肢都废掉之后,才从墙上施施然拔下路灯杆子,将鲁贵手里握着的木质长杖拨开。
“你......”
瘫在地上的鲁贵费力地抬起头来,怨毒地看着白羽,“你不是说用拳头吗?为什么开枪?”
“不懂了吧,这杆枪的名字就叫铁拳。”白羽嘿嘿一笑,挥了挥手里的消音手枪,“犹豫就会败北,我的拳法是无敌的。”
“......"
鲁贵面色涨得通红,“无耻!“
“你再骂?小嘴抹了蜜?”白羽义正言辞地斥责道:“趁着现在你还能说话,你可以多说一点。”
很显然,白羽的威胁相当有效,鲁贵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只是怨毒地看着他。
白羽也不跟他啰嗦,举着路灯,用杆子崩裂的金属尖端,在鲁贵身躯上方悬浮晃荡,似乎是在寻找该从哪里下手。
“等一等!”
鲁贵的大儿子鲁茂典叫了起来,在吸引到白羽的目光之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就是那个情报掮客找来的人吧?”
白羽眯起眼睛,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大大增强了鲁茂典的自信,后者松了口气,快速说道:“是了,一定是你,你就是那种人。”
看到白羽沉默以待的态度,鲁茂典继续说道:“我就是你的雇佣者,记得吗?五十万,雇佣你来解决这里的灵异事件,如果你不满意报酬的话,我还可以加价。一百万,怎么样?”
白羽歪歪头,想了想,手上的路灯松了松,尖端的铁片刺进鲁贵的脊背,让后者惨烈地嚎叫起来。
“两百万!”鲁茂典急急说道:“就在楼上的保险箱里!”
“你想要更多的话,我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再拿出三百万的流动资金给你!”
嚯,不愧是开建筑公司的老板,说话就是阔气。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白羽摇了摇头,悠悠说道:“我是一个具有职业修养的杀手,说了要解决灵异事件,就必须解决灵异事件。”
鲁茂典额头青筋暴跳,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是压抑住怒气,客客气气地说道:“那,你可以去找那个鬼怪的麻烦啊?追着我们打是为什么?”
白羽莞尔一笑,“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村里的猪,太肥了。”
就在他刚刨完坟墓回村的时候,鲁茂财等人绑架卫凌岚未果,反倒是将石康健扛了回去。
那段时间,笼罩在渡生村上方的雨幕不断减弱,手链的灵识探知功能重新上线。
整个村子里,能量波动最为强烈的,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放置有祭坛阵法的村长鲁贵家,另一个,则是某些农户家的猪圈。
白羽随手从路边拆了根路灯,进入不知道多久没清理过的猪圈,用路灯杆子驱赶走肥壮群猪,刨开猪圈角落里那堆极深极厚的污泥。
【历往以来,被他们当做肥猪残料的处理地。】
那堆污泥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细碎骨片,还有很多连着头皮的头发。长的、黑的头发。
此刻,白羽将视线缓缓移到一楼。
随着祭坛阵法被破坏,笼罩在渡生村上空的雨幕也逐渐减弱停歇,一个披头散发、四肢匍匐在地上的鬼魅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别墅那扇残破大门外。
它,或者说她,穿着一件浸满泥水、残破不堪的鹅黄色裙子,脸庞被满是树叶灰尘的脏乱头发遮掩,看不清长相。
但从那苍白如雪的皮肤,以及残破长裙下的身材可以判断,她生前应该是个恬静淡雅的年轻女性。
“咯咯咯咯......”
她的四肢如同蜘蛛一般扭曲着,就这么趴在门外,用怨毒到极点的目光,死死盯着别墅内的村民。
“晚上好啊。”
白羽吹了声口哨,和门外怪物打了声招呼,并没有任何攻击或防御的意图。
而那个怪物似乎也能意识到,是白羽为她破除了渡生村的屏障,只是呆呆地趴在原地,等待白羽作出裁决。
村民们瑟缩在角落里,看着白羽伸手捏住鲁贵的后颈,像提狗一样,把这位德高望重的村长举在空中。
白羽翻身跳下一层,径直走向客厅后方的某个小房间。
他站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的地板是全木材质的,摆了几张自动麻将桌,空调、风扇、沙发躺椅一应俱全,地面则是全木材质的。
“这里,就是你们打牌的地方吧?”
白羽提溜着鲁贵,随意问道:“看着挺高档的哈。”
鲁贵的膝盖和肩膀还在不住地滴血,他似乎认识到了对方不会放过自己,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