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被坏女人摆了一套（6000字大章）
一个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
由于是班主任张荣强的课，江昱也不好掏手机出来玩，身旁的大牛在惺惺作态刷题，江昱完全跟不上课堂的节奏，只能拿出高一的物理书在那里磨洋工。
总体来说，他现在唯一会的单元就只有昨天中午林南兮教他的那一部分，其内容对于整个高中庞大的知识点来讲，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现在的江昱依旧没有什么学习动力，他对待高中的态度仅仅是想把这最后一年混完。
江昱从没有考虑过高中毕业后应该何去何从。
课堂上，他转着笔，看着前方少女的背影。
总有一束光在隐隐照亮他前方的路。
可是他现在连面对这束光的准备都还没有做好。
午休时间刚开始，表弟江跃在手机上给江昱发送过来消息。
大致内容是对周阳华他们五个霸凌者的处罚。
“等那些低年级学生告状过来，我可不会在班主任那里替你说好话。”赵雯雯把脸彻底冷下来，对着江昱说。
表弟江跃激动地把这些事情通过微信语音告诉江昱，江昱听着他哽咽的声音满是欣慰。
“呼，我草。”
原本想治一治江昱，江昱的操行分对他本人来说太高了，他的分数一天不掉，赵雯雯就得提心吊胆一天，生怕这位爷又捅出什么烂篓子出来。
说是可望不可即，但现阶段的江昱根本不愿意抬头仰望。
“下次再拉帮结派去找高一学弟学妹的麻烦，你的操行分可以直接扣到负数了。”赵雯雯冷着脸说。
四目相对了一瞬间，林南兮率先把脑袋低了下去。
她多看了一眼低头抱住本子的林南兮，以及最后一排嬉皮笑脸的江昱。
精致的脸庞被头发遮掩了一半，眸子自然下垂，双眼静静注视着手里的练习册，长长的眼睫微卷，随着思考时眨眼。
如果说，林南兮的生存法则是降低存在感和示弱，那么江昱的生存法则就是用强大来伪装自己。
赵雯雯说着要去拿林南兮的小本本，林南兮把小本本死死抓在怀里。
“今天要不要接着研究身体的秘密？”
“……”
她当然没有江昱动手打架的证据了，这一切不过是她根据江昱平时的表现，以及江昱在她脑子里留下的印象标签总结出来的。
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是把整个高三二班的男生都治理得服服帖帖，大多数在赵雯雯手里吃过苦的男生都很怕她这个班长。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掐着中午十二点午休的时间点，小姨江美兰的电话不约而至。
江昱对大学也不了解，他把手机拿出来查了一下，发现这大学不仅是211，同时还是985，而且录取分数线全在六百分以上，最好的专业甚至高到650分。
虽说他表面上看去风平浪静，但实际上这暗流涌动的心情，林南兮那边是能感受到的。
别看那几位小胖子和小黄毛人不大点儿，吃得还挺多的，不到四周的时间，五人份的账单夸张到上千元。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碧空万里，秋高气爽的。
好像是一句骂人的话。
但之所以不愿说这么多，是因为揭露表弟江跃的事情，会让江昱觉得自己是在林南兮的面前揭露自己的过去。
等江昱和大牛两人磨磨唧唧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二楼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
那个标准的室外篮球场里面站了二十来号人，江昱一问才知道，原来孙强把那些看球的高一高二学弟一起叫上打球了，整整两支队伍在里面混战，场面闹得很欢腾。
“……没有。”
“行吧，去你家还是外婆家？”
江昱正准备把手机拿出来打一会儿游戏，看见母老虎凶恶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把手机放下抬头看过去，等待赵雯雯开口。
“唔？！”
“你们慢慢玩，我撤了。”
“为什么这么努力……”
江昱：“……”
江昱突然提出来说。
“怎么说，伱帮小姨这个忙，小姨肯定要请你吃饭吧。”
他曾经和表弟是同类型的人。
赵雯雯说：“等证据出现的时候都晚了！回头怕不是家长直接找到学校！”
“是我自己定了很高的目标。”林南兮温声说道。
江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江昱拍了拍林南兮的课桌，再次起身。
这零距离接触，不仅林南兮害羞，连江昱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我是在高一教学楼楼下看见他的啊！！！”
江昱玩了一会儿实在没啥兴趣，心里总惦记着什么。
最后这件事情还闹到了家长层面上去，班主任也是想要给高一三班的学生来一个下马威，中午之前通知家长给江跃的家长每人转了三百块钱。
“那你大课间去哪里了？”林南兮又问。
“啪、！”
所以江昱从来不想提自己的过去，对他来讲，提自己的过去就是在卖惨，这样聊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她说着把手上的本子拿过来，江昱才发现这个小本本不是林南兮平时用来计操行分的本子，而是另外一本更厚的大号本子。
“呐喊？”江昱好奇地说。
交友不慎的坑，大概是每一位少年少女在青春成长期都要经历的烦恼。
意识到自己被坏女人摆了一套，江昱不服气的把手抽出来，然后用力地捏了一下林南兮娇气的脸。
赵雯雯摇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林南兮把手伸进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小本本。
“……诶？”
而且，读书是现阶段唯一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一件事情，也是唯一能让她获得自信的事情。
“嗐，我还不知道你吗，网瘾少年失去手机就跟丢了半条命似得~”
“懒得管你了，”赵雯雯瞥了江昱一眼，决定离开，语气依旧有股火药味儿。
“我能感觉到江昱没动手……而且，江昱不是班长说的那种坏学生。”
江昱点头：“你放心。”
“六点半！”江美兰说。
“你先答应我不扣我分。”江昱小声说。
江昱被大牛拉着去球场，刚好孙强他们几人又在球场占了位置。
两人的身体在同一节奏上，一同缓过来。
这饭还没吃呢，他就开始疲软了。
“啥？什么鬼！？”
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座位。
“……几点吃饭。”江昱语气软了下来。
江美兰家和外婆家就挨在一起，是叠拼别墅，两家就上下个楼层的区别。
但江昱除外。
“可是……”
林南兮看书很认真，似乎在解一道很难的题，等江昱都轻手轻脚走到她面前去之后，她都浑然不知。
“江昱没有犯错，张老师也没有说要扣分的意思……不能这样扣掉。”
林南兮前座位的同学今天不在位置上，江昱一点儿也不见外的坐上去，然后悄然转身，岔开腿反着坐，面朝向林南兮。
他总不能说，不管是外婆家还是小姨家，都不是他的家，他既没道理，也没有理由回去。
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过去了。
“江昱刚赚了一笔分数，现在的操行分对他来说太高了，他每次有分就浪，你早点给他扣到及格分数线上，他就会老实很多！！”
在学校这个小型社会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操场打球……准确的说，是看球。”
赵雯雯的力气偏大，林南兮抱着本子，瘦小的身躯都要躲进桌子肚里了。
江昱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当着纪律委员的面违反班规。
这一点，作为班长的赵雯雯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不能在没有证据证明的前提下随便扣分的……”林南兮柔软的语气里有明显包庇江昱的意思。
江昱虽然算半个叛逆少年，但老妈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软肋，老妈从不要求他什么，相对的，只要老妈提出来的要求，江昱都会选择忍受且接受。
两人的身体节奏完全同步。
“以前会打架，现在不打了。”江昱答非所问地回答。
“……”
“算了吧小姨，而且我帮的是我弟，又不是帮你。”
“快扣快扣，反正早晚他都要违反班规扣下去的！”
特别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人们只会露出自己愿意露出来的那一面。
林南兮全程都在竖着耳朵听江昱最后那排的动静，自然也知道江昱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么努力赚到手的分数，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扣下来。
这身体研究两天就没研究了，江昱还是很想再近一步确认一下的。
“别分多了就浪，起码高三混过去拿到毕业证再说。”
不想被欺负，就要把自己伪装得足够强大，这向来都是底层差等生的生存方式。
还是不要打搅林南兮比较好，高三对江昱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林南兮来说，可能是一生的转折点。
四周安静了两分钟，江昱率先坐不住了。
“噗、咳。”最后一排看戏的江昱忍笑忍得肚子疼。
“你去哪儿？”
对于不善表达感情的人来说，和亲人相处下来会很累。
林南兮把笔竖起来，在练习册上写下一个‘解’字。
可以看出来，应该是在临摹某件艺术作品。
赵雯雯只觉得这家伙没救了，这一脚踢在钢板上，同样好胜心强的性格让她又气冲冲地去找林南兮。
“我会每天看着江昱，不让他犯错的……”林南兮的声音是从桌子里传出来的。
江昱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前进，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前。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江昱耸了耸肩膀：“我又没打架。”
“不过，听说你还带一大帮高年级学生去堵门，闹挺大嘛，小侄子。”
林南兮揉了揉被捏红的脸蛋，现在在午休期间的教室里，也不可能和江昱小打小闹，所以她只是眼神变得幽幽的，并没有多说江昱什么。
当看见座位上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正在伏案写字，江昱心里惦记的东西终于放了下来。
对于独身惯了的人来说，有时候真的很难处理这种亲戚上的人际关系。
林南兮捂住脸颊，惊讶又慌张地看着他。
“江昱刚才去哪里了？”林南兮把错题本翻开，看似随口一问。
江昱本人还在位置上听着呢，这母老虎直接大肆和林南兮聊对付自己的策略真的没问题？
江昱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深呼吸。
“你妈不管你，我还能不管你吗，晚上回来吃饭！”
其实他和林南兮之间，哪儿仅限于交心，连身体都是连接在一起的，谁也分不开谁。
“你不能这样啊，纪律委员。”
江昱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是只要配合上他那副自带冷意的眉梢，这句话听上去就怪怪的。
或许研究不出个什么名堂，但是起码可以正大光明地捏几下林南兮的脸。
江昱身体靠在椅子上，看着两人对‘操行分记录本’夺来夺去的这一幕。
之前大课间从隔壁教学楼跑回来的时候，江昱是全力跑回来的，估计当时也连累了林南兮，所以中午这会儿江昱就收敛了许多。
“我把江昱看做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希望江昱也能这样看待我。”
“而且，江昱大课间是去找表弟了……他有个表弟在读高一，他、他带朋友一起去找表弟跑步锻炼身体了！”
江昱冷静的说道：“做实验。”
“……回位置。”
她一直在等着江昱说点什么，江昱大课间的时候这么带这么多人离开，林南兮同样也看到了，但是她足足等到上课铃响才看见江昱回来，所以猜想江昱肯定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了。
但是江昱什么也没说，甚至在回避这个话题。
估计那五位低年级学生正在家里享受男女混合双打呢，哪儿还有时间来学校。
江昱也跟着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
江昱为了减少运动量，连大牛他们叫他帮忙捡个球他都懒得去捡，全程坐在台阶上看他们玩。
赵雯雯一点儿也不客气，作为班长，她和这位吊车尾的不良少年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了。
只要他不故意挡着林南兮的光，林南兮都不知道有人在靠近。
江昱坐回凳子上，心想林南兮问的应该是午饭结束那会儿。
“啊！！”
“那你觉得呢？”
江昱认真欣赏了一番林南兮做题的姿态。
这一通电话打下来，林南兮人也不见了。
“你妈那边太远了，你不回去就算了，外婆家就在嘉洲市，十几公里的距离，你怎么不回来？”
赵雯雯这下彻底没辙。
“你不打么？”
江昱收拢指头，将指尖没入那一根根纤细的手指缝中，十指交握。
“哦。”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江昱放松地靠在椅子靠背上。
“放…放开……”
赵雯雯被这样的解释震撼住了。
江昱刚坐回去，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从教室门口直奔过来。
林南兮用更小的声音回答：“……这是错题本。”
顺利从球场上溜出来，江昱直接回了高三二班。
之前她找江昱想要说什么，但是后来的两节课都被张荣强霸占了课间时间，所以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说上话。
江昱在运动会上有多努力给班级争取荣誉，林南兮是知道的。
不同的是，江昱会拿拳头反抗。
江昱吃软，比如林南兮这样温柔的女孩子，他说不定会顺从。
他们班最不善交流的三好生，怎么可能和最张狂的头号差等生发生火花。
林南兮的手背微凉，在完全被江昱炽热的掌心手包裹后，整只胳膊都在跟着一起升温。
“你就这么肯定嘛。”江昱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说。
“小姨，你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我们学校不让带手机的。”
“我就不来了，小姨。”
江昱正准备叫林南兮的名字，音才发出来一个，被吓一大跳的林南兮娇躯一颤，江昱也跟着身体一缩。
他飞速把手压下去，手掌覆盖在林南兮的手背上。
“林南兮同学这么关心我嘛。”江昱笑着说。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林南兮，林南兮捂着本子没有抬头。
“我给班长说你没有打架。”
说是班主任带他们去缴费室重新核实了账单信息，将那些重复购买的零食和午饭金额罗列出来算了一笔账。
但这下好了，纪律委员和江昱似乎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她能在这两人之间感到一种古怪又暧昧的氛围。
江昱伸头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斯压根没在学习，而是在画画。
但是看在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上，他就淡定地在一边看戏。
江昱知道这班长也是出于好心，虽然说话难听了些，还动不动喜欢威胁人，但她确实也在为班级的事情操心。
“……”
吃了饭下楼，江昱特意往一楼食堂每一个角落的位置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少女的身影。
挂完电话，江昱身心俱疲地瘫在椅子上。
“你信不信他很快就会掉分！早扣早轻松，我也不懒得每天盯防他！”
“呵。”
江昱对林南兮这小气巴巴的样子也见惯了，努努嘴，双手抓在椅子的靠背上。
“……”江昱瞬间无语。
在‘如何对付江昱’上，这位班长有自己的见解。
“那我打电话给你妈，让你妈转述你。”
他应该回他自己的家，可是江昱从来都没有家。
YU：事情解决了就好，别跟这帮人交朋友。
“江昱刚刚当着我的面玩手机，要扣分的。”
林南兮停下翻本子的手，抬起眼睛无声地望向江昱。
这当中，他对老妈的感情占一部分，更多的还是在照顾这位单亲妈妈的心情。
完全是江昱跳起来都够不着的高度。
江昱屁股刚离开座位，林南兮就慌张抬头看向他。
但每个人的心里总归是要藏一些秘密的，这些秘密就是遮羞布，遮住自己的过去和缺陷，只露出想给对方看见的、光鲜亮丽的一面。
与江昱的老妈一样，江美兰同样也是一位善于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人，但江昱与她们不同，江昱更善于藏匿自己的感情。
“纪律委员，扣分扣分！！”
江美兰的语气听起来还不错，这是一件好事。
“这不还有纪律委员管着我吗，我肯定老实啊。”江昱摊手道。
“你平时在班上做什么事情我不管，但是在学校里打架斗殴会受到处罚，我希望我们班的每一位同学都能顺利毕业。”
“林……”
“吃饭去？”大牛等江昱通完电话，这才停了笔。
为了遏制住赵雯雯的粗暴行为，慌乱下，她又开口道。
心想，纪律委员这哪儿是管着你，这分明是惯着你。
如果赵雯雯是男生的话，江昱可能都动手了。
大牛一愣：“呐什么喊，我这是至臻亚索！！”
因为零花钱多，所以总是很大方。
林南兮诧异地抬头，理解了几秒才摇头。
林南兮没朋友，平时也没什么人跟她说话，现在和班长聊几句也挺好的。
“我打球的话，你怎么办，你不是在教室里学习吗。”
“你多久没回外婆家了？”江美兰拿出杀手锏说。
做没做出实验结果江昱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
江美兰实在是不讲道理，这一点和江昱她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赵雯雯对这种解释明显不信，但这句话偏偏是从班上公认最诚实的林南兮口里说出来的。
她继续默默写字，江昱盯着她写，看见她在那里画圈圈，压根不像是有思路的样子。
“你妈逼你的？”
他被吓住不是因为林南兮的反应，而是被林南兮的身体同步了。
现在高三阶段很关键，如果在学校里犯错留下案底，很难有机会消除，所以她才这么设防。
“你的目标是哪？”
“……他们在，比赛爬楼梯！”
“……”江昱语噎，无法反驳。
“噢……”江昱的尾音拖得老长，将身体靠在林南兮的桌子边沿上。
她回头看向江昱。
江美兰这人和江昱他妈一样难搞定，她们姐妹俩每次和江昱相处起来，都会让江昱一阵头疼。
江昱正准备走，他听见林南兮喃喃自语般说道。
但绝不可能吃硬。
“我家！”江美兰斩钉截铁地说道。
事情到此算是平息下来，周阳华五人下午被家长带回，说是回家写检讨去了。
YU：好好学习，上学不要带手机。
“嗯，爬楼梯。”江昱点头说。
赵雯雯冷笑一声。
对林南兮这种家庭情况来说，此生唯一的出路，除了机缘巧合，大概就只有读书了。
赵雯雯把两只手拍在江昱的桌子上，一副俨然的表情。
高三二班的班长赵雯雯是在班上出了名的母老虎，人又矮又小，但性格却无比泼辣，其做事完全不留情面的处理方式和林南兮这样的纪律委员完全相反。
其实就算告诉林南兮事情的起因结果也无所谓，毕竟江昱确实也没做违反纪律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我听班主任说了，晚上我会找江跃再谈一次。”
林南兮也不说话，用橡皮擦把圈圈擦掉，然后捂住练习册上面的字，不给江昱看。
“班长说，看见你和一堆男生去高一教学楼找麻烦了……她说你肯定是去打架了。”
“南中大学。”林南兮小声回答。
“过两天就月考了，你认真复习吧，好好考啊。”
可惜江昱从来不会惯着任何一位女生，特别是这种蛮不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