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显得轻松,“应付不过来?”
我硬撑,“怎么会?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我就喜欢你这点儿,”
我没好气地说:“天生脸皮厚,不用夸奖,站在巨人旁边,就要做好随时被扔臭鸡蛋的准备。”
他幸灾乐祸起来,“哈哈,看样子麻烦还不小?说说,谁呀?”
“你的前任,康妮。”
他一下正经八百:“什么叫我的前任?我和她没关系。”这男人,为了避免误会,赶紧和别的女人撇清关系,好像我知道了会怎么样似的,有胆量吃,没胆量承认啊?换作我乐了,“别介意,男人嘛!我懂得。”
四哥:“你那什么眼神?我会看上她?”
我:“你不是饥不择食么?”
四哥:“胡说八道,也就你还能凑合点儿,她?我小指甲都不得斜一眼。”
我不可置信:“哇,四哥,你背后说人好吗?”
“还不是你乱抹黑,随便什么女人都甩锅给我。”
“行行行,回到原点,我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弄死了。”
他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做的时候在干嘛?”
“嘿嘿,当时没多想,你得多派两个人保护我,哦,不对,先打听一下她有没有背景,再做决定是请几个。”
“放心,她再大大不过我,敢动我的人,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哇!四哥好帅。”鄙视了我一眼,他接着说,“这人雷声大雨点小,不足为惧,你不要太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刚才恨不得把我吃了,万一被搞死,那可真是冤枉。”
“有我在,我保护你。”
我看着这个始作俑者,“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会落得如斯下场?自己跑快点,权当锻炼身体。”
“哈哈哈哈。”
“你声音小点儿,每次都不顾场合,我是不是该给你拿个扩音器?”
拍卖会开始,展示了一些非常珍贵的品种,清乾隆景泰蓝烛台一对,清乾隆掐丝珐琅连雀笼一个,徐悲鸿骏马图一幅,唐三彩仕女五个,明朝玉佛一尊,汉代硬铜炉鼎一个,等等,真是视觉盛宴,我看得目不转睛,四哥摸摸我的头,“你觉得哪个比较有收藏价值?”
“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想什么呢?这可是全国着名的拍卖会,谁会砸自己的招牌?”
“艺术这个东西,真是说不清楚,目前只能凭直觉,其实老师们也跟我讲了许多,纯属于收藏者自己的喜好,毕竟才入这行,水太深了,就我自己来看,烛台、连雀笼做工到位,手艺精湛,年代也不算久远,值得收藏,唯一的缺憾就是鸟眼睛没那么传神,不如烛台有代入感,徐悲鸿名声在外,自然不会差,唐三彩一直是业界明星,光辉遮都遮不住,其他几个不熟,不敢妄自评论。”
他吹了个口哨,又开始对我暗送秋波:“有机会带你去国际顶尖拍卖会,之前我去过新加坡游艇俱乐部,那里的水准又上了一个台阶,近来艺术品交易日渐成熟,参与的人越来越多,很多稀奇玩意儿都流向了市场,层出不穷,非常有意思。”
“四哥威武!那我得先做足了功课,没准一次买卖就能让我咸鱼大翻身呢!”
“也能让你从天堂跌到地狱,好,那我们就拍景泰蓝烛台。”
“从此你的寝宫又多了一尊旷世奇宝。”
他拍拍手:“我准备拍到之后移交苏富比,”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嘛!何必多此一举问我?”
“你是要在这行立足的,我不问你问谁呀?你看那边的陈先生,他有一座私人博物馆,见过的奇珍异宝不下万件,还有个非常壮观的地下收藏室,四五千平,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他每次转手,几乎都可以翻盘几十倍甚至是百倍,他曾任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名誉主席,为人正直,又不轻易待价而沽,引得很多人都上门拜访,希望指点一二,你要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多跟人学学。”
“明白明白,真看不出来这么有板眼啊!感觉为人挺和善的,估计比你好相处。”
“看你说得,那是跟你才经常胡闹,我平时很严谨的。”
“是是是,”我膜拜了陈先生,他很从容淡定,只有鬓边的白发才看得到岁月的痕迹。
当烛台开始叫价的时候,刘秘书举起手牌来,这么50万50万地往上面加,我也波澜不惊,有几家跟风,但四哥还是以2450万的高价收入囊中。
“哇!四哥,再来一锤子你这数字快赶上我了!”他听出我的嘲讽,敲了一下我的头,
“我很好奇,那个海洋之魅你怎么不转拍啊?”
“留着送给你呀!”
“切!还是当做镇店之宝比较合适。”
“哈哈,那这烛台送你吧!”
“不要不要,你表吓我,我胆儿小。”
“我看挺肥的。”
随后其他几件都以高额价格拍出去了,陈先生拍得了唐三彩,这些人高深莫测,我就是想投石问路,也找不到方向啊!四哥说:“以后有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