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恒恒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是王儒。
“怎么了?什么病?哪家医院?”
“急性肠胃炎,在市一医院,你过来看看吧!”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的。”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到了住院部,看到了满脸疲惫的王儒,和憔悴不堪的前任婆婆,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子,脸色不太好,正躺在床上打点滴。
“妈。”我喊了一声。
“唉!你来了。”她抓住我的手。
“昨天晚上上吐下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医生就说让我们住院,孩子可真遭罪。”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跟我大吐苦水。
“好,我知道了,您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余下的我来。”她感激地看着我,其实真不用这样,平时带孩子已经很累了,爷爷奶奶肯定都是疼自己的孙子的,至于身上有个三病两痛,正常的事,本来我带得就少,如果此时还怪他们,也太不像话。
她之所以这种表情,估计是她儿子没少责怪,这种男人,只会折腾身边的人。
“医生怎么说?”我一边抚摸着睡着的儿子,一边转过头问王儒。
“医生说先打几天针,看看情况。”他最近跟我说话是越来越温柔,让我很有点不适应,但是总比争吵要好吧,我还是觉得这种好。
“依然,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好。”
我们在过道上面。“依然,你能不能多抽点时间陪陪恒恒,他很需要你。”
“好,我会的,我一有时间就来陪他。”
“你现在谈了个男朋友,估计更没什么时间吧?”我看向他,这什么意思?叫我分手呗!
“我知道了,今天会好好的陪他,如果晚上还没有什么好转,我就留下来过夜照顾他。”
“果然还是自己的亲妈好,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是好的。”一家人?他在暗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我懒得跟他搭腔。
“依然,你看,孩子这么小,就整天见不到妈妈,我看着都心疼,要不?你回来吧!”
我翻了他一眼:“都七八岁了,你才知道他整天见不到我,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那时候不是彼此争吵嘛,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是啊,当时都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想到了,真不容易啊!”我一句话怼得他不做声。
“你难道没想着回来?”
“从来没有,我只想着怎么把恒恒接出去。”
“你就这么恨我?”
“不恨啊,我干嘛要去恨一个不相关的人。”
“那我问你,如果我再请求你回来,你能回来吗?”
“不好意思,回不来了,我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脸色黑沉。
“你,你可真够直接的!”
“那是,不直接如何能拒绝你呢?”
“就这么恨我?”
“我说了,不恨,你老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那还不如恨我。”
我现在的状态,恨得起来吗?“我为什么要恨你?”
“你不应该恨我吗?”
“神经病,我有那精力,不如想想如何提高自己,干嘛要浪费大好时光!”
“我宁愿你恨我,这样我还知道你在乎我。”
“我不恨你,真的,一点也不恨,半点也不恨,麻烦你,不要进入主观臆断好不好?”
“依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可真大,抓得我生疼。
“干嘛呀,你给我放开!”我用力挣扎,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你回来好不好?这个家永远等着你。”
“王儒,你发什么神经!当年我求你,求你不要拆散这个家的时候,你何止会想到今天,如今我已经走出来了,你干嘛老揪着不放,你有毛病吗?”
“是,我有,我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想到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想你,拼命的想你。”他眼神炙热地看着我。
“你放开我,我疼。”
“不放,你答应了我才放。”
“妈的,连我疼都不在乎,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把我惹毛了,他一听,连忙松手,用手帮我缓解,我定了定神。
“王儒,你这个不叫爱,你只是为了占有。”
“爱不就是为了占有吗?”
“理论上是这么说,但是,我感觉不太对劲,这不是爱。”
“为什么?”
“你让我觉得难受,如果真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心动,开心,温暖的,而不是硬生生的占有。”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
“你不需要做什么,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在我这已经没有用了,我现在有了阿轩,心里装不下别人。”我只得坦诚。
“什么叫别人?我已经是别人了吗?”
“你早就已经是了,不是吗?”
“可我还是孩子的爸呀!”
“是,你本来就是啊!”
“那我怎么能是别人呢?”
“你对孩子来说,是至亲,有血缘关系的,没办法改变,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外人了呀!我跟你本来就不存在有什么绑定关系,在婚内,我们是一体的,但是出了婚姻,我们就是独立的个体啊!你已经成年了,这个道理难道还不懂?”
“我们还是会彼此联系的啊!”
“这是自然的啊!如果你不是孩子的爸爸,我也不会和你联系,现在你是,那我们肯定会联系啊!”我尽力把话说得好听,不那么伤人。
“可我不想你跟那什么盛的在一起,我觉得他会夺走我的儿子,也会夺走你。”
“你傻了吗?儿子是你的,任何人都夺不走,我本来就是属于我自己的,只要对方合适,跟我处得来,我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无关呀!”
“你怎么能无关?你走了,儿子就跟着你们走了。”
“这么没信心?那你应该施展你的魅力,把他留下啊!”
“我能留得了吗?那姓盛的多有钱!”
“这又关钱什么事啊?如果你对孩子用心了,他感觉到你的爱,是用什么都带不走的,如果真的走了,那也就注定不属于你,随着孩子的长大,他本来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呀!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他的自由。”这完全是自卑心作祟。
“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幼稚!你怎么一点都长不大呢!”
“总之我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如果你要继续跟姓盛的来往,我就不许你见恒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