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让人打探过,明苒斋的老板是个女子,还是个女大夫,既然是从商的,苏婉儿便料定祝青予应该是个粗俗油腻之人。
她见过一些当老板的女子,为了在繁华的云京立足,哪一个不是阿谀奉承,趋利避害的一副奉承样。
就算不是粗俗的,也是个攻于算计的女子。
哪曾想,居然是个如此清丽貌美的女子。
苏婉儿是艳丽型的美貌,而祝青予却是清丽脱俗,单单苏婉儿一个人还好,和祝青予站在一起,她这个云京第一美女反倒显得有些艳俗。
她有些不爽地看向祝青予,一个店老板,怎么也打扮地这么花枝招展。
祝青予不晓得她心中所想,也不想理会这些闺阁女子间的弯弯绕绕,只想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别影响明苒斋的生意才好。
她看向脸色有些红晕的苏婉儿,认真地说:“听闻苏小姐在我店里遇到了不快,我代表明苒斋向你致歉,还请苏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
随后转身对小月说:“小月,去取一些我们准备的礼盒,送一份给苏小姐,另外知会下去,以后苏小姐来明苒斋消费,一律八折。”
众人皆是哗然,听闻祝青予说的那个礼盒,是明苒斋准备在乞巧节赠送给贵客的,居然直接就送给苏婉儿。
紧接着听到了一律八折,众人更是羡慕不已。
小月虽然还是有些气恼,但思及明苒斋的生意,便顺从地道:“是,老板!”
苏婉儿捏了捏袖子,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她没想到祝青予真就当着众人的面和她道歉了,表现得非常落落大方,能屈能伸。
倒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祝青予看出苏婉儿踌躇的样子,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轻笑了一声:“歉我已经道了,只是有一个疑问,不知苏小姐能否为我解答一下?”
苏婉儿愣了下,随即问道:“什么?”
祝青予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那碗带着虫子的龟苓膏端起,细细观察了一番,而后笑着问:“苏小姐可知这是什么虫呢?”
苏婉儿摇摇头,她不明白,这和是什么虫子有什么关系?
发现了自己食物不干净,还不赶紧去收拾残局,在她这说什么呢?
祝青予扯了下嘴角:“这虫子呢,叫黑乌引,是一种惧寒,且忌干燥的虫子,最喜爱阴暗潮湿的地方,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小月说不可能会有这虫子出现了吧?”
苏婉儿冷着脸没说话。
知道什么?
她不知道,她只清楚不管是什么虫子,一旦在明苒斋出现,那他们就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一旦别人听到明苒斋,第一反应就是吃出了虫子。
祝青予也不指望她说出什么,自己继续说:“因为啊,这种虫子只存在于南方地区,北方是不存在的。”
这话一出,大家不禁疑惑。
这南方的虫子为何会在北方出现呢?
等等,若是没记错的话,这苏阁老的祖籍就是靠近南岳国边境的吧、
云京地处北方,和南方的国家相隔几千公里。
祝青予的意思是说,这种虫子除非人为,不然不可能存在于云京。
苏婉儿还端着她那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和这虫子是南方还是北方的有什么区别吗?不要想掩盖什么事情,虫子是在你店里发现的,就是你们的责任。”
生怕祝青予再扯出些什么,苏婉儿马上将问题扯回回来。
祝青予笑了笑:“嗯,确实,但还有一点,苏小姐恐怕不是很清楚,这龟苓膏里面有一味药,是专门克黑乌引的。只要这虫子靠近这味药,立马就会僵死。”
大家震惊,立刻明白祝青予说的是什么意思。
龟苓膏里面有专门克这虫子的药,那虫子根本就不可能靠近龟苓膏啊,更别提出现在盛龟苓膏的碗里。
难怪刚刚小月一开始就说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人群中有一妇人在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想起了自家老爷的交代,隐身在众人中,说了一句:“这苏小姐就是南方来的吧?”
众人惊!
也纷纷想起来,这苏婉儿祖籍是南方的,还是靠近南岳国边境的地方。
而今居然出现在祖籍是南方边境的苏小姐的碗里。
众人面面相觑,脑中疯狂猜测,却又不敢直接说,毕竟那是苏阁老的女儿,不敢妄加猜测。
何况好端端的,干嘛好端端地要诬陷明苒斋也说不过去啊。
祝青予也想不通这个,她在云京中,除了给人治病,很少在外面露面,难道是救人救出仇人来了?
苏婉儿也想通了祝青予前后说的话,分明就是在故意引导大家误会她!
她气愤道:“你什么意思?是要推卸责任吗?”
祝青予歪头笑着说:“苏小姐说笑了,这事情发生在我们店里,我们自然有责任找出事发的根源,给小姐一个交代,这不是正分析情况呢嘛!苏小姐何必这么生气呢?”
是没说,但是周围大家的眼神看苏婉儿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让她怎么忍!
她堂堂苏阁主家的千金,在家深受爱戴,还没人敢这样阴阳怪气地指责她。
“既然确定是发生在你们店里的事情,好好赔偿好好道歉便是,扯这些干嘛!”
祝青予将手中的碗放下:“苏小姐,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不会推辞,但若是有人来我店里捣乱,我也不会任由人胡来。”
言下之意,是真的有人在刻意捣乱了。
治愈捣乱的人,是谁,她不说。
祝青予没有点明,苏婉儿也不好直接反驳,但是那些暗戳戳的眼神实在是难受。
想到自己有可能因为这些话而坏了自己的名声,苏婉儿后悔莫及。
她一时气愤:“你既然认识这虫子,定然也是南方地区来的吧?在座可不止我一个人祖籍是南方的。”
祝青予不由扯了扯嘴角:“让你失望了,我祖籍可不是南方的,至于我为何知道,这龟苓膏都是我发明的,知道这些小事很难吗?我见多识广也是错了?”
苏婉儿哪儿会知道这龟苓膏也是祝青予发明的,顿时脸上有些发热口不择言道:“我只是问你一句话,你就这般得理不饶人,奕王若是知晓了,不会厌烦吗?”
说完自知说错了话,立马捂住嘴巴。
祝青予挑眉,原来问题出在顾焰这里!
就说,她之前都没怎么在云京待着,怎么会招惹苏阁老的女儿。
感情是顾焰招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