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院子里,祝修就职业病犯了,拉着祝青予,把着她的脉,好好查看了一番。
把着把着,就皱起了眉头。
祝青予好奇地问:“外祖父,怎么了?”
祝修皱着眉头,看着娇俏清丽的祝青予,祝修眼眶再次红了。
他这么可爱的小外孙女,宋家那些混账东西,居然这么苛待她,实在是太可恨了。
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这身体有大问题啊。”
祝青予却是一脸懵逼,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这么差,居然差点吓哭了祝修,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吗?
她迟疑地问道:“外祖父,是不治之症吗?”
还来得及治吗?还能活几天?
不行她趁着还有时间多吃些好吃的。
通常这种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突然发疾病的,都是很可怕的。
祝叶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青予,你别理你外祖父,他给别人看病都特别严谨,唯独给自家人看,都小题大做,一点点风寒都能被他看作是不治之症了。”
祝叶白之前也给祝青予诊过脉,身体是有些亏损,但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好好调养,还是能养回来的。
转头看向祝修:“爹,你别吓青予了,好好跟她说行吗?”
祝修白了一眼祝叶白,很不满她拆自己的台,还想着挽回点自己点面子。
“祝叶白,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病不注意,不及时治疗,就容易变成大病。”
转头对祝青予说:“亲亲外孙女,别急别怕,你就是小时候被苛待,留下了一些病症,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现在没发作,等年长了就有可能会发。不过没关系,有外祖父在,一定将你养地好好的。”
祝修和祝叶白就在祝青予的小院子住下了。
祝修在云京也有自己的产业,本想带着祝青予一起过去住的。
祝青予却说自己的小院子挺好的,先不搬了,祝修也想好好和自己外孙女亲近亲近,开开心心地在小宅院住下了。
期间祝青予曾问过祝修,怎么没听祝修提自己的外祖母。
然后她就看到一大把年纪了,那么威风的渡渊阁阁主,多少权贵请都请不动的祝修,提到自己的夫人,瞬间脸红了红。然后才说:“我已经将你的消息传给你外祖母了,她晚几日便会到。”
祝青予有些莫名,外祖父这是害个什么羞啊!
祝叶白将她拉到一边,悄声说到:“别担心,你外祖父,每次一提起外祖母,就是这副德行。”
祝青予挑了挑眉,这是妻管严啊?
瞬间摆出一副八卦的表情,好奇地看向祝叶白。
祝叶白说:“你外祖母呀,是个侠女,生性好动,在渡渊阁待不住,隔一段时间就要离开渡渊阁去外面闯荡,偏偏你外祖父舍不得,只要有世间,你外祖父就会离开渡渊阁,去找她。”
这次祝叶白带着祝修来大夏国,来不及等她,只能先来找祝青予了。
从未想过祝修和外祖母会是这样的。
她还以为,作为渡渊阁的阁主,应该是高高在上,清贵高雅之人。
不曾想却是如此接地气。
实在是出乎意料。
这几日,祝青予都被祝修强制留在家中养身体,变着花样给她疗养,泡澡的,嘴里吃的,针上扎的,都让祝青予有一种自己即将命不久矣的错觉。
这日,正当她刚刚泡完澡,在院子里休息的时候,江北突然上门来。
“祝姑娘,王爷身染重病,请您过去看看。”
重病?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难道是之前的旧疾又发作了?
祝青予正想问是什么情况时,身后响起了祝修的声音:“不去,不是已经辞了府医一职了吗?王爷身边这么多人,还能缺一个大夫不成?”
江北面不改色地说:“祝阁主,这平日里,都是祝姑娘替王爷看诊的,祝姑娘最了解王爷的身体情况了。”
祝修瞪大了眼睛,怒斥着说:“哼,这有什么,随便一个大夫就解决的事情,干嘛只盯着我家丫头,是何居心?”
江北听到祝修这么说,不敢说太多,怕会坏了王爷的大事。
只好苦口婆心地说:“祝阁主,我若是请不回祝姑娘给王爷看病,王爷定会怪罪于我,还请阁主可怜可怜我。”
却不曾想祝修不吃这一套:“合着我不让青儿去,还成我的错了是吧?”
江北忙说:“不敢不敢,只是王爷实在是病重,又偏偏只让祝姑娘去治,我这做手下的实在是为难啊。”
“哼,你们主仆之间的事情,可别怪在我头上,不去,恕不远送。”
当他不知道顾焰打的什么主意啊,拐弯抹角地找祝青予。
他定不会让他得逞!
说着,就要将人赶出去。
一旁的祝青予及时拉住了祝修:“外祖父,要不我去一趟吧?”
祝修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乖乖,难不成你......”
祝青予笑着挽着祝修的手臂,将他拉到一旁,悄声说到:“外祖父,我是去当正经府医的,又不是闹着玩的。”
祝修看着眉眼弯弯的祝青予,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爽:“这府医不当也罢,外祖父养得起你。”
祝青予温声细语地说:“可是外祖父,我不会一直都只是你的外孙女,我还可以是大夫,可以用我的医术帮更多的人,这样,才不辜负我这渡渊阁人的身份不是吗?”
祝修一直将祝青予看做和祝繁枝一样的人,只要被他好好宠着,疼着,不用管什么医术不医术的。
可是,祝青予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比她的母亲更向往用自己的一身医术去帮助更多的人,也向往更辽阔的世界。
而不是守在宅院中,眼中只有四四方方的天地。
祝修红了红眼睛,再次想到他那可怜的女儿,有些哽咽:“好,外祖父支持你,只是这奕王那,就不必去了吧。外祖父给你开个医堂。”
他对顾焰还是不放心。
男的,都没什么好东西。
祝青予笑了笑,安抚道:“外祖父,我既然选择做了大夫,也定要有始有终,信守承诺吧?总不能辜负病人对我的期望。若是我随意失信,以后就没有信任啦!”
一番话,堵得祝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说,管他们信不信呢,只要医术高,他们自然会有求于人,不必遵循那些迂腐的道理,也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这些事,放在祝修的身上,他看得惯谁,就医,看不惯,就直接赶走,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但既然祝青予选择这样做,他就得尊重她的行事。
这是她要走的路,人生那么长,他总不能替她去活。
祝修被祝青予说服之后,转头看向江北:“人交给你们,完了好好地给我送回来。要少一根毫毛,我可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我照打不误!”
“是,一定。”江北松了一口气,忙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