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予呆愣愣地看着突然变情绪的顾焰,轻轻地说:“府医呀,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吗?”
顾焰看着祝青予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
明明之前在北蛮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卦了。
不仅不去找自己了,还急于撇清和他的关系。
可是这女子眼中一片清明,带着盈盈的笑意,丝毫没有捕捉到其他的情绪。
顾焰有些懊恼地说:“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祝青予想起之前在北蛮国说的话,当时自己确实是有意答应他了,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她笑着看向顾焰:“你说那个呀,当时是看王爷你情绪不定,想安抚你的,毕竟,心理治疗也是大夫的职责之一呀。”
顾焰皱了皱眉,他不太懂心理治疗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明白了,祝青予依旧当他是她的雇主,还把他当做需要治疗的病人。
她还是不要他。
看这女子没心没肺地看着他笑,顾焰心中一顿郁闷。
“所以你只是为了安慰我,鼓励我才应下的?”
祝青予点点头:“是呀,适当采用积极的心理引导,有助于心绪的开导,也能让王爷重振信心啊!”
“呵,那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为我这么着想了。”
祝青予摆摆手:“王爷不必多谢,这是身为府医应尽的责任。”
多谢她个锤子!
顾焰从没见过有哪个大夫会用这种事情来替人看病的。
偏偏祝青予还说地信誓旦旦。
“是不是以后还有谁需要,你都如此大方地答应对方?”
祝青予摇摇头:“那不能。”
顾焰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他到底是特别的。
还没等他高兴,又听到祝青予下一句话:“我现在是你奕王的府医,自然不能三心二意了。”
顾焰的脸瞬间黑了:“你的意思是说,不是我的府医,你便可以随意答应别人吗?”
祝青予当然没有那么随便,也不是人人都有这待遇的。
她也是看脸的。
只是没听到祝青予的回答,顾焰便默认她是如此想的。
顾焰被祝青予气地头有些发蒙,他抓住祝青予的手,死死盯着她。
祝青予被顾焰盯得有些透不过气,手扶在他胸膛上,往外推了推,却没推动。
“王爷。”祝青予想提醒下顾焰,放开自己,却怎么也推不开。
下一刻,顾焰的唇就附上了祝青予的。
祝青予瞪大了双眼,唇角上传来温润而柔软的触感。
只是轻轻一触,顾焰便离开了。
他浓黑的双眸看着祝青予,眼中是化不开怒气,偏还带着些不明显的委屈和幽怨:“其他病人也会和你这样吗?”
祝青予被顾焰的这一顿操作吓得呆愣住了。
看着祝青予的表情,顾焰满意地扯了扯嘴角:“如此,你便不能再说是我的府医了。”
没想到经常一本正经的顾焰,也会有这种举动。
但看顾焰笑了,想着他心情应该好转的些,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顾焰堵回来了
“不许说话。”顾焰看着她:“说一句话,我便亲你一次。”
祝青予摸了摸鼻子,瞬间乖巧地闭嘴了。
反而轮到顾焰有些幽怨地瞪了祝青予好几眼。
大概是被祝青予气着了,一路上顾焰都没搭理祝青予。
快到祝青予的宅子门口,只是不知为何,马车突然减了速度。
外面也传来阵阵喧嚣的声音,还时不时夹杂着争吵的声音。
声音太嘈杂,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祝青予疑惑。
自己住的巷子向来都是很清净的,可从未有过这般热闹。
顾焰掀起门帘,看外面,果然熙熙攘攘地人群,围在自己宅院门口。
他皱着眉头问驾车的江北:“怎么回事?”
江北回头说到:“前面堵住了,好像都围在祝姑娘的宅门外。”
祝青予利落地跳下马车,回头对顾焰说:“我去看看,你就别下车了。”
毕竟顾焰现在身份不比以前,不好随便出现在公共场合。
顾焰听到这话,又有些不开心了。
他一个王爷,怎么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祝青予没看到顾焰的表情,拨开人群往自己宅院中走去。
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就发现气势汹汹地,拦着什么人。
圆儿死守在门口,正想破口大骂时。
看到祝青予,她立马叫道:“小姐,他们欺负人。”
祝青予环视了一周,就看到和圆儿对峙的是一个穿着差役服的人,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差役,意图往里面闯。
那差役看到祝青予,握着身侧的大刀,对祝青予说:“宋青予是吧,有苦主控告你偷盗了她的钱财,还请姑娘和我们去一趟公堂吧。”
还真被宋望月告上状了呀。
周围的百姓听到差役和圆儿的话,都纷纷议论。
“那姑娘看着清秀温和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偷盗之人。”
“哎呀居然搬到我们巷子里来了,真是晦气。”
“别胡说,这只是告状,云京府的大人不是还没判吗?”
“都闹上公堂了,哪儿还有急假的啊!”
圆儿急了,这公堂哪儿能随便上啊:“我们小姐没有偷,都是那宋望月胡编乱造的!”
带头的差役对着祝青予说:“有没有偷,是不是胡编乱造,不是我们说了算,一切都要上了公堂,请大人裁定才知道。宋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既然已经告上了状,就没办法逃避,还是要去公堂一趟。
祝青予清楚这个道理,也没和差役争执太多,自觉地和差役们走了。
圆儿心急,也跟着一起走。
走到顾焰的马车旁边时,车内突然传来顾焰的声音:“上马车来,我送你一起去。”
府衙离这有些远,走过去实在太累,祝青予也不想累着自己,于是抬脚就要上马车。
却被带头的差役拦住了。
“宋姑娘,你现在是被状告之人,请随我们一道走。”
祝青予挑了挑眉,旁边的驾马车的江北横眉斥道:“大胆!姑娘只是被状告又不是罪犯,你们凭什么拦着她坐马车。”
江北好歹是麒北军的将领,上阵杀敌,破军杀将都不在话下,周身的威严与狠戾瞬间吓住了这些平日里走街串巷的差役。
况且,江北说的话并无不道理,他们确实没有权力强制要求祝青予如何前往府衙。
云京随处可见达官贵人,带头差役威慑于江北的气势,看出此人身份不凡,不敢轻易得罪,便不敢再拦着,只能恭敬地说:“那还请姑娘上马车,随我们一同前往。”
祝青予冷哼一声,抬脚上了马车。
圆儿也自觉爬上马车,坐在江北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