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宋青予给世子做了全身麻药,拿着手术刀准备动手时。
突然发觉不对劲,转头一看。
一双寒如深渊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吓得宋青予差点拿不稳手中的手术刀。
世子居然在这时候醒了!!
世子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打扮奇异的人,全身穿着蓝色长袍,头上也包着块布,脸上挂着一块蓝色的东西,只露出一双睁大了的眼睛,双手举着刀,对着自己的身体挥舞着,看起来像是要将自己大卸八块。
世子瞬间双眼紧缩,如鹰般的眼死死盯着宋青予,身体条件反射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臂,钳住宋青予的手腕冷冷地开口:“你是谁?”
手腕突然传来刺痛,那一瞬间宋青予感觉手腕的骨头都要裂开了,疼得她不得不松开手中的手术刀。
手被抓着,疼得她直跺脚:“我是大夫,正在给你医治,你放开我,疼!”
世子闻言,冷哼了一声:“哼,怎会有拿着刀给人看病的大夫,说,是谁派你来行刺本世子的?”
靠,没见识就算了,还有被害妄想症!
再抓下去,她的手真的就要废了!
宋青予气得,抬起脚狠狠地朝世子踢了一脚,好巧不巧,恰好踢到了世子的下体。
世子瞬间疼得双眸紧缩,立马松开了手,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还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宋青予被这场面吓坏了。
但一想,自己是来救他的,他却反伤自己。
被自己踢了一脚,活该!
宋青予看着世子痛苦地在那缩着,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谁叫你抓疼我的。
那什么,我真的是大夫,你身上的毒就是我解的。不信你可以问王御医。”
听闻宋青予提及王御医,世子强压着疼痛抬起头,再次审视宋青予。
瘦弱地跟个小鸡仔,身无三两力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刺客,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你过来。”
看着世子满头的汗,充满血丝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傻子才会过去。
宋青予果断拒绝:“我不过去,等你明天醒了,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世子闻言震惊:“你对我做了什么?”
刚说完这句话,世子就觉得全身无力,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一句:“终于生效了。”
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宋青予看着昏死过去的世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擦掉额头的汗,按了按被抓疼的手腕。
死顾焰,等会儿手术抓不稳手术刀,可不能怪我。
经历了这一插曲,宋青予不敢再耽误,立马开始了手术。
这一场手术,从满天星斗做到朝霞漫漫,累得宋青予差点瘫倒在手术台前。
终于在花嬷嬷进来巡视之前,收拾好东西。
花嬷嬷疑惑地在宋青予苍白的脸上和世子同样毫无血色的脸上转来转去。
宋青予经历了高强度的一晚上,再不休息,就要死人了。
赶紧趁花嬷嬷还没发问之前,问道:“花嬷嬷,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看顾了一晚上,有些累了。”
花嬷嬷鄙夷地看了看宋青予瘦弱的身子,不屑地道:“还住处?世子没好,你还有心思休息??”
宋青予真的要站不住了,忍着头疼回道:“昨日世子服了我家的秘药,已经好转了,我若是再休息不好,如何更好地医治世子?”
“哼,你是来看顾世子的,还是来享福的。”
花嬷嬷才不信宋青予的话,觉得他就是个骗人的庸医,但思及昨日王妃最终没有惩治他,不敢太过得罪,便随意往外一指。
“管家没安排,没你的住处,不过那边有个偏房,你可以暂时去休息下,只需休息一个时辰。”
听到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宋青予哪儿还有心思想其他,随意应下,晃晃悠悠地往花嬷嬷指的房间走去。
一开门,门框上就抖落下来厚厚的一层灰。
宋青予没防备,被突如其来的灰尘迷了眼,呛得她止不住地咳嗽。
就知道,这个花嬷嬷没安好心,哪儿会给她安排什么好房间啊。
这厚如城墙的灰尘,到处布满的蜘蛛网,堆得满山高的木柴,和时不时跑出来的窜门的老鼠。
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是宋青予没心思嫌弃,也没力气和和花嬷嬷争执了。
随意找了些稻草,铺在地上,伴着吱吱叫的老鼠声,沉沉地睡去了。
宋青予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那个熟悉地校园,身边的好朋友依旧在,大家一起上课,一起备考,一起实习,一起吃好吃的,开心地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艰难地睁开眼睛,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一只灰不溜秋的小老鼠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冲着自己咧嘴。宋青予吓得往后面退,从稻草上滚到了地板上。
原来是梦啊,还被留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书里面,这个随时会被杀的地方。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没完没了地敲着,或许是失了耐心,下一秒直接将门撞开。
紧接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走了进来,伸脚踢了踢滚在地上的宋青予。
“赶紧起来,去给世子煮药,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宋青予梦被打断,心情很不好,本想吼过去,突然清醒自己在哪里。
只好认命地爬起来去煮药。
狗仗人势的花嬷嬷,等世子好了,看怎么治你。
熬好了药,宋青予将药端在床边,坐着等药凉。
想想刚刚梦中的快乐时光,再对比眼下的情景,啃了好几天馒头的宋青予心里委屈。
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赚很多钱,交很多朋友,吃很多好吃的,
我再也不想吃馒头了,太难吃了呜呜呜呜。”
世子顾焰醒来觉得心口疼得快裂开了,想睁开眼又睁不开。
耳边听到一个碎碎念的声音,说着什么馒头不馒头的,被念得头也开始疼了。
好不容易睁开眼。
就看到昨晚拿着刀对着自己比划的那个弱鸡,回想昨晚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就是这人,之后就失去直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