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信者之墙?”
主教偶然间透露的信息让外乡人惊讶和疑惑,只是不知道这是宗教说法,还是真的存在这种东西。
伸手将手中的纪念硬币还给欧文主教,但主教摆摆手没有拿过去:
“这个送给你当作纪念品,反正本来也是为了宣传圣祷节用的。汉密尔顿先生,你以后可以经常来黎明教堂,我们每周都会有很正式的讲经,或者只是单纯的到忏悔室诉说自己的苦恼也好。”
他还没有放弃拉夏德入教这种想法。
夏德嘴里答应着,顺手将小硬币放到衬衫胸前的口袋里,防止在大衣口袋里滑落。
欧文主教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在他离开后,奥古斯教士带着夏德离开黎明广场去取魔药“成长的代价”。
教士在黎明教堂外有自己租下的配置魔药用的据点,毕竟在教堂里配置魔药,实在是太冒险了。
“教士,我们的世界真的有无信者之墙吗?”
夏德在路上小声的问道,奥古斯教士的答案则是模棱两可:
“没有谁在死后还能回来,所以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但从古籍和文献来看,至少从第三纪元开始,就有很明确的‘无信者之墙’的说法了,很有可能这是真实存在的......侦探,我记得你似乎从盲目痴愚中苏醒后,还没有选择自己的信仰,这个可不行......”
他放慢脚步看下个夏德,笑着说出了欧文主教一样的话:
“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吾主【黎明先生】的信仰?”
如果只是浅信徒,并没有什么特定的义务要承担,甚至不必每周固定到教堂祷告。但相应的,如果遇到闹鬼之类的事情,别想教会能免费帮忙驱魔,教会其他的帮助也不是有偿性质的。
夏德跟在教士身边向前走,思索着关于信仰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死前走完十二神性升华之路,所以为了防止死后被拿去糊墙,也为了在日常的交际活动中,能够不在被问到信仰问题时尴尬,选择一位神明成为浅信徒,似乎也没什么。
“我要考虑一下。”
他给出回答,反正也不着急,什么时候需要了,夏德去教堂买些有圣徽的挂饰放到家里,然后口头声明自己是正神的信徒就好。
奥古斯教士在黎明教堂附近的公寓,租了一间地下室,房主是他多年的老朋友绝对可靠。教士的书籍、遗物和各类施法材料以及魔药制备的器材,大都放在地下室里。
那条街名叫格雷特街,紧邻黎明广场,从教堂门口步行到公寓的地下室,也不过十分钟左右。
这里的地下室比夏德家的地下室宽敞很多,天花板的位置也要更高。因为公寓一楼的位置实际上比街面要高一些,因此地下室在墙壁顶端开了一扇小窗,让外面的阳光可以勉强照进来。
当然,下雨天一定要关闭。
这里基本上可以当作“工作室”,教士不仅在这里安置了配置魔药用的瓶瓶罐罐和仪器设备,甚至还有床和衣橱。
魔药“成长的代价”以及材料,被教士装在一只纸袋里交给了夏德。所有的材料都被塞进瓶子里,瓶子里的液体是褐色的,液体中漂浮着一些絮状的可疑物质,瓶子本身则分别被报纸包住。
不是为了防止日晒,而是为了防止味道窜出来。
“我再也不会做这种魔药了,气味实在是难以忍受。就算是我年轻时到乡下的村子做传教士时,都没有嗅到过这种气味。”
当夏德把材料花费清点给教士的时候,教士一脸的无可奈何。
而除了这些事情,夏德还在自己的记事本上,画出了在地下室隐藏空间内发现的药剂瓶底部的图案,希望教士帮忙辨认一下。
图案主体那是一个等边三角形,三角形的三个角分别连接一个小圆圈,三角形内部是一个有着翅膀的人。
“有趣,应该是某种古老的标志,我不认识。”
奥古斯教士摇摇头。
“您也不认识?”
“但也别失望,我虽然不认识,但教堂的图书馆说不定有这个标志的记载。我可以去查一下,不过,你方便透露这个标志的来历吗?”
教士问道,夏德谨慎的摇起了头:
“暂时不方便,但以后我会说的。您查找的时候小心一些,这个标志极有可能与环术士有关,希望这不会给您惹来麻烦。”
“没关系,小事而已。”
教士摆摆手,两人在热闹的街头分别。
此时的时间刚刚好八点,夏德抱着纸袋先返回了圣德兰广场,将魔药和那堆恶心的材料,藏在地下室的隐藏墙壁后面,等待今天午夜后尝试带入过去的时光。
随后,和在家中散步的小米娅打了声招呼,这才再次走出家门。
被勒梅尔太太委托调查的律师名叫洛克·劳瑞尔,他在拜访勒梅尔太太时,将自己的名片留下,所以夏德也能很方便的根据名片的线索去找人。
劳瑞尔先生并不是在有固定办公地点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他是一名有执照的提供私人法律顾问的律师,其工作性质与夏德的侦探事务所差不多,但赚的肯定比夏德要多。
这位先生住在托贝斯克的北城区,虽然北城区被普遍认为是托贝斯克的下城区,但律师的住所不算贫民窟。那是名叫玛丽皇后街的地方,律师租住在临街的二层公寓里。
夏德在这附近没有任何认识的人,所以上门时也不必伪装自己的脸。只是辨认出门牌后,在楼下敲门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于是又想着敲隔壁公寓的门询问邻居,但这时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满身酒气,穿着短裤和条纹短衫的矮胖男人,整个人看上去是方形的。他手臂上的汗毛比宽下巴上的胡子还要茂密,眼睛眯起来像是不适应薄雾中的晨光,说话时嘟嘟囔囔很难听清楚:
“找谁?哦,看在神的面子上,能不能不要这么早敲门?”
现在还没到九点,其实并不算很早,但和醉酒的家伙是讲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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