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练武出身的,小小女子手提铁棍还耳聪目明!
江昕玥也连忙学着她的样子,躲到了门的另一边,屏气凝神、贴墙而立。
而下一刻,江昕玥就心都要跳到嘴里来了。
因为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几脚踢开,门外惨白的月光照得房里空荡荡的,还将踢门的那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十分瘆人。
那个人的一只脚刚伸进门里,宋婷婷抬手就是一铁棍,打得那个人闷哼一声,便四仰八叉地摔出了门外。
宋婷婷一个闪身就出了门外,用铁棍指着那个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人,低喝道:“说,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来这里?”
可是下一刻,一道劲风就从另一侧猛袭过来。
宋婷婷连忙回身,提起铁棍一个格挡——
‘铛’地一声铁器碰撞声响起,火花四溅。
宋婷婷被对方的力道震退两步,她也立刻就警惕起来,有高手来了!
不过,对方还没显出身形来,那个倒地的魁梧男人就爬起就跑。
与此同时,一个与宋婷婷身形差不多的黑衣女子显出身来,在她手上,拿着一柄欣长的钢刀。
“唐燕?”江昕玥低呼一声。
那个清冷高傲的身影,打死她她都认得出来。
然而,她只低低一声轻呼,唐燕就听到了,她瞬间回头,就要朝门里的江昕玥冲过来。
但是,宋婷婷的动作更快。
唐燕的身形还没挪动,宋婷婷就抡起一棍,对着唐燕呼啸而来。
她要努力拖住唐燕,只有这样,江昕玥才算是安全的。
唐燕无法,只能继续回身,与宋婷婷缠斗在一起。
江昕玥却是急死了。
虽然她不担心宋婷婷的身手,但是眼下大家都去救火了,而现在,唐燕都出动了,这明显就是冲她江昕玥来的。
“玥姐姐你快跑,往人多的地方跑。”宋婷婷一边与唐燕激烈打斗,一边高声朝着江昕玥喊。
这一句话立刻就惊醒了急得六神无主的江昕玥。
宋婷婷说得对,既然对方的目标是她江昕玥,那么只要她跑了,宋婷婷不就能专心对敌了吗?
想到就要做到。
江昕玥二话不说,提着棍子就溜出了房门,撒开腿就往人多的地方奔去。
然而,她还没跑出几米,侧面就冲过来几个人,看对方的衣着打扮,绝对不是老爷子安排过来的保镖。
江昕玥只好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跑,连跑边喊救命。
这一下,赶过去救火的有些保镖听到了,才全都警觉起来,也纷纷赶了过来。
于是,一场混战就此拉开序幕。
……
直到唐燕在宋婷婷的一棍之下趁势逃走,这场混战才以最快的速度收场,然而——
江昕玥不见了!
这是所有人最担心发生的事却还是发生了,于是,整个农场都响起了寻找江昕玥的声音。
而此时的江昕玥,已经摔进了一条小河沟里,她的额角撞上石头后便晕得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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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昕玥悠悠醒转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她躺在一张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宽敞明亮的房里还飘着淡淡的清香。
看着房里干净而陌生的摆设、和正对床头的那扇双开的宫殿般的白色暗雕房门,江昕玥连忙就要坐起来。
可是因为她坐起的动作过于猛烈,眩晕感再次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以手扶额,这才发现,她额角包着纱布。
她环顾四周,心念电转。
却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她额角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她都记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温文儒雅又帅气非凡的男人走了进来,差不多三十岁左右,身形修长,衣着干净,像极了一副完美的衣服架子。
走近了看,他也是剑眉星目,面容俊朗,还有一小圈络腮胡印,却已剃得干干净净的。
他看到江昕玥时,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只小小的小酒窝,分外迷人。
“昕玥,你醒了?”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低沉富有磁性,暗哑中透着神秘。
“你是谁?”江昕玥开口,看着他问。
来人愣住了:“我是梁尽欢啊,你不记得我了?”
“梁尽欢?”江昕玥呢喃着这个十分陌生又有点上口的名字,仔细回想。
可是她依然半点关于梁尽欢的记忆都想不起来。
看着她眼里的迷茫,梁尽欢终于确信了他的专用大夫刚才所说的话——
“她撞伤了头,瘀血凝结压迫了她的神经,她有可能会失忆,最好是尽快手术取出血块。”
梁尽欢:“如果不取出血块会怎样?”
大夫:“如果不取出血块,乐观来讲,她会一直失忆,关于之前的事情她想不起,之后经历的事,时间一长也有可能会记不得。”
梁心欢:“如果不乐观的情况下呢?”
大夫:“血块继续瘀堵,不是挤压她的血管就是撑爆她的血管,等到那时,可能什么手术都为时已晚。”
想到这里,梁尽欢就攥紧了手心。
他的内心是纠结的,他既想江昕玥忘掉关于林子轩的一切,又想她不要因为颅内瘀血而送命。
要知道,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诱绑文忆珊的这件事换成了劫走江昕玥。
因为,不论是当初在酒店中江昕玥的惊鸿一瞥,还是校园中那浅浅一笑,亦或是飞机上那清淡恬静的睡颜,都常常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越来越想将她留在身边。
所以他才下令,不许有人私自对她出手。
也算是保护她了。
江昕玥思忖了很久,最后还是一脸迷茫地看着梁尽欢:“对不起,我还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好好休息就好。”梁尽欢坐到她的床沿边,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是温暖的。
江昕玥摇了摇头,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向周围宫殿似的房间,道:“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姓昕吗?”
梁尽欢再次被她的这些问题弄得愣住。
良久,他才定下心神来回答她:“你姓江,你叫江昕玥,这里是我的家,而你的伤,是你不小心摔到沟里了。”
“你的家?我和你,很熟吗?”江昕玥迷茫的眼神稍稍清澈起来,她在慢慢接受梁尽欢给她的这些信息。
“嗯,很熟。”梁尽欢昧着良心,但他却有些不敢看她的眼。
是以,他便连忙转移了话题:“如果你休息好了,就起床吧,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洗漱。”
“让人伺候?”江昕玥有些不能理解了。
她知道这是现代社会,就算家里请了保姆什么的,也不能用伺候这个词汇来贬低她人的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