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天心走了之后,秦奈川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很是严肃了。看了一眼站在左侧的五伯,秦奈川开口向五伯说出了一些事情。
“五伯,刚才天儿告诉我,他这两天出门被人跟踪了,有人在监视他。以天儿现在炼脉上阶,快进入炼神阶段的实力,应该不会感觉错的。对于这件事情,五伯,你有什么看法吗?”
五伯听完秦奈川的叙述,表情没什么变化,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计较了。
“启禀家主,这件事,应该可以推断出一些情况。少爷被人跟踪监视,据老奴的想法,定然是城中的人所为的,因为少爷很少出城,更别说与什么人结怨生仇了。至于是城中什么人所为的,家主应该已经想到了,除了他,其他人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敢对我们秦家的少爷有**想法了。他这么做,恐怕还是针对的我们秦家在天机城执行的一些政策。”
“嗯,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除了楚家那个诡计多端的楚雄,不会有其他人了。城中几大家族的家主,就他楚雄最是狼子野心,自视甚高。这天机城里,几大家族并存,我也很乐得看几大家族的生计贸易把天机城的繁荣热闹不断往上推。渔盐粮运,各有人做,比我秦家一家全部包揽要更有效率,会做得更好,还可以让我们秦家专心于军农管理,何乐而不为呢?而他楚家,兴起的时间没多久,心思倒是攀升地比其他几个家族快了不知道多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天机城的铁矿开采上,这是要挑衅我们秦家在天机城的权威了啊……”说到这里,秦奈川的眼睛里出现了难得的一丝阴沉。
“那家主准备怎么办呢?”
“他楚家敢来挑衅,我秦家也不会怕他。为了天机城的稳定,是时候解决掉一些隐患了,否则以后还会出现和楚家一样的张家、李家。”
“家主的意思是……”五伯试探性地问道。
“既然这些天一直有人监视天儿,楚雄必然会在天儿出城后派人去截击。等到后天上午,天儿出城之后,我们联合严家、梁家和余家,对楚家来一次大行动,让他楚家从此之后,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即使敢想,也没那个实力去做。我想,另外几家应该会非常乐意参与到我们的行动中吧,毕竟楚家在天机城里的事业还是做得挺大,产业还是不少的。”
“行,家主放心,这些事老奴现在就去安排。”
“嗯,先去梁家,梁家家主梁霍和我二弟秦勇关系不错,说起了也更容易成功。只要有一家成功了,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明天,你带着天儿去见一下我爹,最好让我爹指点一下天儿的修炼,对天儿以后的发展会有好处的,肯定比我指导天儿要更有效果。然后,把楚家这件事告诉我爹,看看他有什么看法。”秦奈川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俨然心思细腻,善于把握细节。
“是,家主,那老奴先下去了。”
秦奈川与五伯的这一番交谈,预示着天机城里将会有一场不小的风波。这场风波究竟会怎样开始,又将以怎样的形式结束呢?过了后天,一切的答案就能揭晓了。
第二天早上,秦天心完成了一个小时的体能锻炼后,便和五伯一起向城外行去了。他们要去城外的残月山,见在那里结庐修炼的秦天心的爷爷秦绝焰。两人准备出发时,小秦妍跑了出来,嚷嚷着也要去残月山,说是自己好久没见到爷爷了,这次要和天心哥哥一起去看望爷爷。五伯在秦奈川的同意下,便带上了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
三人坐着马车到了城外,山路颠簸,五伯把马车停在了山下的村庄里。上山的路有点不好走,秦天心把小秦妍背在了背上,在秦妍一路的百灵鸟般的叽叽喳喳中赶到了残月山。
秦绝焰搭建的茅草屋座落在一条山间小溪旁边,溪水清澈,水底的石头杂乱地排布着,上方,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遮蔽了阳光,使得下面很是荫凉。远处,不时会有一些小动物匆匆跑过,眨眼间便不知蹿到哪里去了。这里环境清幽,最是适合修炼者独自一人潜心修炼了。走到茅屋前三丈处,五伯示意秦天心和小秦妍停下,自己也提着一篮东西,站定了。过了一会儿,有声音从茅草屋里传了出来。
“五伯,你今天怎么把我的孙子天儿和孙女妍妍带来了啊?”
“启禀老爷,明天是小少爷前往龙息森林历练的日子了,所以今天家主让我把少爷带来,算是跟您道别的。至于妍妍三小姐,是她说想念爷爷了,家主也让我把她带过来见见您。”五伯恭恭敬敬地回答着茅屋中秦绝焰的问题。
“爷爷,妍妍想你了,所以和天心哥哥一起来看望你,爷爷。”小秦妍清脆地喊着。
“哈哈,我的小孙女这么想爷爷啊?既是如此,你们三个就进来吧。”
三人走进了茅草屋,见到了正坐在地上的一张蒲团上的秦绝焰。
秦绝焰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不过,从外表看几乎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秦绝焰身上穿着一件只有黑白两色的宽大道袍,头发虽然由于没有精心打理而显得有点乱,不过整体是一片乌黑,没有一根白头发,就直接披在了肩膀上,没有束起来。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皱纹,皮肤也是血色红润,丝毫看不见一般老者的老态龙钟。虽然秦天心知道他的爷爷有着至强的筑元第四重巅峰的修为,可从表面上看,却根本就看不出来,仿佛所有的气息都被老人收敛起来了。
坐在蒲团上的秦绝焰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时,秦天心才看到,一丝光芒在秦绝焰的眼中一闪而逝。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秦天心却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幸好时间很短,没有太强烈的影响。然后,秦天心发现了一件事,父亲秦奈川和自己的眼睛形状、眉毛的弧度,都和爷爷秦绝焰好像,不愧是祖孙三人。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秦绝焰把目光看向了三人中间的秦天心
“炼脉上阶,嗯,天儿的天赋不错,比他父亲还好一点。转眼天儿已经十六岁了,明天就要去龙息森林了吧?”
“是的,爷爷。“虽然秦绝焰的气息是全部内敛的,可秦天心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因此自己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的了。
“老爷,家主说了,少爷即将去历练了,希望您此次可以给少爷指点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五伯弯了弯腰,说出了秦奈川让他转达的话。
“哦,指导是吧?其实,修炼一途,谓之探求天道,重要的是修炼者个人的参悟能力,没有谁可以指导谁。真要我说的话,我想告诉天儿的就是,修炼者探索天之道,应当能忍痛楚,耐得住孤独寂寞,凡事不拘泥于形式,以自己之心灵做出判断,这些差不多了。”
“爷爷的话语,孙儿谨记于心。”秦天心恭敬地答道。
“来,妍妍,让爷爷抱抱。”秦绝焰对着秦天心旁边的小秦妍笑着道。
“呵呵,我孙女妍妍是越来越可爱了啊。”
“嘻嘻,因为我是爷爷、天心哥哥和爹、娘最疼爱的孩子嘛!”小秦妍顽皮地回答着,眼睛一眨一眨的,小脸上的笑容像是春日里娇嫩的花朵。
等到秦妍从秦绝焰怀里出来,秦绝焰看了一眼五伯,示意五伯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告诉他。五伯让秦天心带着秦妍先从茅屋出去了,然后站在秦绝焰的面前,告诉了他关于秦家即将对楚家采取行动的事。
“这件事我没意见,你回去告诉奈川,让他怎么考虑的就怎么做,不要犹豫不决。身为城主,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拿主意。”秦绝焰听完了五伯的话,回答道。
“是的,老奴知道了。老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嗯,去吧。”秦绝焰摆了摆手。
五伯放下了篮子,拿着另一个空篮子走出了茅草屋,然后,和秦天心、秦妍三人按着来时的路,回天机城去了。
夜色降临,明晃晃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月光皎洁,照在大地上,像极了一层透明的薄纱。满天的繁星,像是一枚枚晶莹的白色宝石,挂在天幕中,闪闪发光。院子里的小亭子中,秦天心靠着亭柱坐着,小秦妍躺在他怀里,看着头顶苍穹中的无数星辰。
“天心哥哥,今天在爷爷那里,五伯说你要去历练了。历练是什么啊?你要去哪里历练啊?”秦妍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虽然年纪还小,秦妍还是从秦绝焰、五伯和秦天心的谈话中听出了一些似乎秦天心要离开的味道。明天就要出发了,秦天心想着,是时候告诉小秦妍了。于是,秦天心向秦妍说明了自己要去龙息森林进行持续两年时间的历练,并且说,至少两年多,自己都不能在秦妍身边了,让秦妍要听父亲、母亲的话。
没想到,小秦妍一听完,急得大哭了起来。
“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啊,两年多都见不到天心哥哥,我不愿意。呜呜,天心哥哥,你一定要去吗?不能就在家里,让妍妍陪着你吗?”
秦妍这一哭,秦天心怎么都哄不停,直到母亲素莹赶过来,才慢慢说得小秦妍停了下来。也许是今天累了,最后小秦妍在素莹的怀里睡着了,被素莹抱着回了房间。想着自己的离开必然会让小秦妍难过好久,却也只能这样做,秦天心深感无奈,选择了不去想。秦天心坐在亭子里,也看着苍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爷爷秦绝焰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最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用力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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