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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曾看过一本小说,那里头把这个说法倒了过来,‘武无第一’。无人敢当第一,否则必然后祸无穷。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就意味着所有自认强大的人都希望对你发起挑战。就跟高高在上的王座谁都想上去坐一坐的道理相似。垣根不正是因为你比他排名高了一位,才总想着挑战你证明自己么?能直率地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人很少很少,尤其是付出过努力并熬过了痛苦艰辛的那一群。”
就像美琴为何总追着上条不放一样,尽管里头有少男少女之间青涩的暧昧在其中,但也不能否认美琴想要证明自己比对方强的意志,至少一开始的美琴确实是那么想的,这点莱维比谁都清楚。同理常盘台的另一位超能力者食蜂操祈为何总在学校里或明或暗地找美琴麻烦?还不就是因为同为超能力者美琴排在第三被称为常盘台的ace,而她只能排在第五么?虽然有着常盘台女王的称号,但在别人眼中,食蜂始终比不上美琴。
“哼,啰啰嗦嗦那么多废话,你以为我会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所说的我早就知道,而且已经有过切身体验了!”
“哦?”
原以为是小孩子叛逆不服输,莱维仔细看着一方通行的脸,却又好像并非如此。
“楼下那个刺猬头,是超电磁炮的朋友吧?”
“是的。”
“号称是等级0的无能力者,但他的右手却有着特殊的力量。”
“是土御门告诉你的?”
话一出口不用看一方通行的表情,莱维就知道自己错了。他隐隐记得美琴有一次隐晦地透露过自己的心声,那些话里好像能够引出一方通行与上条当麻的某些渊源。
“是我的脸告诉我的,这就这里,被那个刺猬头重重地赏了一拳。”
一方通行指着自己的鼻子。
“上条的右手的确有很特别的能力,看来你……唉,他那个习惯的确不太好,但也不能怪他,力量方面并不突出又总是面对比自己强很多的人,只能这样了。”
到底在说什么?一方通行莫名其妙地望着莱维。他哪知道莱维因为他的话而联想到了上条的打架习惯?由于本身是个老师,接触学生比较多,莱维对孩子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比大多数人都更为了解。就说孩子们打架吧,一般约定俗成就有不能打脸这一项。毕竟就算像春原跟冈崎那样成天逃学旷课不怕老师知道,但再不良的少年也得回家不是?除了少部分放任自流极为不负责任的家长,有几个孩子鼻青脸肿回家不会遭到家长盘问的?
为了不让家长知道,双方仇怨再深一般打架时也不会往脸上招呼。但上条当麻却是一个异类,那小子不知从何时养成的习惯,只要跟人打架找到出拳机会总是冲着别人的头脸而去。或许就像莱维猜的那样,上条是为了追求将对方击倒的最大可能而那么做。可专业打脸的行为说出去即便在不良少年圈子里貌似也不怎么好听。
“比起右手的能力,我倒是觉得那家伙的神经反应更强。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的身体,还是个无能力者,却总是能躲开那些致命的攻击。我把他这种能力称为‘前兆感知’。按我的推测,或许是由于越强大的力量越会不自觉地对周围造成影响,而那家伙则能够下意识对这些影响进行分析,从而掌握住对手攻击的时机以及角度。否则以我出手攻击的速度,即便他的右手能够莫名其妙地消除我的能力,凭普通人的反射神经应该也根本来不及做出正确的防御才对。”
“对对!我以前也一直奇怪,虽说有那只奇怪的右手,但凭那小子的体质只是普通人里的中上水准,按理说像雷电那么高速的攻击应该根本来不及反应。可他偏偏总是能用那只右手挡住。与其说那只手的能力强大,我反而觉得他能挡住攻击这件事本身更神奇!”
莱维双手在胸前一拍,兴致勃勃地跟一方通行讨论起楼下那名刺猬头少年来。不能怪他想太多,事实上上条当麻即便有着能够抵消一切异能的右手,他能够走过那么多离奇事件活到现在仍然是个奇迹。就像莱维自己举的那个例子,都说雷电的速度无限接近光速,如果上条除了有特殊能力的右手外真就是个普通人,他早就死在美琴的雷击之枪下了吧?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尽管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理,但若非能够感知到别人的攻击意图,实在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上条听了该哭还是笑?考虑到他每天都要高喊好几遍的那句口头禅,姑且当他听了会高兴吧。好歹这算是一种幸运?
“等等!”
一方通行猛地抬起右手的拐杖,指着莱维大叫,方才那股恶党的气质荡然无存,突然就回到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可恶,这是你的计策吗?故意用无关的话题分散我的注意力!卑鄙!”
“我?计策?卑鄙?”
莱维哑然,刚说一方通行像个恶党,结果人家立刻就来了个标准的恶人先告状。能不能找个裁判来评判一下到底是谁先把话题扯远的?莱维可不记得自己主动提起过上条,还不都是一方通行犹自说起的么?
“所谓大人果然都是这样,‘要是你向着’最强‘进化的话,可能就会引起什么变化也不一定,为了这个可能性,你就只能根据计划让实验继续下去’。这是你们这些大人告诉我的。力量会引起争端,那么只要成为让对手连对战的念头都不敢起的绝对的存在的话就行了。这样做的话,到那时一定会再也不需要伤害任何人……”
尽管早就猜到了个大概,当事实直接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莱维仍感到一阵悲哀。如果说从出生起就厄运缠身的上条度过了一个不愉快的童年,那么一方通行的童年又算什么?谎言与被利用,就像被关在笼子里任人摆布的小白鼠一样。区别仅在于关着一方通行的那个笼子名为‘欺骗’。这样的孩子成长成现在这副偏激的模样难道不应该吗?难道不是必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