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冷冽!编织的刀光,如形成死幕,在无声告知任何企图突破之人,进则必死!
但徐晃却偏偏不信,这冷冽的刀锋,能阻挡住他悍然登城的脚步。只见他身上气势厚重如山峦,双臂虬轧,血筋凹起,手中的开山大斧锋面左,斧刃齐喉,尾面右。
“逆山斩!”
一道惊雷,突然响彻,城楼上维持刀阵的兵卒,都只觉一刹那耳畔震怖。
一道夺目的斧光,斜劈在刀阵的最中心。嗤,闪耀的火花炫目一闪而逝,那是斧与弯刀撞击的力量。
刀阵的兵卒,只觉虎口如同被猛虎撕咬,那一瞬间的撞力,让得四名兵卒的弯刀直接脱手而出,抛飞高空。而剩余的四名死死握住刀柄的士卒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弄得仰面而倒。
就是这一刻,徐晃仰天爆吼,一式简易的秋风扫叶横扫而过,四名兵卒愕然的看了一眼腰际,那里血泉喷涌,死。
徐晃踏上了城楼,如同一个连山峰阻隔也要撞塌的门神,屹立在了那里。
四名刀阵士卒畏怖的望向这门神一样的男子,惊骇欲绝,竟想要转身而逃。
“还给你们!”徐晃爽朗一笑,就在四人弄不清他说什么的时候,抛飞的四柄弯刀落在了徐晃头顶,但徐晃却陡然目光一寒,用斧柄重重敲击在弯刀之上。
弯刀陡然变幻方位,在四名刀阵士卒惊骇欲绝的目光下,狠狠刺入他们的小腹,四人,死!
八个呼吸之间,徐晃由处于绝对劣势,逆斩而上,立斩八人!
这一份猛将之姿,让得城楼上的鲜卑士兵简直以为遇到了天神下凡,纷纷惊骇的望向徐晃,脚步甚至都有些发软。
“混账,把这个莽夫杀下去,吾宇文氏族雄兵何止百,千!”宇文仲见宇文氏族的无边士卒竟然被一人所震慑,顿时大怒。
“杀死他!”周围的宇文士卒对视片刻,或许是人多势众给了他们一丝丝勇气,纷纷朝着徐晃围杀而去。
此时,因为诸多宇文士卒的退缩之际,陆陆续续又有吕布军登上城楼,这六人的军卒左右将徐晃牢牢护住,他们明白坚守的越久,后方的援军登城的便越多,对已方越有利。
“徐公明,真猛将也!”张辽在城楼下,也目睹了徐晃强势夺城楼那一幕,自问就算是他,在那种情况下,也可能会暂时退却,但,徐晃,却做到了!
“左翼一千骑兵下马,登城!”张辽下令道。因为徐晃便是从左翼处的云梯突破。这批援兵从左翼的数座云梯上登城,必能缓解徐晃极大的压力,也能给徐晃注入源源不断的援兵。
徐晃,屹立在城楼上,目光如鹰似鹄,望着小心翼翼围杀而来的鲜卑宇文士卒。而后目光转和,环视了围拢在他身旁的己方士卒,豪情万丈,起!
“杀!”
…………
宇文仲握紧手里的弯刀,死死的盯着那道浴血搏杀的身影,他甚至很想亲自向前搏杀,鼓舞士气,激发战意,扭转战局:就像他年轻之时纵横鲜卑那样的勇武,只是,如今他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
在自欺欺人之中,宇文仲似乎找到了不出手的藉口。
徐晃周围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但队伍却越来越浩大,如同磐石,带着磁性般吸聚着所有的视线。
“随本将,擒拿敌酋!”当聚集的力量足够多,徐晃不再死守,而是如猛虎般朝宇文仲的方向厮杀而去。
宇文仲目视着徐晃统兵杀穿了他引以为傲布置的军阵,而后距离他的方位狂奔突进。
“诸将,随本统领杀退他们!”宇文仲见局势危若累卵,所有的迟疑不敢再有,或许,是誓死一搏之时了。
“不好了,不好了!宇文侗大人在城中被当街暗杀,他率领的一千五百名士卒大乱,在追击时又中了敌军的诡计,被围杀一空!”一名浑身染血的信兵突然冲上城楼,朝着宇文仲大声禀告道。
“轰!”宇文仲只觉五雷轰顶,宇文侗被杀,那么粮仓便没了守护,连退路都被锁死了。
“轰!”就在这时,受降城厚重的城门却也在无数次冲车的撞击下,被撞成了碎片。
吕布军按兵不动的两千铁骑,如同奔腾的洪流,朝着城内冲杀而去,浩浩荡荡,无人可阻!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宇文仲只觉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手里的弯刀都握不住,重重的撞击在地面。
他全身一摊,茫然四顾,四周尽是绝望的宇文士卒,似乎还带着丝丝希冀的目光望着他。这目光,他懂,但他宁可不懂!
“我们败了,跪地乞降,希望汉人能饶我们一命!”宇文仲起先还有些屈辱,但很快却觉得投降汉人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很快识时务的跪了下来,既然败了,投降给强者,也没何耻辱的!
宇文士卒眼中的希冀之光更明亮了,他们也纷纷扔下武器,恭顺的跪了下来,如同从一只只恶狼眨眼之间变成了人畜无害的绵羊!
…………
一场大战,终究是落下了帷幕。跪地乞降的鲜卑士卒竟然有四千之众,而张辽,徐晃清点一番后也发现原本的五千大军经过一轮轮血战后竟然损失了近一千之众,只余四千多一点的兵士。
张辽,徐晃双方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均读懂了彼此的想法。
收缴兵器,用绳索捆绑俘虏,一切井然有序。
…………
受降城外,受降城三个大字的城匾,仿若都有了光。
一排排的宇文士卒被捆绑着,跪成了一排排长虫,他们被命令朝着受降城的方向跪拜,用以显示他们的臣服。周围两千名手持利刃的吕布军冷眼瞥着他们。
“你们说汉人会如何对待我们,会不会,会不会杀光我们?”一位胆小的鲜卑人裤子都湿了,颤声道。
“嘿嘿,你们懂个屁,汉人自命是天朝上国,看我们就像看蛮夷,既想当****又要立牌坊,说不定会放了我们,来宣扬他们是仁义之师!”一名大胡子鲜卑人道。
“那是,我们鲜卑可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说不定这汉人的主帅会给我们下马威,然后眼巴巴招降我们效力,呸,想的倒美!”一人道。
“说到汉人,老子倒想起了以前一位十五六岁嫩的出水的姑娘,当时老子跟一帮兄弟屠了他们村落,一起玩了她,还别说,玩了几次还是那样紧凑啊!不过那惨叫声甚是美妙!”
“嘿嘿嘿!”
一群鲜卑降俘用鲜卑语说的兴起,丝毫不在意他们被俘的身份,因为以前也有许多鲜卑人被汉人俘虏过,只要表现的臣服一些,说一些求饶的好话,自大的汉人统领往往会为了展现气度而启用他们或者放了他们,然后他们又能逍遥自在了!
“挖,挖的深一些,宽一些,长一些,能容纳的人多一些!”这时,一位黑着脸的将领领着一只不下八百人的队伍,从城门处走了出来。
他们个个手持着专门挖土的工具,看起来是要在地面上挖一个巨坑出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一名名方才还谈话倨傲的鲜卑人吓得瑟瑟发抖,想到了某种极为恐怖的场景。
“这位军爷,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一位略懂汉语的鲜卑士卒吓懵了,颤抖着问道。
“哦,挖坑啊,你看这么多士兵身死,总要将他们安葬吧,让他们有一片埋骨之地!”一位吕布军兵士解释道。
“他们是为掩埋战死的尸体所用的,大家无需担心!”这名鲜卑士卒顿时大声用鲜卑语安抚道。
那一群群发抖的鲜卑人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不约而同的轻蔑扫视吕布军一眼:他们这群汉人,死要面子,又要展现风度,实际上就是一群软蛋啊,老子站在这,让你们杀,你们敢吗?
你们敢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