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杀天刺地!我如果是你,不会在想杀之人面前直言杀人,我会先一退千里,再偷偷潜伏而回,默默等候,在敌人最松懈的一刹那,暴起杀人!”吕布极其的自信,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那雪色身影。天 籁 『小说ww『w.『.
吕布与那自称杀皇的身影距离拉近,西风肃杀,白雪与落叶齐飞,日渐昏黄,瓦块与古槐并起。
陡然间,只听得数道声若微蚊的长响,在吕布双目炯炯之下,无数道与雪色几乎同色的暗器扑面向他劲射而来。之所以强调是几乎,是因为那细若蚕丝状的暗器尖头处,一抹若有若无的翠绿,在日光照射下一闪而逝。
那暗器定涂抹有剧毒!吕布脑中警铃大作,几乎是在暗器方出的刹那,一个铁板桥的拦截式就做了出来,仰身,横躺,翻身,一气呵成,躲过了这一波轰击!
“哼,躲得了吗?”还未等吕布回过神来,耳边复又传出一声低沉的冷喝。吕布只感觉到数股****的劲道贴紧着身体又传了过来。由于位置的关系,吕布没有看到,那无数道与雪色相近的暗器像是通了人性般,在长空中诡异的拐了个弯,几乎是没有间隔的射向了力气方用老的吕布!
吕布只觉得身上的虎皮裘衣一滞,五六道穿透的感觉袭来,接着侧身胸口处陡然一麻。直到肌肤冰凉的感觉清晰浮现,吕布才惊骇的现:他竟然着了眼前这自称杀手之皇的道。
荒谬,惭愧,惊愕,吕布比其余任何人都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会被射中,罔他还自命天下第一武将,连个刺客都干不过!吕布目光深沉而复杂,渐渐的,他平静了下来,他知道:一直以来的对手,都让他太自信了,他自命武艺非凡,成为吕布之后更是内心小觑天下英豪,对于任何事任何情况都胸有成竹,甚至真遇到能与之匹敌的赵云,也至多高看一眼而已。他的骄傲,已渐渐的消磨了他那颗本该谨慎的心。
如果他面对这号称杀手之皇的刺客,身披一身铁甲,手执方天画戟,那么暗器岂能伤他,而他又怎会中了暗算?颜良与文丑是怎么死的,非武艺不精也,误认关羽——自家人耳!
“你卑鄙!竟然用那般诡异的暗器!”吕布有些恼羞成怒,寒声道。
“你一个武艺凡的大将骂一个行走在暗夜中的刺客,应该么?你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的教导我该如何刺杀吗?怎么,当事情生在你自己身上之时,就那么受不了了么?果然,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伪君子!”那雪白身影不紧不慢的收回蚕丝状的暗器,冷笑着开声。
“男人?莫非,你不是男人?那么,你定是”说到这里,吕布语气一顿,目露恍然大悟之色。
“哈哈,你猜出来了么!没错,你猜对了,败在我手中,你是不是只觉愈加的颓丧与失望?”嘶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些癫狂。
“那有什么,得知了您的身份,我只有佩服与恍然!原来在那皇宫大内深处,还有您这等武艺高强,身残志坚的武林名宿存在!”吕布一直以来觉得武侠小说中有夸张成份,但现在亲眼所见,原来创造了九阴真经的黄裳的汉代版,就在眼前啊!
“等等,皇宫深处?身残志坚?你把我当成何人了?”嘶哑的声音竟隐隐露出一丝清脆,夹杂着急切与愤怒。
“太监啊!前辈不用羞恼,您武学上已登峰造极,想必已悟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高深境界!故而”吕布正要说下去。
但却被突兀打断了。
“胡说八道!太监你个魂淡!谁告诉你我是太监了,本小姐是女儿身,是完完全全的女儿身!”嗓音刺破天穹,好清好翠好悦耳。
女儿身,女孩,女的?吕布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被一个女刺客给暗算了!算了,都要死了,还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原本还想着如果是太监,性格往往乖戾古怪,或许仍能寻得一线生机。但是女人?女人中当然有许多温柔善良贤惠可人的好女人,但可惜他这次遇到的是甘愿投身于黑暗刺杀的女刺客,或许最毒妇人心这句遇女人的最糟糕情况就要应验了吧!
见吕布许久不说话,荆红雪也并不在意,反而自顾自道:我的武器,名为九针断魂衣!这件衣裳之上连接着九十九根浸满毒素的毒针,射出去的时候,一根根坚韧的蚕丝将银针与魂衣紧密相连,让我如臂使指,自我出道之后,从未有一人能躲过我的断魂针。但你知道我练出这身暗器,究竟有多不易吗?小时候身上从未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被人强迫着练习这项绝艺,被一根根针,一次次扎进肉里,女孩子的美丽,被破坏殆尽,只余下孔洞的丑陋!当我渐渐长大,渐渐适应了银针的转,银针上面又要被要求抹下麻药和各种毒素,每次用出银针,不伤敌,不杀人,或许毙命的就是自己。一不小心,就要被自己的武器给弄死,你能体会那种无时无刻不深处绝望的感觉吗?你不能,你是高高在上的侯爷,你是从小得名师教导的大将,你不会懂!
吕布扯动下嘴角,无言亦无力,毒素在渐渐侵蚀着他。
荆红雪怪异的笑笑,似是觉得跟吕布这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给我解药,我帮你灭了荆盟!”吕布开口了,他不想如此窝囊的死去,他要活下去。
“灭荆盟?你被毒傻了吗?荆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在那里长大成人,你竟然说要替我覆灭荆盟?你为了活命,已经语无伦次了嘛?”荆红雪难以置信,厉声道。
吕布笑了,他艰难的挪动身子,咳嗽几声,缓缓道: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谚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感情,坚定就在这里: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荆盟的人从**你练习这九针断魂衣,从未顾及过你的感受,从来都是把你当成杀人的工具来培养,从来都是以冷漠强硬的手段来束缚你,你难道就不怪么?你难道就不恨么?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毁灭你这头上的枷锁?毁灭这罪恶的组织?
一缕缕血线从吕布嘴角流出,他绞尽脑汁分析着荆红雪的想法,将最唯美的诗歌颂出,妄图唤醒荆红雪关于女性柔弱的一面与逆向的一面,但他心中却无丝毫的把握,难道真要听天由命,不,我不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