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吱~吱~吱,嘶~嘶~嘶!
猫通常难以读懂鼠的哀伤,正如蛇通常难以读懂猫的骄狂!如果说跨越物种的爱恋,很难为世俗所容。天籁小 说ww』w.』.那么跨越物种的仇恨,拘束于生物链的本能,则更是让所有生命刻骨而铭心。
猫是猫,也不是猫,它可以是你,是我,是他!
鼠是鼠,也不是鼠,它可以是人,是物,是虚幻!
蛇是蛇,也不是蛇,它可以是人心,是树心,是石头心!
假如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么一幕开放性结局结尾的话剧就谁也不知能引向何方,导向何处。
随着红褐色的帷幕缓缓的坠落,如同一轮褐红毯倒悬在天际,遮蔽了荧幕上的人与物。
观看台处,一个个久经风霜,平民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虑着脑海中划过的一幕幕场景,神情显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就如同想到了什么能影响到千百万人的民生大计。
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品味决定差异。这其中仍有一部分人看完话剧之后如同牛嚼牡丹,心中莫名其妙外加怒气上涌,盘算着如何给先前荒谬绝伦的东西定下基调,为自己惊掉的下巴以及饱受折磨的耳朵狠狠的报复一番。
先沉不住气之人正是杨奉,他因为暗中做过一些令人觉得不齿的密事,变得极为的敏感与多疑。总觉得话剧中的那只贪生怕死,见风使舵的老鼠是在变着法的骂他!
他先难;
“哼,吕布,你好大的贼胆!竟然将一只卑贱的母猫比作高贵的女王。你亵渎圣上,该当何罪?”
吕布懒得搭理全身气势紧绷的杨奉,反倒觉得他更像一只炸了毛的老鼠了,色厉内荏的模样颇为有趣。
“杨~校尉,你未勉太多想了。身为女人,何德何能能以女王称呼?女子不过男人的附属品,依赖男人才得以生存。女王之称,何其缪也!”
吕布不太想多话,但是有人却想卖力表现一番。
“你是何人?观你衣着,哪有你说话余地!莫以为阿猫阿狗也能插言?”杨奉见吕布轻描淡写,本就有怒,又见冒出一个搅局的家伙,更是怒上加怒。
“区区不才,山野村夫一员。无官无职,唯只觉一身轻松,****神清气爽,岂像某些贪婪之徒,空为名利所累?”这人毫不留情嗤笑。
“你!!!放肆!!!”杨奉气的脸色铁青,声音哑,更欲指着说话之人鼻子怒骂。区区无名之辈也敢乱言?
“放肆!三军将领面前,岂容像市井屠夫一般斗嘴?你二人若再喧哗,休怪军法无情。”道道威严清亮声音传出,却是坐于主观台的皇普嵩出声阻止了接下来的闹剧。
“此人原乃某之幕僚,因前些日子献上些劣计,已被某罢免,择日遣送归家。其名不提也罢!”皇普嵩淡声解释。
吕布听皇普嵩这样一说,原本对这人并不感兴趣的他反倒有了些兴趣。他了解皇普嵩的为人,为人仁爱谨慎,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让别人下不来台。
如今别人明明想出名,皇普嵩却丝毫没有介绍此人,反而轻描淡写的揭过。一定有奸情啊有奸情!
吕布观察此人,现此人一身青灰色儒衫,面相儒雅俊朗,额骨宽阔,却偏偏长了一副五短身材,说起来上天对他真是有些天道不公的意味。
他最特别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看起来时刻流转着一丝丝深邃的光芒。
不知为何,吕布对他的眼神有一种似曾的感觉。苦思冥想之后,吕布才明白:那是与他同样的,蕴含了无尽野心与智慧的目光。
“莫非,是他?”吕布想到一人,此人曾经在黄巾之乱大局初定时力劝皇普嵩脱离朝廷,南面称制。其精准的目光,直透本质的远略让人心中直憷。
他便是汉阳人阎中,一个被历史远远忽略了的人物。若非皇普嵩否决了他的提议,恐怕董卓,袁绍之流,根本就没有了兴风作浪的机会。
吕布将这一张脸庞深深的记住,同时亦是明白:阎中定是已向皇普嵩提过南面称制之计,不过显然是被皇普嵩所厌弃。所幸皇普嵩仁义,只是打算将其打走了事,使他侥幸捡回一命。
“奉先,奉先,奉先!”耳边传来的呼唤,打断了吕布的沉思。
吕布抬头,露出微微笑意:皇普中郎有何吩咐?
“奉先哪!你给的这个命名为“动物世界”的剧本某看也看了,听也听了,请恕本人愚顿,能否言明其意?”
吕布笑容更甚,不答反问:请问在座的诸位,是否有同皇普中郎一样的困惑呢?如果有就但请直言,布想先听听诸位的感受。
“是啊是啊,俺想问问,这到底演的什么玩意?以前看猴戏觉得爽死他大爷的,怎么这回俺觉得俺是那只猴儿呢?你可不是真在耍我们玩吧?”一名满脸麻子的矮胖将领当先表达了他的不满。
“我倒觉得不见得,你难道见过这么傻的蠡猫?见过这么会见风使舵的老鼠,见过这么贪得无厌,又可爱灵巧的小蛇?看完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猫原来也喜欢吃蛇,蛇原来也会偶尔想打打猫寂。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永远难以理解猫,蛇,鼠的思想。这也是为何人会成为世间唯一统治者的一个原因。嗯,我终于明白了,因为不屑,所以不屑!”
“屁!这都一个个什么狗屁言论!错错错,你们通通大错特错,绝没老子想的透彻,你们只看到了表面,绝没看到深刻的东西。猫,鼠,蛇通通是障眼法,老子惊奇的现深藏的秘密往往就在眼前,你们却都看不到。依老子看,那个威严装蒜的家主,那个肥头大耳,看的我想吐的胖娘们,还有那廋不拉几,喜欢牵只老鼠乱晃悠的卖油翁才最可疑。家主代表银子珠宝,胖娘们代表机关重重,卖油翁代表油水颇多。莫非~巨鹿城附近现一座价值惊人的千年古墓,吕将军不好意思直说找俺们帮助,所以就委婉的暗示咱们?嘿嘿嘿,俺喜欢不吃独食的人!嘿嘿嘿!”
观影完的二十余名军中将领,顿时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他们各抒己见,兴致热烈,泄内心不满者有之,表达内心激动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好奇者有之,装傻充愣,中间派者亦有之。或许是从未见过如此新鲜带感的动物大乱斗登录舞台,总之他们对此报以了难以想象的激情,并于热议之间将猫,鼠,蛇与卖油翁,家主,悍妇以及男孩的错综复杂的内涵关系给引申到了无数条岔道口上一溜烟的奔行着。
吕布心中暗暗抹把冷汗,尤其是当他一不留神间听到一位浸淫风月之事多年的仁兄谈到了****之恋这一个惊雷阵阵的话题之后,瞬间意识到他自己原来是多么的纯洁与无邪。
听着那位仁兄绘声绘色的描绘某位寂寞少妇与家里爱宠不得不说的全民不宜情节,吕布又觉得自己很明智:来之前幸亏打定主意没吃饭。
皇普嵩乐呵呵的看着嘈嘈嚷嚷的四周,活脱脱一只活该掉毛的老狐狸的微笑。他既不出声阻止也不参与讨论,一副置身事外的高人行径。
“打仗很辛苦,长期紧绷心神,谁也受不了咯!难得遇到些能舒心活气的热事。只不过,某个人耳朵要倒霉咯!奉先哪,牺牲你一个,幸福百千家,你的功绩,我会记住的!”皇普嵩暗暗偷笑几声,没让人看到。
好在吕布不会读心术,不然他非吐血不可。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已经让人足够心烦意乱,而那位对****恋有高度研究的仁兄引为知己的目光更让吕布坐卧难安。
“你就是我的知己,我的知己,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与目的!”
不知为何,吕布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口水歌,然后:妈的!妈的!妈的!吕布心中连暴数句粗口,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受不了了。
足足被轮番轰炸一柱香的吕布受不了了。
他费力的挤开周边的人,来到皇普嵩面前,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老家伙给拉进坑里不可。
“a¥&……&!#aa&%”吕布嘴型大开大合,做出一脸焦急的表情。
“你说什么?某听不见,太吵了!!!”皇普嵩捂住耳朵,张开嘴巴,示意他没听清。
吕布眨眨眼,心说坑的就是你,不懂哑语的人真好骗!
“闭嘴!通通闭嘴!三军统帅,中郎将皇普嵩将军,命令你们通通闭上你们的乌鸦嘴,他要训话!”吕布转身,全身猛然爆出一股直冲云霄的逆天杀势,恶狠狠的暴吼出来。
吵吵嚷嚷的将军们顿时被吓了一跳,有细心之人知道皇普嵩刚才确实说话了,但并没听清他说的究竟是什么话。吕布这一开口,他们自然而然就信了。果然声音开始渐渐小了起来,直至销声匿迹。
皇普嵩心中纳闷,莫非吕布耳朵不好使,刚才听错了他说的话?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吕布给坑了,见所有人停止了议论纷纷看向他,也顺势借坡下驴,沉声道:咳咳,大家的讨论热情还是蛮高涨的嘛!诸将随本将出生入死,数度冒着刀兵临身之危奔赴沙场,本将在此真诚的对你们道一声谢意。本将承诺,等抓住了张角,定会向圣上举荐你等的辛勤功劳。
“吕将军是一个好将军,为了放松大家的精神,愉悦大家的情操,活跃大家的思维,特意给本将提议,演绎出了这场动物界的大戏,却没想到受到大家如此之多的误解与抱怨,连本将都为吕将军抱屈咯!”
“诸位无需多想,那只是一幕戏剧而已,只不过参演者增加了动物这一因素,哈哈,一开始连老夫都差点被吕将军给弄糊涂了!”
“不早了,诸位都且先退下吧!吕将军留下,你此番也算费心不少,某要做些奖励于你!”
二十余名将领面面相觑,虽然觉得吕布导演的这幕动物大戏的初衷绝非如此简单,但他们不会傻得公然违反皇普嵩的要求。
诸多将领很快散去了。
…………
皇普嵩将吕布引入太守府客厅,两人分主次落座。
“这里没有外人,说说看,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皇普嵩收敛笑意,紧绷起老脸,沉声喝问。
“很简单:蛇鼠斗猫,将心比心!”吕布直视皇普嵩锋锐的目光,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起桌面,缓缓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