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一战结果的出现,使得饱受荼毒的众多吏士,乡绅,抚掌相庆,也使得无论以何种原因加入黄巾军的家族成员肝胆心惊。天籁 小 说ww『w..最不可思议的是:竟使得颍川郡的一方方的黔百姓两级极度分化。一方恨不得黄巾军这些恶魔死伤殆尽,坠入畜牲鬼道。一方却偷偷的为黄巾军中的豪杰义士偷偷抹泪,立下长生之碑。
黄巾军就是一个如此奇特的军队,有的黄巾兵士,严格信仰张角提出的普天济世的方针,善待百姓,如同亲人一样亲切。而有的黄巾兵士,则是混水摸鱼加入黄巾之中的投机者,山贼,盗匪,私盐贩子,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好名声的建立是如此的艰难,坏名声的远扬却又是如此的容易。对于拥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习俗的汉国人来说,黄巾军的败亡或许就在渐渐难堵众生的悠悠之口中早已注定。
十日之后。黄昏时分。
阳翟城北门外十五里。
原本气势恢宏,刀戈锃亮的一座大营耸立在一处占地广阔的旷地之上。但现今却有些灰败落魄,死气沉沉。
这里就是劫天夜叉何曼与白面人何仪连同九万黄巾的所在。
九万黄巾军,在渠帅何仪与大渠将何曼的统领下,气势汹汹,战意滔滔的前来攻打颍川府阳翟。他们已经连续围攻了一月有余,损失了足足一万人。眼看着阳翟县城的坚固防守一层层被削弱,胜利在望之际,却被一个突如起来的消息给惊住了。
颍川郡的黄巾主力大军,大渠帅波才所统领的精锐军队,被朝廷的一场大火给烧了个精光,波才被曹操所杀,廖化不知所踪,战败后侥幸没死的五六万黄巾兵四散而逃……
何曼躁动不安的在军帐中走着,手中往日里极其爱惜的长杆精铁叉都拿反了犹不自知。嘴中不停的骂骂咧咧道:波才真是一个蠢材,十二万大军在手,竟然被一群官兵贼子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他脑子是猪生猪养的啊?
何仪一张白面上沉抑的如同染上了墨汁,道:大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波才的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我们两兄弟的脑袋还不知能在脖子上呆多久,还是想想如何度过眼前这道难关吧!
何曼被何仪的话弄的心中惶恐,一脸颓然道:你是一军渠帅,我至多是一军大渠将,哪里有你的鬼主意多?何弟,吾知你自小聪颖,你一定要想出办法!
何仪眼角带起讽笑,看着这个平日间向来看不起自己武艺韬略的堂兄惶急的模样,升起一抹久违的快意。
他没有让何曼等候太久,遂附到何曼耳边,将自己早已经未雨绸缪的脱身之计仔细告知。
何曼听着何仪毫无生气的音调,只觉得一股股阴风刮过心间。手中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安身立命的兵器。才让他找寻到微弱的一丝丝安全感。
“此计太,太毒辣了吧?”何曼惊疑不定的望向何仪,平生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何仪心中掠过一抹狠毒,口中同样狠辣着道。
何曼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冷热交替的感觉使他如同置身于一个能焚日冻星的熔炉或冰川之中。他咬牙片刻,忽而恶狠狠道:老子干了,因为老子还不想死。
几个呼吸之后。
帅帐之中突然想起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何曼焦急的声音大声呼喊而出:何弟,堂弟,你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
咳咳咳,何仪没有回应,只是剧烈的咳嗽声更加激烈。何曼神色焦急的冲出了营帐,朝着四名忠心耿耿守候在营帐外的亲兵道:你们挑选出两人随我入到营帐中,看看渠帅是得了何种病症?
其中两名忠心耿耿的亲兵一听主帅何仪生病,顿时面带惶急的进入到营帐内。
等到入到帐内却现有些不对,何仪并未躺在精美的毛毯之上休息,而是目带古怪,满是留恋的望着他们,就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
就在两名亲兵想要询问些东西之时,异变突起。跟随在他们身后入帐的何曼猛然间暴起,一只手捂住一名亲兵的嘴巴,一只手用巨力狠狠扭动他的脖颈。而何仪也不甘于后的死死冲来,一只手按住亲兵的嘴巴,一只手状若疯狂的死死掐住这名亲兵的脖颈。
良久,两名亲兵在窒息的挣扎中,双眼不瞑目的死去。
至死,他们都不明白,既是同乡,又是同村,跟随何仪,何曼两人已有五六年,一向忠心耿耿的他们为何会被杀。
“别磨蹭,快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换上。我们要快些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何仪见何曼杀了人后脸色铁青,手掌微微抖,心中暗骂他一声不堪一用的同时对何曼的不屑又增长了一分。
两人很快将代表了两人黄巾将领身份的衣甲脱掉,也把两名死去亲兵的衣甲脱下。双方互唤衣物后两人还将死去的两名亲兵抬到精美的地毯上,用毛狐裘编织的睡毯将他们连同面容的整个身躯盖好。
两人低着头出了门,临走之时何仪故意嘶哑着声音道:何渠帅与何渠将已经入睡,吩咐任何人莫要入内打扰!
两人的话语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因为剩余的两名亲兵没有认比何仪更了解他们的性子,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头脑简单……
何仪与何曼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拥有黄巾军所在的视线中,渐渐的化成了两个谁也看不清的小点。
…………
夜色之下,黑暗的天幕仿若笼罩住了整片苍穹,今晚上连月亮都没有出现,漆黑不见五指的视线下,宁静的实在有些过分。
一片褐幽幽的光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有些诡异,那是一双又一双的眼睛,每一个都有元宵夜灯笼的大小。
八千匹雄壮的马匹就这样如同一个个暗夜的幽灵,瞪大了眼睛只为等候到冲锋的那一刻。
吕布被牢牢的护在八千骑兵的中央,张辽,高顺,魏续,郝萌,曹性五位大将护卫左右,誓死保护吕布的安全。
望着黄巾大营中东门那扇厚实沉重的巨木门,吕布隐隐约约间仿佛看到了一层层血液将巨木门染成了血门,阵阵腥臭的气息散而来。
自颍川黄巾的掌舵者波才惨败而死,颍川郡的黄巾势力就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仅仅十日间,就有座被黄巾军攻夺下的城池,被隐藏起来的士族力量动反击,杀死了十余名被黄巾军任命的城主,副城主。便连这些城主,副城主的九族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剩余的二三座城池,即便没有从新陷落,也被城内的众多士族力量暗中观望着,因为颍川黄巾还有一股力量没有败,那便是何曼何仪的八万黄巾军。
“这些黄巾插翅难逃,今夜注定血流成海!”吕布心中暗道。
北门是奸雄曹操统领着的一万名皇普嵩借援分配的中央军兵士,南门是猛虎孙坚统领着程普,韩当等五员虎将还有一万名来自朱儁借援分配的中央军士。而西门则是皇普嵩,朱儁统领着两万名中央军兵士亲自坐镇,还有涂一航,丁华等各路援军近一万人……
整座黄巾大营,已经成了一座被包围起来的牢笼,或许,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也飞不过去!
战争来临前的苦苦等待,总会使人一点点陷入到压抑与烦躁之中,最后爆出自灵魂的战斗力。
吕布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的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六个大字:敌人,友军,我军。
张辽的当头棒喝依稀还在耳际回荡:战场之上,只有三种人。敌人,则杀之!友军,则助之!己军,则以性命相托之!
夜色愈见黑沉,四面八方的夜空下,升起了一道道刺耳响亮的箭光。正是全军动总攻的暗号,鸣镝声一响,万千军齐动!
“杀!!!”吕布没有多余的废话,大声吼出一字。
八千如同暗夜幽灵的骑兵如同一股股河流中的风暴洪流,不,是如同一卷卷大海中的滔天巨浪,寂静无声的朝着黄巾中的营地冲刺!
破损的巨木门在八千骑的冲锋之下就是一个笑话,第一波冲锋就被撞击的四分五裂。
等到巨木门再也遮掩不住八千狼骑之后,狼骑们的眼中突然升起了道道嗜血而凶残的光。
…………
惨绝人寰的惨嚎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各种东西杂物被撞碎的声响,各种人被重重撞击摔落到地面的声响。
面对颍川郡内所有官兵的全力夜袭,黄巾大营之中一瞬间陷入了万千苦海的死亡地狱中。
“何渠帅,何渠将!官军杀过来了,快醒醒啊,快醒醒啊,还请渠帅统领我等御敌!”十余名浴血拼杀,几经险死还生的黄巾中级将领冲进了何仪的帅帐,火急火燎的朝着睡的正死的“何曼、何仪”吼道。
没有人回应,几名中极将领顾不得太多,将两人翻过来身子,想在情况紧急下摇醒他们。
“怎么可能!不是两位将军,这是将军的两名亲卫!”这十几名黄巾中极将领顿时大惊失色,能坐上黄巾将领的他们也不是蠢货,几乎在片息后就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顿时煞白。
他们被抛弃了,所有的八万黄巾兵,都被渠帅与渠将抛弃了!
“我草你姥姥!何曼,何仪,你们两个贱货,老子诅咒你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一名脾气暴烈的黄巾将领顿时爆出了粗口,狠狠骂道。
“我们应当怎么办?”群龙无之下,这十几名黄巾中级将领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谁也不服谁,谁也管不住谁。
“草,老子也逃命去了,连那俩贱货都跑了,老子还坚持个屁!”
“说的对,凭什么主帅逃跑,要我们在这拼命?”
“…………”
不一会的功夫,十几名黄巾中级将领轰然四散,在死亡面前,人性的卑劣,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黄巾渠帅,渠将,还有十几名黄巾中级将领都选择了逃跑。这导致的结果,便是原本还能稍有抗衡之力,能坚持更长时间才会落败的黄巾兵们成了无人统领的散兵,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烟火四起,鲜血四溅的大营乱窜。
这一夜,血流成海。八千并州狼骑屠杀黄巾兵士过一万五千人。而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杀了足足三百六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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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