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为陷阵。天籁 小 说ww『w..精兵之最,一营,足矣!
并州狼骑:太行山上一个州,大草原上一群狼。并州的骑兵,狼王的座驾。故曰:并州狼骑耳。
翌日。
当主帅吕布口中庄重的说出建立陷阵营,一营。并州狼骑,一军之时,无论是昔日的两千老兵,抑或是新入的三千新丁都纷纷躁动了起来。
尤其是吕布随后所阐述的陷阵营与并州狼骑的深远寓意,更是刺激的五千兵士眼珠赤红,跃跃欲试着势要夺得一个加入的名额。
只因陷阵营,并州狼骑,在这个时代,可不仅仅是七个单调苍白的字眼。他们可不是地名加上泛兵种譬如庐江县兵,中山国兵,渔阳边军等等普通字号的军队,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寓意迥然不同。
而他们在未来所散的无上荣耀,还有什么比去亲手参与缔造更让人血脉偾张?
五千兵士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人拍胸脯保证定要加入陷阵营,同时抱怨昨日的‘英雄升迁令’持续时间太短。有的人宣称已经预订了并州狼骑的百夫长之位,谁若不服定要在这次选拔中打到他吐血..。
总之,千姿百态的心思纷纷浮现在五千兵士心中,然而他们大多数人的目标却只有一个:加入陷阵或狼骑。
吕布,高顺,张辽三人站立在敞亮的点将台上,面容肃穆的注视着下方的兵海,任由那嘈杂喧嚷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过后..。
吕布扬起手臂,立于校场四周的传令兵会意,沉重的擂鼓声响起,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昂..。。
嘈杂的兵士被突然响起的震云鼓声压制住了气焰,意识到三位将军还在点将台上的他们纷纷闭上了说得口干舌燥的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静谧下来。
兵海终于安静下来,吕布又一扬手。张辽,高顺二将会意,缓缓走到点将高台边缘,翻开手中紧握多时的蔡伦纸册,一先一后的念了出来。
“陷阵营名单如下:步军一曲三屯:杜沉海..。
步军二曲一屯:张小伍..。步军三曲二屯:陈克锋..。。计八百人..”
“并州狼骑名单如下:骑军三曲一屯:王耳..步军一曲二屯:曾常升..。箭军三曲一屯:黄幼斗..。计一千二百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快乐有人忧。入选之人难以置信,落选之人更是疑窦丛生,这是什嘛事,不是还未开始选拔吗?
五千兵海又有一种躁动起来的趋势了,他们就如同一个个悬空的拳头,有的拳头怎么击都击不中实地。而有的拳头,撞大彩一样连续撞上石头,并让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疑惑名单是如何产生?纠结是否有黑幕?大可不必,因为昨日的‘英雄升迁令’便是考核项目,是检验勇气,实力,心态的完美铜镜!”吕布平静的说着话,直到下方的兵海逐渐的从新归于静谧。
“未参与英雄考核令并不代表你不勇敢,但你的宁静的勇敢,含而未露的勇敢,本将没看到,也不认为这种宁静的勇敢是昨日运用的好时机!”
下方的五千兵海与各级诸将聆听着吕布的这最后一段话,若有所思...
...。。
晋阳城北,一座独门大院,夜.。。客厅..
红彤彤的两根巨柱形蜡烛静静的燃烧着,点亮了一整屋的亮光。
烛光将两个漆黑色的影子拉出老长,从影子的布局来看,正生的事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倒酒..
靠近看去,却是令人疑惑不已,原来两个影子正是吕布与李胥扬。只是令人诧异的是:不是身为从属的李胥扬给吕布倒酒,而是吕布为李胥扬斟酒..。
“胥扬啊,坐。关于新成立的陷阵营与并州狼骑一事,你有什么看法?”吕布硬压着李胥扬落座,问道。
李胥扬笑笑:我哪能有什么看法,一切听从主公军令,主公但有所令,莫敢不从!
吕布一愣神,随后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同他们一样,称呼我为主公来了。告诉你啊,别和你布哥打官腔,好好说话!不然别怪我像小时候一样,把你揍的全身开花!
李胥扬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尽数舒展开来,他的笑容更加璀璨了。他忽然间想起了小时候,一群光着屁股的小男孩跟着不光着屁股的孩子王:布老大爬大树掏鸟窝,做弹弓打母鸡..。。那段鸡飞鸟跳的童年,仿若就在昨日。以前的那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是多么的天真,憨厚,老实啊,但却被那个不光着屁股的布老大给带坏了..
“布哥,我就不矫情了。其实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并州狼骑与陷阵营虽然听起来威武霸气,牛气哄哄。但离真正的精锐还尚差了些距离,更遑论大汉最顶尖!”李胥扬书虽读的不多,但眼光却是一击见血。
吕布开始踱步起来,走了片息,他忽而转过身,问道:你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李胥扬眉头皱起,苦思了一会,道:文远与高黑脸的练兵之能我丝毫不怀疑,而时间长了兵士经历的战争磨砺也不会少,但若要成为大汉最顶尖,却总觉得却缺少了些什么。
李胥扬突然一口将手中的酒盅饮尽,用力狠拍着额头,任由辛辣的酒水呛入肚腹:我若是知道缺少了什么就好了,布哥的大军就能更强大了。
徘徊的步伐停息,吕布听清李胥扬不经意间吐出的肺腑之言,明显的愣住了,一抹淡淡的感动,荡涤起他的心。
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身,快步来到椅子上,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下。
“我来告诉你缺了些什么,缺了些更精良的武器,缺了些骠壮的骏马,缺了些防御更强的头盔,铠甲。这些最最基础的起跑线,我们就输了!”
“只是布哥,你白天不是让张辽统兵去把上次俘获黑云寨的六百余匹马领回来吗?你还让高顺随意挑选军营库房内的兵械铠甲。并让军需官书信向丁刺史申报一些最新的兵器铠甲,马匹?”李胥扬疑声问道。
吕布摇了摇头,这就是自己这位好兄弟的局限性了,就仿若历史上的名士都已被盖棺定论一般,从未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李胥扬,自然不能指望他越历史成就横空出世之才。
“马匹多是牧民的马,参差不齐。就算兵器,铠甲也不是大汉最锋利的!至于指望丁原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渴,更是如同镜中捞月,不可得,不可得!归根揭底,都是没钱惹的祸!”钱之一字,不管多少人爱她,敬她,慕她!多少人恨她,畏她,贪她!总归是不能避而不谈她..。
“钱,是啊,没钱很可怕,我现在也不在晋阳城当城门官了,想多赚些钱都不能了!早知道我就多敲诈点奸商了!”李胥扬说着说着就嘿嘿笑了出来。
“有了钱,就能雇人研究更深层次的百炼钢技术,提升兵器铠甲的品质。有了钱,就能高价从外族手中购置精壮数倍的马匹,甚至从西域之路(丝绸之路)的国家中购置大宛良马!有了钱,就能钱生钱..。”吕布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癔症中,自顾自的说着话。
在前世的时候,普普通通的他多么希望身家百千万,让父母亲人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朋友有难之时,大笔一挥,轻而易举的解其燃眉之急.。。但这些都只是幻想中的奢望...
“布哥,布哥..。”李胥扬急切的摇晃了下吕布的身子,总算把吕布摇醒了过来。
“什么事?”吕布问道。
“钱的问题,我多想想办法吧!我的脑子还算是很灵光的!”李胥扬从未见过吕布如此模样,他觉得此刻一定要说些话让好兄弟安心。
“这有什么好想的,要想赚钱,最好也是最实际的方式便是经商。我已有了很切合实际的经商之道,只是缺少一个掌舵之人。而其它的人,我信不过!”吕布语气低沉了下来,目光如同金铁交击般注视而来。
经商嘛?李胥扬罕见的沉默下来。
士农工商,商的地位,在这个时代,排在最末端,属于那种政治地位最低下的人。几乎招到所有非商人的鄙夷,唾弃。甚至于路边的乞丐,街边的小混混,虽然表面上比商人凄惨数倍,但内心深处,在商人面前,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十个商人九个奸,还有一个是官商。地位低下若乞丐,规矩束缚如牛马。这便是李胥扬记忆之中留下来的关于商人的第一印象。
而吕布的意思却又是如此的明晰,表明了是让他去经商了。
让他舍弃从小就不能忘却的梦想:成为一位统兵百万的大将军。
而去当一个卑微,地位低下,人人唾弃,不屑的小商人嘛?
他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布哥很陌生,还很欠揍,很想在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揍出几朵花!
两人的目光,对视,足足数息。李胥扬的眼中,有不解,有询问,但更多的是失落..。
“你如果不愿的话..。”吕布开口了。
“布哥,你看你身后!”李胥扬努了努嘴。
吕布一愣,面带诧异的朝后转过了身子。
嗖嗖的一阵拳风,带起铩铩的音波,如同天雷击向圣火..。。
砰!
重重的击打声击实在吕布的胸口处,李胥扬的拳头,丝毫不客气,没有一丝劲力保留的击中了吕布。
胸口处有一刹那的刺痛,不过这点痛对吕布来说只能是挠痒之疾,他不受丝毫影响的转过了身子,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随后,李胥扬笑了,吕布也笑了。
“布哥,从小到大,我终于成功揍到你了。以往都是我被你虐成鼹鼠,连你的衣边也沾不到,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太凄惨了!”李胥扬抱怨着。
“你小子,揍我的时候是很爽,但是我可是会复仇的!你准备好了吗?”吕布似笑非笑。
“不是吧?你还会记账?你不都是一向主张现世现报吗?刚才你没躲避,那不就说明了你放弃复仇了?”李胥扬骇出了冷汗,吕布的拳头,他是真的吃不起了。
见到吕布站了起来,李胥扬挂起了苦脸,识趣的闭上了眼,好像认命了,遇到了霸道强势的大哥,做小弟的实在是不易啊!
等了许久,等着吕布的“复仇”一击袭来..。
半盏茶过后,没感受到丝毫拳风的李胥扬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只见到火红色的蜡烛依旧丝毫不管不顾只为抢戏的烈烈燃烧着,却哪里还有吕布的影子..
走了
李胥扬安静下来,目瞅着那燃烧不尽的蜡烛许久许久..。。
蜡烛的使命是什么?而我的使命又是什么?
布哥不想让我为难,所以他静悄悄的走了.。。
而我,要如何去做,要如何去做才能不辜负布哥的始终如一的兄弟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