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枝态度坚定道:“娘,你就歇了有许同志这个女婿的心思吧,我们家和他没这个缘分。”
苏翠丫忍不住念叨,“小许这个后生挺好的。”
“是好,但是我们没那个缘分。”
苏翠丫烦躁道:“行行行,娘知道了,娘以后不提了。”
苏翠丫和苏红兵去上工,因着脸上的伤,苏枝枝也没出门,这两天她都躲在家里。
他们两口子去上工,苏枝枝就在屋子里琢磨她的新画的内容,她前头寄出去的画稿,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答复。
也不知道,在这个年代,她能不能实现她以前的漫画家的梦。
在苏枝枝略有点忐忑的时候,有一封信正往青山大队的方向赶。
第三天的时候,苏枝枝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了,她明天就能回学校去教书了。
苏红兵和苏翠丫出去上工,她就在家里帮忙干点家务活。
“苏同志在家吗?”
门外是邵青岩的声音,他现在可是整个公社唯一的拖拉机手,整天需要去各个队里帮忙干农活。
听到他的声音,苏枝枝眼睛一亮。
这几天她不能出门去公社,就托了他帮忙看看有没有她的信件。
苏枝枝兴冲冲地打开院门,“邵知青,是有我的信了么?”
邵青岩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拿出一个信封,“苏同志,这是你让我拿的信件。”
她接过一看,确实是寄给仓鼠姐姐的信。仓鼠姐姐是苏枝枝给自己起的一个艺名。
期盼了好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答复,不管信里是好是坏,苏枝枝此刻的心情都很激动愉悦。
她朝邵青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真是太谢谢你了,邵知青。”
不远处,石嘉阳急匆匆走来,“你怎么站在这里?和苏同志告完别了?”
接着,他看到了许彦视线里的画面。
男帅女靓,有说有笑的,看上去氛围还不错。
石嘉阳看了一眼许彦,难怪他远远地就看到某人在这里放冷气。
许彦抬脚,却看到那个男同志抬手放在苏枝枝的头上,而她也没有拒绝。许彦心一滞,他转身离开。
石嘉阳看了一眼苏枝枝她们的方向,摇摇头,追上前方的许彦。
临上火车站,石嘉阳道:“你确定不去和苏同志告别?”他道,“常言道,眼见为虚,耳听为实。我们也不清楚那男同志到底是谁,说不准是误会呢,苏同志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彦淡淡道:“我要以什么立场去问?”
他这一句话堵得石嘉阳哑口无言。
摇摇头,两人踏上了离开的火车。
邵青岩从苏枝枝的头上拿下了那一只菜虫,她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好了吗?”
“好了。”
苏枝枝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它在邵青岩的手里朝她手舞足蹈着。她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根本不敢看邵青岩的方向。
“不是,邵知青,你把它弄死啊,要不然你把它丢得远远的也行啊!”
苏枝枝的嗓子都快喊劈了,邵青岩不解地晃了晃手中的小虫子,将它抛到远处的杂草堆里。
“丢了吗?丢了吗?”
“丢了。”
得到他这一句话,苏枝枝才敢慢慢地把目光挪向邵青岩处,见他手上真没有虫子了。
她长舒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苏枝枝看向一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邵青岩一眼,她不由道:“邵知青,你这样子,你是讨不到女同志欢喜的。”
“为什么?”邵青岩脸上是很认真的讨教的神情。
苏枝枝刚刚的反应还有她这一句话,让他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件事情。
她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认真在求教,他是真的不懂。
苏枝枝叹了一口气,总算知道为什么原书里男女主在一起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了。因为男主大大,就是根木头啊。
她又看他一眼,一想到那么清冷温柔的江挽月,以后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苏枝枝就觉得心痛。
邵青岩对苏枝枝这交错复杂的眼神看得很是不明,他认真道:“苏同志,请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苏枝枝又叹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啊,难道她的作用,就是成为男主的爱情导师?
“邵知青,女孩子要是在你面前表露出怕一些小动物的时候,那可能就真的是很害怕了。这时候,身为男同志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让她害怕的食物去除掉,然后……”
苏枝枝道:“你就保持着你平时一贯的神情就好了,你就站在那里,然后和她说,别怕。”
“当然了,你也需要分清,那个女孩子到底是假装的还是真心害怕的……”
“大致就是这样。”
邵青岩受教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苏同志。”
看着邵青岩离开的背影,苏枝枝小声嘀咕道:“希望是真明白了……”
转身进家门前,她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那个方向,是许彦来时的方向。
距离郑阿宝被捕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这件事已经渐渐消失在人们的眼中。苏枝枝也快要忘记了,只是偶尔在看到衣柜里放着的那件衣服时,她会想起救她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苏枝枝的画本事业在逐步上升,她上月的酬劳又涨了些许。
她每日往返于大队与公社,因着渐渐习惯了,竟也觉得每天走的这一段路颇有趣味。
这天,苏枝枝回到队里,就发现了大队不同寻常的气氛。
“枝枝,你回来了?”
苏枝枝看了眼杨二凤,“三婶,发生什么事了?”
杨二凤知道这事是瞒不住她的,她道:“枝枝,昨儿队里木头那小子瞒着大伙儿进了青山,现在还没回来。”
“今早他爹娘发现了,就来找大队长他们……”
苏枝枝一紧,“我爹他们进山了?”她道,“现在可正是动物繁衍的时候,青山的深处我们大队这些年都没人……”
杨二凤安慰她,“你放心好了,我家老三也去了,他们两个年轻时候可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再说了,木头那小子也没那个胆儿进深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