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你伯伯、叔叔、姑姑的房间再整理一下,再把秋丫头叫起来,等大家都来了她还在睡觉,成什么样子?然后再把地好好扫扫,别只扫屋里的,还有院子,知道吗?”李槐花吩咐林卓君,自己则准备和林富贵去村口接接儿女,倒不是怕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和邻居乡亲们聊聊她那些出息的儿女们才是最重要的。
林卓君不想再听她多说,赶忙上楼进了她大伯林正荣的房间,虽然是农村的房间,但是宽敞整洁,床上铺的都是新买的被子。
林家现在的条件在村里的确是上好的了,如今住的是前两年才盖的两层小楼房,楼上三个房间,楼下一个小客厅两个房间和一个杂物间,厕所和厨房都是另盖的小土房连在屋后。
而楼上这三个房间,有两间是特地为她的大伯、小叔留下的,他们虽然不在家里住,但是总归是家里的儿子,李槐花自然是要给他们留房间的。
林正祥夫妻在家的时候,林梦秋和林卓君一起住在楼上剩下的房间里,但是不睡一张床。后来林正祥夫妻去了县里,李槐花就把这间房留给了林月周恒,让林卓君她们一起住林正祥夫妻在下面的房间。
可是林梦秋不愿意再和林卓君一起住,又没有林正祥夫妻逼着她,林卓君就住到了由杂物间改成的房间。
因为李槐花和林富贵都年纪大了,不方便爬楼,所以也住在楼下的房间。
看了几眼,根本没什么好整理的,然后看到李槐花和林富贵已经出了门,就下楼敲了敲林梦秋的房门,传达了李槐花的话,听到里面的人不满的回应,便回了房间。因为她知道,昨晚李槐花已经告诫过林梦秋,所以自己不需要太担心。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就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声音,林卓君就知道人回来了,打开房门走出去,便看到林梦秋也起来了,正满脸不高兴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林卓君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林卓君也不在意,每到周末,不到十一点钟林梦秋是不会起来的,现在才九点多,也真是为难她了!
但是当外面的人一进院子,林梦秋的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立刻笑着迎了出去,对着一大群人就伯伯、伯母、姑姑、叔叔地不停喊人,不止这样,还对着后面那群年轻的女孩子男孩子不住表达想念之情,嘴甜得不行。
这样也就罢了,可是她却对处在两拨人中间的亲生父母视而不见,林卓君不由得替林正祥夫妻感到悲哀。
看来环境对孩子的影响是在很大,林梦秋小时候林正祥夫妻两人种家里面的地,白天一直不在家,大多是李槐花带着的。故而她没有一点林正祥夫妻的踏实善良,却随了李槐花的性子。
想到这,林卓君不由有些庆幸,幸好李槐花嫌弃自己是捡来的赔钱货,不愿意带自己,否则真不知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林卓君也走过去,先喊了林正祥夫妻,再依次叫人,不过他们大多不在意,随意点头就应过去了,有的甚至连头都懒得点,当然,林卓君也不在意就是了。
林正荣陪着林富贵夫妇走在最前面,他身材高大,没有一米八也差不了多少,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微微扬起,神态中满是自得与倨傲。
他的妻子徐丽是县重点小学的老师,长相颇为清秀,就是人太矮,穿了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还比林卓君矮了一点点。而且四月底早上的天气还是有一点凉,大家都还穿着外套,可是她却穿了一条飘逸的红色连衣裙,搭了个小披肩。
林正荣和徐丽都是有正式编制的工作,因为计划生育只有一个女儿林芝菡,他们结婚比较晚,所以林芝菡今年刚满十八岁,在县里重点高中读高二,长相身高都随着徐丽,今天也跟徐丽一样穿着裙子,不过是白色的。
大家刚进了屋子,李槐花就指使着林卓君把事先准备好的西瓜香瓜拿出来招待大家,林正祥夫妻看了,也连忙起来帮忙,李槐花并不在意,也就由他们去了。
其他人则是回到各自的房间,把随身带的一些换洗衣物和包包放回屋子里,然后就下楼在客厅里坐下了。
林富贵看着满屋子的儿女和一大堆的礼品,乐呵呵道:“你们人来就好,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也是浪费。”
林正贵比起林正荣要瘦弱一些,长相显得有些奸猾,他笑道:“爹,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们赚钱不就是为了孝敬你?怎么能说是浪费,给你们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是呀,爷爷奶奶,爸妈在家里一直告诉我们,以后要好好孝顺你们呢!”林正贵十六岁的小女儿林晓梅也跟着甜甜道。
“好,就知道你们孝顺!”听到这话,林富贵和李槐花更是开心得不行,笑得见牙不见眼。
刚搬了西瓜出来的林卓君听到这些话,也不由笑了笑,林正贵一家人哄人还真是有点功夫的。他们拿的这些东西看似很多,包装精美,但是都是林正贵小店里不太卖得出去或是临近过期的东西,还有就是林正荣和周恒收的礼,瞧不上眼或者用不上的。
但林正贵这样一说,谁听了不高兴?李槐花和林富贵虽然最以大儿子为荣,但是最疼的还是这个小儿子,看来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林正贵的妻子陈亚红是隔壁村的,也很是能说会道,只不过今天稍显沉默。之后才知道,原来她的儿子林峰把一个小太妹的肚子搞大了,小太妹威胁林峰娶她,不然就上门来闹。
这种女孩子玩玩还可以,真要娶,林峰却是不愿意的,而且林正贵也不会同意。可是又怕小太妹闹事,他不敢告诉林正贵,只得向母亲求助。
再看看林峰,作为林家唯一的孙子,平时很是如鱼得水的他如今也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