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脑袋发懵,下意识的上去捡,弯下腰一件件的把衣服收回行李箱。
边收拾边说:“你是流氓还是土匪?除了使用暴力解决问题,还会点什么?”
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她背着他的动作让他看不到她的脸,而看似近在咫尺的身影,如今却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心下一寒,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身上的暖意渐渐褪去,这段日子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很和谐,就像所有的夫妻,激情过后就是趋于平淡的柴米油盐。
他以为日子会就这么过下去,方明雅已经放下了从前的过往,打算重新接受自己,岂料一夜之后他等来的却是她毫不留情的转身。
“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他冷静下来后开始思索对策。
明雅不想理他,低头把行李收拾好以后,转身继续处理过冬的大衣。
这段日子她时常带儿子出去转悠,不知不觉便买了一堆加厚的外套,南城四季如春,温暖的天气根本穿不上,她有些可惜,白买了。
“我记得你曾经质疑过我对你的感情。”他看着她的动作,收敛情绪似乎在思考,良久之后及其认真的说道,“我开始也这么认为,可是到后来我发现错了。”
明雅动作一顿,默默的停下手。
卓然留意到她的僵硬,声音低沉的继续:“我问你,当你高兴的时候想让谁知道?难过的时候最想见到谁?出事了会第一个打电话给谁?晚上睡觉希望躺在身边的人是谁?”
明雅说不出话。
“我的答案是你,你的答案呢?”他突然蹲下身,一把将人拽进怀里,长臂在她胸前交叠,结实有力的臂膀就像两把铁钳,牢牢的禁锢着她。
几乎是瞬间,她的背脊贴上一睹温暖的肉墙,隔着薄薄的毛衣背心,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告诉我,你的答案。”他在她耳边重复,此刻,寂静的空间中仅余下两人的呼吸。
明雅目光闪了闪,承认道:“是你。”
他眼底涌上喜色,却依旧不动声色:“那么你还在犹豫什么?明雅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再等下去,就老了。”
明雅愣了下,她垂眸思索了许久,说道:
“你不明白,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以为自己能够释怀,可惜发现不是,我相信你也察觉到了我们的生活已经趋于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淡而无味的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趣,与其说我们像爱人,倒不如说是亲人更贴切。卓然,我不希望自己的下半生会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对我厌烦,觉得自己当年的决定是错误的,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你,然后陷入自我厌恶中无限循环。”
卓然沉下脸,双臂跟着一松,明雅便趁势在他怀里转身,搂着他的腰埋首于他的胸前。
因为怀中温暖的触感,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眼底流露出少许惊色,毕竟这是方明雅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
“明雅,你会这么说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两者都有。”她在他怀中抬头,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一片朦胧,“卓然,我是个矛盾的女人,一方面我害怕像从前一般的深陷,另一方面又忍不住的想靠近你,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
卓然沉默了一会,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出于她本身的自卑,又或者是对他的一种不信任。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重拾信心?”
她睁开眼,心跳顿如擂鼓:
“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我们一起回到起跑线上,重新开始。”
卓然脸色骤然改变,扣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强大的力量令她疼得呜咽出声。
明雅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今天她服软,之前的所有铺垫都将成空。
深深的吁出口气,她仰起脸突地咬住他的唇,卓然有一瞬间的错愕,可是很快的他便接受了这个吻,并逐渐加深。
寂静的空间里,两人四肢相缠,就像野兽一般疯狂汲取着对方的呼吸,等到明雅被放开的时候,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已经涨得通红。
卓然松了手,衣着凌乱的将视线定格在她微肿的唇,上面泛着水光,看起来十分滋润。
明雅气喘吁吁的抬头,双眸发亮:“这是我的诚意,你的呢?”
他同样气息紊乱,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许久,与刚才热度相反的是,语气越发的冰冷:“你希望得到什么诚意?一本离婚证还是一大笔赡养费?方明雅,我之前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方才还红润的脸因为他的话瞬间苍白,她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只觉得这男人此时的眼神,像一把利剑,冰冷的透出一丝寒气,正将她由头到脚的剖析。
她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这才动作缓慢的站起身,回到衣柜旁继续收拾行李。
卓然狠狠的盯着她的后脑勺,薄唇微启:“明雅,你告诉我,你之前的顺从是不是为了这一刻所做的铺垫?”
明雅突觉一股寒意由头窜入脚心,总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来两刀也不会疼了,谁知道他不过是一句话,便轻易戳中她最脆弱的地方。
她背着他凄然一笑:“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一早就有答案了吗?六年前是这样,三年前也是这样,就连今天,依然如此。你说你爱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愿意给予,既然我在你心目中如此丑陋不堪,你又何必紧抓不放?疑神疑鬼,互相猜忌,这样的婚姻生活,你也许可以忍受下去,可我却只觉得恶心!”
卓然脸色不太好看,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双肩,却在半空停滞:“明雅。”
明雅头也不回的收拾好最后一件衣服:“假如你认为我们两就这么下去也没关系的话,我无话可说。是我欠了你,该还,拖一辈子……就一辈子吧。”
她僵直了背脊话里透出点决绝,而在整理过被弄乱的衣服以后,她迈开步子,旁若无人的越过他,目光里不掺任何情感,冷静淡漠得就像面前的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绝望像一条毒蛇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却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伸手便会消逝于空气当中。
“明雅……”他倏地搂住她,眼底涌上疲惫,“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雅背对着他,刚要转身却被固定了姿势。
他抬手摁住她的身体,埋首于她的颈间,除了耳边略微颤抖的声线,她看不到他的脸。
他抱了她许久,似乎在克制情绪,而明雅也不挣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怀里。
良久之后,她听到他艰涩的在她耳边说:“你要信任,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你想怎样都可以。”
明雅顿了顿,低低呢喃:“你在跟我讲条件?”
卓然收紧手臂,力道大的好似要把她勒进骨子里:“不,我在求你,求你别走,和我重新开始,不牵扯任何利益的经营一段新的感情。”
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他心跳的频率越发的快,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小时候第一次上台演讲,当他慷慨激昂的发表完一系列演说之后,紧张等待掌声的期待。
明雅有一瞬间的怔忡,毕竟她从未听过他如此卑微、小心翼翼的语气,而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她心中迟疑。
卓然用力的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回头,他强烈的自尊心只允许他做到这一步。
他呼吸渐疾:“明雅,这就是我的诚意,你的呢?一个吻恐怕不够。”
明雅闭上眼,有月光朦胧的洒在地板上,就像是铺上了一层黄纱。
缓缓的又将眼眸睁开,她转身,随着一双纤细的胳膊往上缠,他的目光落在她晶莹的唇畔。
她的唇形很漂亮,比例优美,色泽红润,不施脂粉依旧诱人。
他看着她漂亮的嘴唇越靠越近,哪怕没有言语,他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于是毫不客气的往下压,狠狠的攫住她的唇。
一个吻怎么够?不够,当然不够。
尽管在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不乏身体上的接触,可这一次的大火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他们在熔炉里翻滚,只等着熊熊烈焰将将他们燃尽。
身体是我们最坦诚的部分。
明雅没有任何言语的用前所未有的热情告诉他自己的诚意,而卓然用同样的热情予以回应,他们就像两团火焰相互角力,尽情释放身体内所有的本能。
明雅睁开眼,浑身的血液沸腾着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燃烧,似天堂,似地狱,直到精疲力竭,她这才倦极,累极的被他松开。
她气喘吁吁的趴在床头,整个人就像是绕着A市跑了一圈,从头湿到脚,累得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
身后那男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可他的体格毕竟比她好,休息了一会便把胳膊伸过来……
明雅一口气堵在胸口,体力消耗严重令她无法闪躲:“别……别来了,我出去看看儿子……”
说完她撑起上身,谁知刚动弹,便牵扯到四肢的酸疼,她“啊”的一声差点摔下床,在心里已经把他的祖宗给骂上了。
卓然唇边露出一抹笑意,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把人捞上来。
看着那人微红的俊脸,她呼吸一滞,生怕他兽性大发再来一次,心中顿时紧张万分,不知不觉间便出了一头的冷汗。
谁知他只是看着她,呼吸平稳的与她对视了良久,正当她以为他又要进攻的时候,他仅是替她翻过身,盖好棉被。
“你睡吧,我去看儿子。”
耳边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随着卧房的大门被人轻轻关上,她抱着被子缓缓睁开双眼。
虽然人走了,可用鼻子嗅嗅,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明雅翻过身,用侧卧的方式对着窗外的明月,忆起方才的疯狂,原本清澈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难辨。
**
两天后他们离婚了,卓然遵守承诺不与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离婚的过程很快,明雅觉得他既然与爸爸有言在先,那么出于尊重,她不会拿走他一分一毫,就像当初所说的,净身出户。
对此卓然没有异议,哪怕两人拿到离婚证,他私底下依然认为那是一场闹剧,方明雅的身份依旧是他的妻子,过几天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到他身边。
关于离婚的手续,他提议让律师团代为处理,却被她一口回绝,明雅不是没上过他的当,见过鬼还不怕黑吗?所以这次他们亲自上了民政局。
两人是协议离婚,手续没有多繁杂,当天去当天就办成了,而当明雅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说不上高兴,却也不会难过,只是有种松了口气,总算是解脱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的把离婚证收进包里,珍视的程度好像那本离婚证是什么宝贝,会被人抢了一般。
卓然静静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眉目深敛,凑过来想要讨个吻。
眼角的余光扫到他的身影,她本能后退,将将躲过。
卓然扑了个空,表情僵硬的看着她。
她目光闪烁,轻咳一声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被人看到了,不好……”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落入她低垂的眼眸中,明媚的光线掩去她眸低的色泽也令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从前的方明雅可没那么讲究,她从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甚至可以当着所有股东的面给他一个法式热吻。
他敛眉沉思,握在掌心的离婚证隐隐发烫。
这一次赌博到底是对是错。
揭晓答案的时间不需要太久,不过是数日后卓然已然心中有数。
因为他收到消息,就在昨日上午,明雅订了两张前往南城的机票。
晚上七点,海边别墅。
窗外的月华正落在她的脸上,她心情看似不错,蹲在地上跟儿子玩飞行棋,正在关键时刻,门铃乍响。
这个时间会过来的人,她光用大腿猜也知道是谁。
明雅沉吟半晌,搁下骰子跑过去,门一开不由得一愣。
她的意外并不是针对来人,而是那人夹带的气势。
卓然安静的站在她面前,一张脸隐入黑暗,可从身上散发的冷意,却令人打心底发颤。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有一瞬间明雅能感受到从他身上射过来的戾气,可少顷,他又完美的收敛,恢复往昔的平静,动作缓慢的踱进来。
“今晚不是要忙吗?”明雅轻轻的带上门,看着他走到儿子身旁坐下,似乎非常疲倦的捻了捻眉心。
明雅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刚放下杯子,手腕一紧人已经被压在地毯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脑后,俯身,惩罚性的吻上她的唇。
明雅吓得一时忘了挣扎,而当她的余光瞥到坐在一旁的儿子时,愤怒的抬起膝盖往上一顶,可人没踢到,却被他闪身躲开。
“你疯了!当着儿子的面……”她成功的从他的钳制中脱身,可刚一抬头,立即迎上他危险的眼眸,那种冰冷中透出一丝戾气的眸光,令她满腔的怒火在瞬间消散。
“为什么要订机票?”他旁若无人的凑近,炙热的鼻息熨烫在她的皮肤上。
明雅抑制下心底的惧意,故作淡定的开口:
“当然是为了回南城。”
“方明雅,你觉得我会让你走?”胸腔中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的往外涌,他死死的盯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拳捏的“咯吱”作响,眼神凶狠,好像下一秒那只跟铁钳没什么区别的大掌就会掐在她脖子上。
明雅倏的噤声,本能的往儿子身边靠,可又怕吓到孩子,良久,她只能扶着沙发对他说:
“你弄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需要回去办点手续,你知道的,我的房子,还有工作都在南城,交接也需要时间。”
这话虽然不能令他完全信服,可至少缓和了他面上的神色。
明雅松了口气,其实她完全能以两人离婚为借口甩开他,可她心里更清楚,A市是他的地盘,她要想与他对立,至少也要离开这里,否则将无异于螳臂挡车。
他平缓了呼吸,只是用一双不信任的眼眸望着她。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离婚了,他在法律上已经没了当初的优势。
“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明雅咬咬牙,佯装愤怒的抬眼:“你怀疑我?”
是。
他沉下眼,尽量收敛情绪:“不,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不放心……”
“那就不必了,我不是小孩子,还是说你想像从前一样,找几个保镖跟着我?”
她的愤怒、委屈,他一滴不漏的尽收眼底,也开始质疑自己,难道真是他多疑?既然打算重新开始,他是否应该坦然的放下心底的戒心?
这一晚卓然照例留宿,而明雅的表现是非常顺从的,只不过当他洗完澡要爬上她的床时,却被对方一把推了下来。
卓然看着一身睡衣的明雅,不解的道:
“明雅?”
她眯着眼瞪他:
“你的房间在隔壁,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一动不动,面露不愉,眼里全是危险的讯息,似乎“离婚”两字已经成为这个人的禁忌。
明雅不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只能放软了语调敷衍道:
“我们要重新开始,你见过哪对男女刚认识就上床的吗?”
卓然不作声,又安静的看了她好半晌,直到明雅以为他快被风化成雕塑的时候,他终于迈开长腿离开了这间卧房。
听着门被带上的声音,明雅突然松了口气,可当人一松懈下来,内心不由得又开始忐忑不安。
卓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三两下就被她骗过去?可她没时间思索,如果要打仗,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二天明雅去了趟银行,拿出了三分之一的金条兑现,看着银行账号里八位数的存款,她心里又踏实了些。
等回到南城,她的谎言便不攻自破,届时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不管他是否爱她,光是她带走晓渔与欺骗他的行径,他那孤傲得要命的男性自尊就不可能放过她。
所以他很可能会跟她抢儿子的抚养权。
明雅把存折妥善的收好。
“妈妈你在笑什么?”晓渔同学从她怀里抬头,柔软的小手轻轻的蹭了蹭她的嘴角。
明雅眨眨眼没说话,下午带着儿子去买了个行李箱装他的大衣,正逛着接到卓然的电话。
“在哪?”
明雅爽快的报了地址,他只说了一句“等我”便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一辆宾利缓缓驶来,车门一开,小家伙精神的喊了一声:“爸爸!”
卓然捧着一大束玫瑰下来,递给她:
“送给你。”
明雅有些意外,可还是没有拒绝的接了过来。
“你要开始追求我了?”
卓然没否认,笑容温煦,而当他的目光接触明雅新买的行李箱时,漆黑的眼眸倏的深敛。
“明雅,家里的行李箱不够装吗?如果装不下,留几套衣服在这里不是更好吗?”
明雅愣了下,听懂了他的试探,于是她若无其事的说:“我跟儿子逛街总得买点东西吧,正好商城打折,我看着便宜就买了,毕竟我现在即是无业游民,又是净身出户,得省点花。”
卓然抿着唇:“是吗?我以为你取出爸爸的金条以后,应该不缺钱的才对。”
明雅心尖一跳,脸上的惊讶根本来不及掩饰的撞入他深邃的瞳眸中。
“走吧,不是要吃饭吗?”她回过神,拉着儿子上车,即使不回头,也知道那人的目光一定胶着在自己身上。
卓然带他们去的是一家挺有情调的法国餐厅,儿子似乎很喜欢,缠着爸爸问东问西,少了那道紧迫盯人的目光,反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卓然这人疑心病太重,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明雅总觉得这人一早看穿了她的目的,却不点破,也不道明,故弄玄虚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意。
明雅掏出手机查看短信,距离上次顾倾然给她发来一条“我很好”的信息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这段时间别说外头的狗仔队联络不上顾倾然,就连她也一样。
兄弟两当初帮了她不少,虽说只是短短的数月,两兄弟的乐观确实帮她走出了从前的阴影,她也一早就将他当成了弟弟看待,如今他有事,她自然担心,可一直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却始终不见回复。
正思索着,身后却突然罩下一团黑影,紧接着肩头一暖,卓然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她身后。
“你在担心顾家的长子?”他动作轻柔的将她的发丝撩至耳后,俯下身刚要讨一个吻,便被她闪身躲开。
她面露不悦的看了他好半晌,一本正经的说:“我记得你并没有窥探他人*的习惯。”
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看,不仅看,还要对她动手动脚。
卓然站直身:“你一定要跟我分得那么清楚?”
明雅点头,面无表情的纠正:“卓然,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用对待妻子的方式来与我相处。”
卓然表示同意:“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明雅满意的点头:“先生,现在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
卓然勾起唇:“美丽的女士,我恐怕无法做到。”
明雅张了张嘴,有些不解的抬头,可刚一动头皮便是一紧。
他眸中带笑的说:“因为你的头发缠上了我的扣子。”
**
晚上回去,在临下车的时候卓然对她说:“那个少年很好,你不用担心。”
明雅拉开车门的手一僵:“你怎么知道的?”
“前两天我在参加一个工程投标会的时候,见了他一面,他气色看起来不错,你可以放心了。”他甩上车门,带着母子俩进门。
明雅暗自松了口气,临走到门口的时候拦住他。
“你今晚不要留下了,我们才刚开始,你不能越级的住进我家里。”她略带俏皮的说,突然察觉到,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卓然面上的笑顿时一僵,微微蹩眉,虽然没有跟着进门,却不忘对她说:“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一个临别问。”
明雅想了想,同意的点头,而后踮起脚试图敷衍的亲他一下,岂料人刚靠近,后脑勺上蓦然出现一只大掌,没等她回过神,已经被某只披着人皮的狼压进门里,来了一个险些令她断气的深吻。
听了卓然的话,明雅对顾倾然放下了心,可晚上又给他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明雅的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就等着两天后的航班将她带回南城,而在走之前她想见顾倾然一面,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既然他不愿意接她的电话,她直接上顾氏找人就是了。
这天天际下了点小雨,朦朦胧胧的将大地染上了一层墨色。
她抱着儿子来到气派的顾氏大楼前,她先是在楼下给顾倾然打了个电话,依然占线,最后不得已,她朝不远处的大厦靠近。
她琢磨着让前台通知,如果他依然不愿见她,那么她也不好勉强。
正走着,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有什么像蝴蝶一样,从高处偏偏坠落,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的,她便听到一声类似于沙包着地的声音。
------题外话------
这个算是双更的量了吧,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