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将他杀死的人,竟然会是平时和自己的关系最好、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表弟刘福贵。
他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盯着刘福贵阴沉的脸看,而是盯着『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军刀,正是周末在赌场的时候打算用来剁指头的军刀。
“表哥,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一个草包生在了舅舅家,而我只是他的外甥!”刘福贵开车匆匆离开事发现场,留下早就一命呜呼的张达。
……
此时,在小吃一条街的一家夜宵摊位上,周末一行人围坐在桌前,桌上全是一瓶一瓶的啤酒和各种烧烤。
“月美女,来,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反败为胜的运气,我们老大今天赢不了那个死胖子。”为了兑现下车时候的诺言将苏小月灌趴下,阿伟和一帮子的小弟可以说是不遗余力,找各种法子和苏小月喝酒。
这么一会的功夫,苏小月已经接连喝下十来杯啤酒,塑料杯是很大的那种,三杯就是一整瓶。
“阿伟哥,来吧!”苏小月虽然面对周末的时候会害羞会紧张,但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就不会了,不仅单纯,而且还仗义,没有祁宝宝的匪『性』,也不会像女妖精李关绯那样给人不能接近的神圣感,更没有软妹子闫青菜的小家子气。
说喝就喝,和阿伟碰了杯后,苏小月再度将杯中酒喝光。
她喝啤酒不似女妖精李关绯或者女神经赵隆妃那般生猛,也没有其他一般女孩子那样的娇气,喝酒的时候就好像在对付咖啡或者白开水,虽然是小口小口的,但是,阿伟仰脖子喝完的同时,她也会准点喝完,一点也不拖拉。
本来和周末在一起就脸红,喝了十多被三四瓶啤酒后,苏小月的脸就更红了,从六神棋牌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把上班穿的短裙换掉,现在的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吊带外套一件橙黄『色』搭配灰『色』的棉质衬衣,下身是一条淡粉『色』的休闲长裤,衣着算不上显眼,但是,配上她稚气刚脱的可爱模样,很惹人注意,周围几桌喝酒的夜猫子要不是忌惮周末这边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早就冲过来抢花姑娘了。
“叫阿伟哥多难听啊?”周末听了苏小月对阿伟的称呼,差点没笑喷,“月美女,你难道没听过伟哥是什么?”
“呃……”慌『乱』地避开周末偷来的目光,苏小月仗着酒劲,如死猪不怕滚水烫般坚持说,“什么伟哥,我没听说过啊,是什么东西?”
“……”喝得有些『迷』糊了的阿伟哭笑不得,我是人不是东西好不好?不过,苏小月太漂亮太可爱,更何况还和自己的老大在玩暧昧,他可不敢发作,讪笑着说,“月美女,我们老大早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伟哥的。”
“你妈!”周末听了这话,肆无忌惮地骂,“我身子骨健朗得很,用得着伟哥?”
这两兄弟谈的话未免也太那什么了,苏小月哪能受得了?为了让周末和阿伟闭嘴,她顿了顿,红着脸举杯:“大哥哥,阿伟……哥……”一想到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苏小月顿了顿,“来,我敬你们一杯!”
苏小月口中的“大哥哥”自然就是周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管周末叫大哥哥了,虽然对方比她仅仅大了三岁。
“还喝?”周末和阿伟异口同声地说,这都打嗝了,要是再喝下去,没把苏小月灌趴下,他们这伙人喝趴下才是真的。
“这么不给小妹妹面子啊?”苏小月佯装微怒,努了努嘴,自顾自端起塑料杯开喝。
咕咚!咕咚!
因为喝得不紧不慢,所以,苏小月喝酒的声音传入周末一伙人的耳中。
无奈,周末和阿伟对视一眼,苦着脸把一杯酒喝下肚。
如此你来我往的,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周末手下的弟兄,一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的,坐着都有些困难,阿伟在一边也是含糊不清地说话,说的是什么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
至于苏小月,情况要比阿伟等人好一点,但是,坐在桌前也是睡意惺忪的。
坐在苏小月身旁的周末也喝高了,但是,有暗劲在,这点酒精根本奈何不了他,暗劲暗暗自掌心发出,掌心处湿漉漉的,不是汗水,而是被他『逼』出来的酒精。
这时候,一直坐在周末他们对面桌时不时打量苏小月的小混混见状,以为周末等人全都喝醉了,于是,其中一个染了黄『毛』的小青年便提着一瓶子喝了一半的啤酒大大咧咧地走过来。
黄『毛』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应该是小混混,肩膀上有刺青。
他径直来到周末这桌,当然,并不是要和周末他们几个男的喝酒,而是搭讪苏小月的。
大大咧咧地搬了根凳子坐到苏小月身边,耳垂上挂着一块金属的黄『毛』将半瓶啤酒放到桌上,然后不怀好意地和苏小月打招呼:“美女,你好漂亮啊,走,哥哥带你去网吧玩。”
苏小月毕竟是在六神棋牌室待过几天的,这种情况肯定遇见过,所以,黄『毛』刚说完后她就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上网。”
“没事啊,我带你去唱k呗,放心吧,我付钱。”黄『毛』又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瞟向苏小月的胸脯。
因为穿了外套,而且苏小月的胸脯本来就不大,所以看上去不是太显眼,但是足够浑圆,就好像两团规则的球一样,看得黄『毛』眼睛都忘了眨。
“不去!”苏小月冷冰冰地砸给那个黄『毛』两个字,同一时间,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
看得出来,苏小月非常厌恶黄『毛』,所以,她下意识地朝周末的身边靠拢。
黄『毛』微怒了,顿了顿,他冷笑:“不去也得去,能够让老子玩,那是你的福分。”
黄『毛』说话的同时,伸手试图去拉苏小月放在大腿上的小手。
周末虽然喝高了,但是,暗劲催动后,虽然依然脸红,体内的酒精早就没了,他冷冷地看着黄『毛』走来,看着黄『毛』坐在苏小月身边,看黄『毛』搭讪苏小月。
陡见慌忙伸手去抓苏小月,周末眉头微微一挑,抬手就搭在了苏小月的香肩上,他霸道地将苏小月揽到自己的怀里,也不看满面羞红的苏小月一眼,直直地瞪着黄『毛』:“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要你知道,这个女孩子你玩不起!”
陡然,周末和善的话锋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
“滚!”
将周末突然发怒的神『色』看在眼里,黄『毛』觉得很好笑,他回头看了眼身后那帮子十多个兄弟,然后笑着看向周末:“哟哟,你他妈谁啊?敢这么和我说话,知道我是谁……”
嘭!
不等黄『毛』自报家门,坐在桌前,一只手犹自揽着怀里的苏小月的周末直接抬脚踢在黄『毛』的身上。
因为是坐着的,所以踢脚的时候不好发力,而且又是被夹在中间的苏小月挡着的,所以,周末这一脚踢得很蹩脚。但饶是如此,冷不防被踢的黄『毛』还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连带着凳子也被弄翻。
“我草!”黄『毛』怒了,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来,都顾不得拍一下自己的屁鼓,他抓起自带的啤酒瓶就朝依然坐在凳子上的周末砸去。
目标是周末的脑门,但是,因为苏小月是挡在中间的,所以啤酒瓶子一旦砸下来,很有可能会误伤到苏小月。
见黄『毛』的啤酒瓶猛然砸来,周末的另一只手闪电般高举起来,不是拳也不是掌,是爪。
啪!
啤酒瓶子砸在周末高举起来的手爪中,发出一声响。
下一秒,黄『毛』手中的啤酒瓶反被周末夺到手中,周末另一只依然揽着苏小月的手猛然一提,他整个人就站了起来,而且是托着苏小月的『臀』股站起来的,足见周末的臂力有多惊人。
黄『毛』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本来只齐他胸口那么高的周末已经单手托着怀里的美女站起来了,一米八几的身高,比一米六几的黄『毛』高了一大截都不止。
啪!咣当!
两声脆响,周末手中的啤酒瓶干净利落地砸在了黄『毛』的头上。
酒瓶里还有半瓶酒,酒瓶碎裂,酒渍横飞,就好像雪花一样,而同一时间,黄『毛』的额前也流淌出一缕鲜红。
周末的出手太快了,以至于黄『毛』的头发里流出来的鲜血都流到鼻梁了他才感觉到。
“妈呀……”
黄『毛』吃痛,叫了一声娘,随即整个人捂着头朝地上蹲去。
对面桌那伙黄『毛』的同伴见状,一个个都急眼了,顷刻间从身上掏出片刀,如饿狼一般扑向周末。
不过,周末并没有让他们扑上来,几乎是在那伙人刚拔出武器的同一时间,周末一脚狠踹在正准备蹲下的黄『毛』的小腹上。
被周末一脚踹中,黄『毛』的身体弓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幅度,下一秒,整个人倒飞而出,如物理学上的平移运动,直直地飞出十多米才重重摔在马路上,正巧有一辆出租车通过,要不是司机反应快,黄『毛』估计要被碾压成肉饼。
一脚将人踢飞出十来米,这还是人吗?
一时间,那几个黄『毛』的同伴吓得跌坐回凳子上。
“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想学黑道抢女人?”周末冷冷一笑,转而很不客气地去踢阿伟等几个小弟,当然,看似粗鲁的动作,实际上却很小心,远没有踢黄『毛』那一脚来得凶残,“哥几个,走了!”
周末说走就走,留下刚刚醒过来『迷』『迷』糊糊的阿伟等人,他所过之处,围观的人尽数垂头让开,仿佛把他当成了古代的君王。
“大哥哥……”被一个大男人当街抱着,而且还是屁鼓被人家用手托着,苏小月哪能自在得了?周末刚走了两步,她就含羞说,“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哦……好……”周末做了个恍然大悟的动作,暗地里确实恋恋不舍地将苏小月放下来。
“大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苏小月站在地上后,很小声地说。
“你爸妈在不在家?”周末厚颜无耻地反问了一句,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问这话的时候,竟然一脸的真诚和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