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瑶听沈母这样说当下放了心,不是她有多圣母心,这个时空老百姓的人命本就不值钱,她虽穿过来才短短几个月却把这里当成了她的第二个故乡。
不管在哪个时代天灾人祸都是要人命的存在,她力量薄弱,只能靠外力能救一个是一个,她只想把沈家村的伤亡减到最低,至于其它地方她现在无能为力。
如果是身处现代,她可以动员很多力量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可在这里她有再多的才华也只能藏拙。
林乐瑶在心里为自己为林家,为这个世道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沈父和沈母两人吃了早饭后,沈母扶着他朝村长家走去。
村长见到沈父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看着沈父走路虽需借助外力,但比前些年一直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走动已是让人惊叹不已了。
村长忙把两人迎进了屋,几个坐定后,沈父也没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村长听后见沈家老两口表情严肃,当下也重视了起来。
沈父的为人他是清楚的,当年要不是遭人迫害,他相信沈父早就出人头地带领沈家村的子弟走出这大山了。
村长当场就表示他和和族老们商量,沈家老两口见村长表了态放心回了沈家。
可当村长把今年会是寒冬的话说出来后,沈家族长们却是炸了锅。
众人七嘴八舌吵了起来。
族中大家叫一声三叔公的老者,双眼浑浊,看向沈村长:“振林呀,怀安会不会是危言耸听,今年冬天是比以往冷了些,可以不至于到了他说的那么严重吧”
沈村长原名沈振林,只是这些年除了老一辈的会叫他的名字,别人见了都是叫沈村长,三叔公嘴里说的怀安正是沈锦霖的父亲。
“三叔公你老也知道怀安的为人,当年他不要是因为性格耿直挡了别人的路,也不会遭黑手,这么多年你见他对村里的事可有多过嘴,他虽闲在家二十来年,可当年他也是我们这十里八乡唯一的举人老爷,没有的事他何必说出来遭人嫉恨。
怀安也说了今年天气冷的反常,只是让我们给村民提个醒,提个醒的事我想这也耽误不了什么。至于话传给大家伙后听不听我们也不能强制村民们去做。
老族长和二叔公年长我们一些,可记得四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那时人小,很多事都忘了,我只知道那年很冷很冷,和如今这样的天气比也不逞多让,我记得那年冬天我和弟弟们差点饿死,后来还是老族长送了些粮食来,我娘熬了粥我们一家才挺过来的。”
沈村长说完这话没再继续下去,他这一说,在场年纪大些的族老们都回忆起了四十年前的那场雪灾。
当时的天气也同现今一样的冷,一开始大家伙谁都没有在意,天冷躲在屋里不外出就行。等到大雪连续下了十天还没停的意思,村里人才开始着急了起来,沈家山三面大山是屏障也是阻隔。
那场雪连续下了一个月,村里房屋至少压塌了一半,到最后统计饿死冻的竟有两百多人,这对于一个村子来说已算得上一个巨大的损失了。
最后还是族里拿出了存粮,才让余下的村民活了下来。
三叔公看向老族长和二族长:“大哥,二哥,你们说四十年前那样的情形今年会再次上演吗”
二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谁也不敢保证今年这样的天气会不会是另一个四十年。
三叔公也明白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了,当年那场寒冬他是有经历过的,他当时已是十三岁的少年早已记事,这会一想起来,感觉浑身都冷的直打哆嗦。
最后还是老族长拍板说通知村里人到祠堂集合,把天气反常的事通知村民,让村民尽早做好准备。最后老族长说了一句,人老了不想见到太多的死亡。
村民们听到钟声响起的时候都在心里打杵,就怕是官府来人说又要交什么税这些的,这大冬天的大家都没了收入,谁不是窝在家里没个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