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的呼吸频率和常人是不一样,常人的呼吸频率和病人也是不一样的。
这些在武楼的课程里有讲过,那老头也给她区别过,只是,她没想过自己竟能隔着一扇门就可以辨别得这么清楚。
那老头对她的训练不过最基本的对打和招式步法而已,为何能让她的内力有这么大的提升?
南梦正思索间,猛然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停住了脚步。
她从里面听到了一个悠细绵长的呼吸声,沉稳有力却让人琢磨不透,武功不弱。
南梦并未有多少伪装,直接开门进去。
谁也不是傻子,若微和韩良不进客栈就飞身而去,一看就是调虎离山,所以南梦便直接一点,以武力取胜。
两招回合后,南梦反手夺过了谢璧手里的冷刀,抵上了他的脖颈,眸色清冷的扫向他。
“你好啊。”
谢璧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南梦开口第一句竟然是如此便宜的打招呼。
他突然愣了一下,眸光霎然一冷:“少废话!要杀便杀!”
“杀了你,我去哪找账本呢?”南梦无奈地苦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可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清冷的回话:“不杀他,你也可以拿到账本。”
南梦猛然一惊,侧身看去,只见木依依飘然走到了她跟前,眸光清冷,淡淡地说道:“听声辨人,你的功夫有长进。”
“会长?”谢璧皱眉一疑。
南梦也更加懵了,疑道:“你是十字会的?”
“把刀放下吧。”木依依淡淡地插了一句,转身走向里屋。
待南梦在惊讶之中将刀还给了谢璧,走到木依依跟前坐了下来,她才再一次确定了谢璧在这间客栈的地位和十字会的身份。
“会长,这些就是北寒和南昭户部尚书走私的账本和银票了,还有一些货物没来得及搬去北边,在一楼的院子里。”
谢璧疑狐地看了看坐在木依依身边的女子。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竟会在会长站着的时候坐着那吃东西喝水。
“你想怎么办?”木依依没有看桌上的证据,直接问了南梦。
南梦拿起账本端详了片刻,笑道:“首先,户部尚书肯定已经发现朝廷在查他,所以他一定会将手头的货物全部卖出去,然后洗钱。因此,他定会在近期做一笔大买卖。”
“她不怕朝廷抓住把柄吗?”木依依静静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无论他怎么做,朝廷都会查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这个倒是准确。”谢璧接过南梦的话,面对着木依依说道:“昨日晚上他传来信说,下一次买卖要全走,越快越好。”
“所以你想怎么做?”木依依转头看向南梦。
南梦邪魅一笑:“自然是人赃并获。”
“我不会让你暴露他。”木依依皱了一下眉头。
谢璧心里顿时激动了一下,十字会有项他们奉为神袛的宗旨,便是会中人,一个都不能少。
现在,他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
“当然不能暴露他!”南梦斩钉截铁接过话:“我十字会的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户部的尚书死!”
南梦转而笑着对谢璧道:“清明殿在这里有个探子,到时候,你只要寻个理由让他去交易便可。”
“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样一来,这个据点怕是要被抄。”谢璧微蹙着眉头道。
“没错。且不说清明殿已经发现了这,买卖只要一旦被查,这里也一定保不住。”南梦微微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他。
“户部那知道你们是北寒的人吗?”
“我不清楚。”谢璧摇了摇头,道:“我是奉上级命令到这里总管和南昭户部的交易的。不过,我想既然户部肯跟我们做交易,那他应该是知道我们是北边的。”
南梦眸光一凝,微微思忖道:“也许,户部背后还有人。”
“要查吗?”木依依淡淡地问了一句出来。
“十字会在户部那有探子?”
“不知道。”木依依十分坦诚道:“会里当初撒下的钉子很多,为避免他们暴露,双方都不会主动联系,我需要查一下名册。”
“不用查。”南梦叹了口气,“户部尚书本就官居二品,若再查下去,不是皇子就是几位一品的相爷和辅政大臣。太危险了,等实在查不下去了,再动用会里的人。”
“好。”木依依眸光竟多了一丝温和。
等客栈里的人员都回来时,南梦趁机拉了墨萧一道飞出来客栈,前往旁边的铺子里等着若微和韩良的汇合。
她并没有带任何东西出来,而是准备先听墨萧说起他的成果。
“在院里有几箱玉石原料,应该是从工部运往的户部的那批中截下的。其中还有几箱珠宝金银,我猜测他们应该还会有笔买卖。”
墨萧说完了自己的成果,三人转头看向了南梦,只见她微微笑了笑。
“我发现了账本,不过上面没有手印,也没有人名。我想他们应该都是当面交易。”
“可以抓个现行。”若微冷静地总结道:“既然之后他们会有交易,那就等那天一举拿下。”
“那这间客栈呢?就这么放过了?”韩良很是不解,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去!
三人顿时对他无语……
若微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铺子。
墨萧见他一脸懵的可怜,无奈笑道:“若微刚才说一举拿下就包括了这间客栈!我们还需要客栈里那些账本和货物作证据呢!”
“这样啊!”韩良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猛然一拍脑门,立马起身追了上去,“若微你真聪明!诶,你等等我啊……”
墨萧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笑意难掩,拿起一杯茶水悠悠然念道:“真真是男才女貌啊!”
南梦顿时觉得面前的人和宴辰泽一样具有八卦潜质。
……
熬夜是南梦特别不想的做的事情,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总是熬不住的。
但她却想不明白这十六岁的身体怎生的如此容易疲惫,竟是一进武楼她就想睡觉了。
可天总是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