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相信他们?”
王后蹙眉眯眼看向太子,神色凌冽迟疑。
“沽君子是王上的人,灵女是北寒的人,你就这般信他们的话?”
“儿臣不信。”祁政正色对向王后的双眸。
“儿臣只信父王的决定,司南梦未入京都就赐八品官职,过后又被清明殿收作学徒,查礼部尚书一案。二哥对其拉拢不亚于于我们,前两日不是也往司府塞了一笔吗?”
“你真觉得怀王是想拉拢她?”王后疑色瞥向太子。
“难道不是吗?”
王后勾嘴邪笑,抬手示意太子起身坐了下来,倚靠在塌上,漫不经心看向他。
“沽君子,灵女,怀王,谁都不是蠢人。灵女送你一个取得她信任的筹码;沽君子告诉你司南梦主查礼部尚书一案是奉王上之令;怀王对她父亲下手。你想想,他们为何这般推你去拉拢她?”
太子神色一凛,皱眉疑道:“难道,父王要对付她?”
“王上要对付她,就不会让她做这些事了。”
“那是何故?”太子越来越不解。
“本宫也不知道。”王后叹了口气,眼神飘然看向窗外。
“灵女不会一心一意的助你登位。怀王,本宫觉得他不是真心拉拢。至于沽君子,他能把此事告诉你,就一定有王上的许可……”
王后脸色一凛:“你这父亲所思所想我是真的是看不透啊。”
“那儿臣该如何做?”太子有些急迫的寻求问道。
王后瞥了他一眼,将他拟的文纸轻轻放上烛火,“不用这么大筹码,若即若离便可,将精力放在司家。”
王后看着那变成飞烟的文纸邪邪一笑:“司南梦整日待在武楼,没那个精力去管她老头,记得,好好和怀王争一争。”
“儿臣明白了。”太子了然受教,起身拜道:“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
“恩,回去吧。”王后闭眼摆了摆手,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太子行了一跪拜大礼,退身离开。
夏季的天空是真的闷热,虽比江南要来的暖和一些,但无风的烦躁气息却一直萦绕在每个人的感受之中。
太子去见过太后后又去金华殿给王君请了安,这才礼貌的退出来回了太子府。
按照母亲教他的,今日他可得好好准备一番,去司府走上一趟。
而在某个神清气爽的竹林里,南梦逃过某个老头灵光的追逐后,飞上一根树梢眯了起来,顺便还施了灵术让绿叶给自己把风。
好不恰意!
对打了将近一个多月,现在她对武道的力度和精准度的掌握已然上了一个台阶,休息了差不多三五日之后,南梦就迎来了沽君子的第二式魔鬼训练——身形步法。
说简单点就是老头抓她,她躲,只要连续三日不被沽君子碰到一根头发就算成功。
于是乎,南梦施过灵术后便躺在了树杈上。
其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竟然在和老头对打的一个月中意外学会了木灵术。
也不知会不会和这片竹林有关系。
沽君子脚踩一片落叶腾空而落,抬头看向树叶丛间南梦恰意的倦态,扬起嘴角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竹林。
其实对于南梦今日的倦态沽君子是知道的,昨天夜里跟了别人一夜,能不累吗?!
沽君子走出竹林时,祁宁正在空地上练着拳法招式,一吐一息之间,招式竟有那么两三分像样,可沽君子心里却沉了一分,抱拳笑着敬了三皇子一礼。
“三殿下基础打的差不多了,不知可有什么需要下官指点的?”
祁宁将招式一收,对沽君子拜了一礼,道:“劳烦沽殿长挂心,此书中的疑难之处司姑娘已经全部为我讲解了一番,此时已然都懂了。”
他还是觉得叫司姑娘比叫司姐姐好。
“如此便好。”沽君子微笑道:“过两日武楼和书楼便要考试,劳烦殿下跟南梦说一声,考试之前我便不来了,让她好好学习一下,可不能将书楼的课业落下了。”
“一定帮沽殿长传达。”三皇子敬了一礼,送走了沽君子,心里不免有些低落。
然而南梦却不这样想,当夕阳刚移动到天空之中时,南梦就拉过祁宁去未央楼找宴辰泽和祁染。
那两个吃货,现在指不定在楼里的哪块地方吸允的美食呢!
没了沽君子的监督,她不可得好好玩上一把!
所以,在吃过饭后,南梦很认真的带祁染去了赌场。
对此,宴辰泽看着手里的纸牌着实头疼,“你这不算欺负小孩子吗?”
“谁说的!”南梦灵动着一双眼睛和宴辰泽同步朝祁染看过去。
只见,他将一副手牌摊开在桌上,掰着指头精打细算着,“出这个……嗯,不好。这个!嗯,姐姐说不能这样出。”
祁染一笑,天真的望向南梦,“小姐姐,你说我出哪一张啊?”说着,祁染一把将自己的牌全推到了南梦那边,满脸期待着……
宴辰泽无奈地一耸肩,“你说这怎么打?”
“emmm……”南梦此刻想骂人。
……
在京都里的人有一点觉得甚是奇怪,那就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就算是上街游玩的人都极少,可偏偏未央楼却是门庭若市。
这则是因为,靠在未央楼的门墙都会沁生出一股凉意,更有一些商铺还会分发冰块供客人们乘凉。
其中还有几家自制了一个叫‘加湿器’的东西,竟真真将空气中的闷燥除去了些许。
而这,自然都是南梦的杰作。
其实要不是里楼的简易喷泉自带加湿的效果,南梦也一定会改造一番。
“我以为只有未央楼才会有这样的特殊构造,没想到这间赌场也有。”
宴辰泽打量着房间的木墙板,不禁疑道:“这间赌场不会也是你的吧?”
南梦点了点头,倒了一杯凉水移到对面桌上。
“坐吧。”
看着矮桌上喝水的女子,宴辰泽一时有些恍惚,微愣了片刻,将手里的折扇一合,抬步坐到她对面。
而这时,南梦一把将他的扇子抢了过来,弄得他一时木然,苦笑不得。
“你真是……”
“真是什么?”南梦微开衣领,看着他疑道。
宴辰泽一笑,摇头喝了茶,“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