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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了,只差正式行动。布雷迪看着托亚在地下训练室整顿那群拜厄特,出来后又看到安西娅带着柯尔扫荡整治所的仓库,原本的担忧顿时变成了纠结。
“我说……”他咽了口唾沫,“好歹你也是整治所的成员,给自家留点啊。”
“自家?我家在枫林区19号。”安西娅非常从容地回答道,“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很宽容了,没有找塞西莉亚或者坎贝尔借空间储物的道具,只能靠双手拿。”
问题是柯尔能拿不少东西啊!你挑的又都是好的!布雷迪的内心在咆哮。他憔悴地摆手:“算了随便你吧,反正总队长也说你这次是代替我们整个整治所去,可别输了。”
“要输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安西娅暼了他一眼,“不过正是因为太容易,才会有些不放心,想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按照奈汀的说法,它和欧尼斯特虽然都是七位族长的意识的凝聚体,但是在分割开来之后,它们的侧重方向并不一致。
奈汀的作用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提供最佳辅助。不少公寓之主的战友都是被奈汀的辅助能力吸引而来,也因此逐步积累了庞大的收藏,能够提供更好的辅助。
欧尼斯特则不一样,他的任务是寻找每一任公寓之主,所以具备不低的智慧,而且在知道了每次赌局的结果后,他都要根据这个结果来决定下一次的公寓之主的人选。
可以说,欧尼斯特的智慧和性格都在每次的赌局中获得了新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的好坏没有人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完全是放任自流导致的负面影响。
谁知道那个目的明明应该是结束赌局的家伙,为什么会在托亚已经懂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后,还继续引起世界的问题。欧尼斯特会站在托亚的对立面还能理解,可是吸收公寓、利用了托亚的蛊惑力量去挑起恶魔族和人界的矛盾,这就不应该了。
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可是安西娅也猜不到。
收拾好东西,安西娅就带着柯尔离开了整治所。只是他们刚跨出整治所的大门,就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立刻互视一眼,点了点头朝着市中心赶了过去。
托亚也很快赶了过来,急急地解释道:“是最后一种颜色,血族的赤色,象征不朽,可是它应该在魔界才对,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人界!而且它的力量明显是被引发出来了!”
“也有可能是欧尼斯特搞的鬼。”安西娅捏了捏指关节,“上次龙族的事还没有找他算账,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那家伙是什么模样!”她还没见过欧尼斯特,可算是有机会了。
等到了那里,托亚却闻到了有些熟悉的气味,赶紧拦住安西娅:“等等,好像是个熟人。”
“熟人?”安西娅将怀疑的视线投向气息的来源处,跟着皱起了眉毛,“单从外表来看确实只是普通的人类,可是那种充满了血气的味道,就算是人界最恶劣的杀人犯也不会有吧。”
“是血族。”托亚辨认出了那种血气,“不过,他也是菲利克斯。”
听到这个名字,安西娅有一瞬间的耳熟,她望向柯尔,后者立刻给出了解释:“是当初易莱哲的委托中,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男性人类,也是人界中著名的歌手。”
“既然是人类,为什么会有血族的气息?当初托亚你说过他是纯种的人类吧?”安西娅问道。
“当时确实是那样,现在为什么他会变成血族我也不知道,不过另外有一件重要的事。”托亚看向走在街上的菲利克斯。后者的表情很平静,甚至用有些新鲜的眼神看着街道上的一切。“赤色在他的手上,我们必须抢在欧尼斯特之前得到它。”
正说着,那边菲利克斯忽然看了过来,然后露出异常单纯的笑容:“拜厄特!”
托亚一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个腔调绝对有哪里不对。虽说菲利克斯是非常有实力的歌星,在音域上非常宽广,也不至于平时随便说话也能冒出……女腔吧?还叫他拜厄特……等等?
他立刻跑过去,拉住菲利克斯就跑,还没忘记对安西娅他们使个眼色,让他们跟上。
果然还是公寓里让人比较安心,托亚把菲利克斯扔进公寓大门后才松了口气,而听到动静的塞西莉亚从屋里走了出来,惊讶地看着坐在庭院里草地上的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先生?”
“啊,你就是这一任的公寓之主吧?你好。”菲利克斯的笑容非常柔软,让塞西莉亚也觉得他很不对劲。她扭头看向托亚他们,犹豫着问道:“他真的是菲利克斯?”
“我不是!”不等托亚回答,菲利克斯就抢先说道:“我是血族女王。”
托亚立刻扶住了额头,满脸痛苦:“还真的是你这个家伙啊!”
“怎么能用这种词来称呼我,未免太不礼貌了。”血族女王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她现在用的是菲利克斯的身体,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
“血族女王?”塞西莉亚的视线跟着移到了血族女王身上。
“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想到刚才血族女王对自己的称呼,托亚又觉得身上发寒,立刻对着塞西莉亚说道:“当初的那场大战,最后七大族长分别将一份我的力量交给自己的虚影保管,而由我去把他们的虚影封印在魔界的各个地方,同时也封印自己的记忆,成为普通的魔族。”
“所以,在我解开封印后,就能够知道颜色的位置,同时公寓和欧尼斯特作为他们的意识体,也能感知到虚影的位置,从而找到颜色。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血族保管的赤色。”
他指向了还在微笑着的菲利克斯:“血族的族长——血族女王在参战过程中虽然展现出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那并非全部,直到我最后分派力量时,她都还有着余力。在拿到赤色后,她和其他族长分开,独自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不管是我还是另外六位族长都不知道赤色的位置。”
“不过,这样公寓和欧尼斯特应该知道吧?”安西娅插了一句话。
“他们的知道仅限于在一定范围内有所感应。”托亚叹了口气,“魔界的面积不小,要找到血族女王的藏身之处太麻烦了。更别提因为我的记忆和奈汀的感应,率先列入目标的都是另外六种颜色,接着便是直接战斗,没有时间再去找剩下的一种颜色。”
“结果我每次都参与不到赌局里来,好无聊啊。”血族女王叹了口气。
托亚额头有青筋在跳,他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然后说道:“而且如你所见,这位女王陛下是一个性格非常恶劣的魔族,再加上赤色的不朽,对双方的力量加成并不大,所以就被放弃了。”
“亏我当初还觉得不朽这个力量跟我们血族非常匹配。”血族女王有些哀怨地说,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对着塞西莉亚微笑:“不过能看到这次的局面,我觉得以前那些就算不参与也没关系了。只可惜,现在我只是暂时依附在这个人类身上,帮不上忙。”
“你直接把赤色给我们就算帮忙。”托亚朝着血族女王伸手,“我感觉到赤色了。”
“给不了啊。”血族女王耸了耸肩,“毕竟赤色现在不是由我保管,而是在这个人类手上,我能来到人界,也是因为要保护好这个人类,才能依附到他的身上。”
塞西莉亚迅速把刚刚听到的情报都丢到脑后:“既然赤色掌握在菲利克斯手上,就说明现在他的身体占据主导权的还是菲利克斯,你现在应该只是暂时使用这具身体。不如告诉我们菲利克斯为什么会遇到你,又是怎么获得了赤色,然后我们会另外想办法,让菲利克斯协助我们。”
这种情况和她与奈汀差不多,只不过血族女王比起奈汀的状况好得多,可能在她使用菲利克斯的身体时,菲利克斯并不会感知到外界的事物——这样也方便他们了解情况。
如果是菲利克斯本人,可能并不相信他们,从而造成隐瞒。
每到这种时候,塞西莉亚就能打出会心一击呢。安西娅摆了摆手:“那就麻烦血族女王长话短说了。”她抬头看向变得昏暗的天色,“等到天空再次亮起的时候,我们可就要出发了。”
血族女王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睛:“那么,如你们所愿。”她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再怎么说,她也同样想要知道即将发生的变化,从公寓之主和拜厄特之王处也能得知有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