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7
看到塞西莉亚惊讶的表情，托亚弯起了嘴角：“因为房东小姐是奈汀的主人啊。在奈汀没有主人的时候，它无人控制，也就无法特有的通道，那些通道就一直是封闭状态。”
“现在奈汀有了房东小姐这位主人，按理来说也可以打开界面通道。可是……”托亚的笑容不变，“房东小姐实在是太弱了，也不了解魔界的事，奈汀反而要代替房东小姐控制界面通道。虽然奈汀很强，但是它毕竟没有足够的智慧，控制得不好。所以，人界和魔界之间的通道就增多了。”
“等等，这个因果关系我不理解。”塞西莉亚有些费解。
“这么说吧，奈汀可以开启的界面通道是复数，”托亚想了想，“具体数字似乎是根据主人的能力来决定的，不过最主要的是三条通道——人界到魔界、人界到人界、魔界到魔界。”
“第一条就是界面通道，后两个难道……”塞西莉亚想到了什么。
“嗯，就是能够在同一界面中进行传送的空间通道，魔界的说法是传送阵。”托亚耸肩。
他继续说道：“现在，奈汀主要控制的是第一条通道，因为你目前只可能出现在人界，所以对于另外两条通道，奈汀的控制力度就松懈了不少。三条主要通道的到达地点虽然是固定的，但是它们会带来界面空间的活性化，从而出现其他分支通道。”
塞西莉亚稍微理解了点：“所以……现在那些分支通道导致了那个通缉犯来到了人界？”
“估计是偶然闯入了一条界面通道吧，最近人界和魔界也有不少家伙把主意打到了那些传送阵上，想要用占据它们从而收取过路费的。”托亚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塞西莉亚的东西，就算是收费也轮不到其他人。
又扫了一眼报纸，托亚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这个叫做‘炎魔’的通缉犯还真是命大呢。我当初走官方的界面通道，都是九死一生，新出现的界面通道里空间漩涡肯定不少，都这样了还能来到人界……”这种情况已经不能用幸运来形容了，也许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塞西莉亚被科普得都有些头晕，捂着脑袋好好想了半天，才彻底弄清楚情况，不由得苦着脸说：“都是因为我太弱了吗？可是奈汀没有给我开启这些功能啊。”
“所以房东小姐，你还是多看看报纸吧，你不是说了解得多了就能升级了吗？等升级了自然就能开启那些功能了。”托亚不负责任地摊开双手。
“好吧……”塞西莉亚有些悻悻的，不过她很快又叫住了端着果汁回房的托亚，奇怪地问，“为什么托亚你会知道这么多事？不是说奈汀的存在很神秘吗？”
托亚停了下来，连原本随意摆动的尾巴也垂了下来，他回头看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塞西莉亚，暖灰色的眼睛眨着，连背景都带上了柔光。他缓和了表情，挑起眉：“只要多问问奈汀就知道了，不过房客和房东间有保密契约，所以我知道了也没办法说出去。”
说着，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不然我早就拿这份情报去卖了。”
塞西莉亚也没有多想，笑嘻嘻地开了几句玩笑，就继续看报纸了。
托亚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
奈汀确实可以告诉他这些东西，可是，那也需要极高的认同度，凭他这个还没在公寓里住上两个月的狼人，奈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透露给他这些情报的。
更何况，他当初也是借助这些情报，才避开层层障碍，找到了官方通道，并来到了这里。
思及至此，托亚伸手覆上了左手手臂上的狼头印记，眼神晦暗。
吃完几乎全素的晚餐，托亚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了塞西莉亚半天，直到塞西莉亚保证明天餐桌上一定会有除了火腿以外的肉类，他才心满意足地去上班了——他工作的便利店就在枫林区内。
塞西莉亚头疼地躺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抱枕几乎要揉到怀里去了。
荤菜什么的她确实有在努力尝试，可是要么是没熟要么是烧焦，要怎么端得上餐桌啊？塞西莉亚郁闷地拿抱枕捂住了脸，决定还是去一趟超级市场买点熟食来吧。
枫林区的周围有一个计划建造的购物中心，不过根据格林夫人告诉她的消息，要等到十一月份才会开业，还有三个月呢。一想到这个，塞西莉亚就觉得她是不是还要多储存点食材？
枫林区里虽然有便利店，但是里面卖的东西有限，塞西莉亚也不好意思买太多。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超级市场里的人也不多，塞西莉亚到达的时候都快九点了，离关门只有一个小时多，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很多生鲜食品都打折卖得很便宜。
等塞西莉亚掐着点结束了购物，推着购物车来到地下停车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装到汽车后备箱里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坐进车里，正打算驱车离开，就注意到了车前的黑影。
在车头灯的照射下，黑影的轮廓还是挺清楚的：披着黑色的破旧斗篷，头顶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几乎将这个人的脸都遮住了，就这么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
塞西莉亚第一反应是流浪汉，那顶尖尖的帽子让她想到了曾经在万圣节舞会上装扮成女巫的大学同学，也不知道这个流浪汉是在哪里捡到的帽子。
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塞西莉亚关掉了车头灯，只开着车内灯，又下了车，从后备箱里翻出刚买的披萨和盒装牛奶，一手拿着一个跑到了黑影面前蹲下。
她也不敢离得太近，虽然她有这种被艾德琳评价为滥好心的习惯，但是也不是每一个流浪汉都会对她友好，得寸进尺的也出现过几个，所以她现在大多选择先了解情况再施以援手。
“你好？”塞西莉亚打了个招呼，黑影动了动抬起头，从帽子的边缘露出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停车场里很昏暗，塞西莉亚没开车头灯是因为太刺眼了，可是车内灯又不够亮。
尽管看不大清楚，塞西莉亚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警惕，她赶紧把手上的食物往前递去，解释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个季节，流浪汉们还是挺自由的，大多会去救助站领取食物和夏季衣物，晚上更是会聚在一起聊天游戏，这个流浪汉独自在这里，可能是新来的，不熟悉情况？
塞西莉亚想着的时候，黑影已经放松了警惕，看着她手上的食物，动作迟缓地伸出了手。
既然愿意接受就好办了。塞西莉亚心情愉快地往前挪了挪，将食物放在黑影的手上。她注意到黑影的手虽然有些脏污，但是纤细修长，手腕也很细，应该是一位女性。
同为女性，塞西莉亚不免多了几分同情，看到对方接过食物，抱歉地说：“披萨不算新鲜，也不怎么热了，牛奶又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会不会太冷了？”
黑影接过了食物没有立刻吃，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不会。”
这个声线很沙哑，就像是被火烧过似的。塞西莉亚不好对此发表评价，只是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冲着黑影点了点头：“那么，希望你吃得开心。”说完就回到了车上，开车走了。
等到那辆老旧的汽车远去，黑影才低头看了看放在怀里的披萨和牛奶。
从纸盒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冷冷的，而牛奶的盒子上还逐渐凝结着水珠。
黑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轮流按在了两个盒子上。很快，空气中便散开了带着热度的浓郁香气，黑影重新拿起食物，拉下斗篷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