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法国,新一届立法议会开幕。有人说这是法国1789革命结束,新的开始。
这一届的议会几乎看不到贵族和传教士的身影。曾是制宪议会的代表们回避了这一次的选举,放样望去大部分都是新面孔。总共750名立法院议会的议员,几乎大部分都没有政治的经验,立宪派拉拢了260人,雅各宾俱乐部拉拢仅仅只有135人,剩下的355名成为了中间派。
索科洛夫在新议会开幕的时候,在立宪派议员中依旧找不到米拉波式的人物,其主要领袖压根不在议会之中。反而是支持共和的雅各宾俱乐部的阵营里,因帮助丹东起草共和宣言而名声大噪的皮埃尔·布里索和前不久在西班牙访问,在回国后并没有追随立宪派离开雅各宾俱乐部的孔多塞侯爵都是全国知名人物。
法国立法议会一上台就要先处理棘手的流亡贵族问题。立宪派希望通过和平的劝说和路易十六的大赦,让那些流亡的贵族和神甫们迷途知返。但是回国宣扬宪政的流亡者几乎没有,反而是出逃的人越来越多。
伊瓦涅斯从最近的雅各宾俱乐部集会带回来一个糟糕的消息,那就是雅各宾俱乐部内出现以战争来彻底瓦解那些流亡贵族的在国外基地的论点。如果只是普通雅各宾俱乐部成员支持这个论点就算了,但是偏偏里面有个人叫做布里索。伊瓦涅斯带回他演讲内容的截取。
“罗马人历来把不与敌人进行谈判作为一个不变的原则,只要这个敌人还没有放下武器。而你们呢,你们居然害怕手持武器反对我们的敌人。你们是什么人,是自由的人民。雅典面对波斯帝国的军队何曾害怕过。有人曾和阿里斯泰德(雅典领袖)说过:你们若不承认某人为国王将遭杀身之祸。而他的回答很简单,让我们在马拉松(战役地名)相见吧。而我也将这句话给那些流亡者们和背后支持他们的国家,我们也有会我们的马拉松。”
索科洛夫对此表示布里索的演讲口才真的很好,而且很具煽动性。奥地利和普鲁士还没有磨枪上阵,正式签署同盟呢!法国内部都是先鼓噪起来了。
“公使阁下,我不看好立宪派。别看他们人多,但是就像一群老鼠躲着巴黎的公众,他们的集会都是私人集会。巴纳夫,拉法耶特受到等人都不愿意抛头露面。相比之下,雅各宾俱乐部那里却能得到巴黎群众的掌声,他们煽动人心的能力,将会让他们在立法议会受益无穷,因为这里是巴黎。”伊瓦涅斯提醒道。
“你的意见我会参考,后日我拜访杜伊勒里宫,我会提醒路易十六国王。不过革命已经结束了,暴力事件不会再次发生。立宪派人数较多,加上路易十六陛下具有宪法下的否决权,雅各宾俱乐部那些共和分子是不会得逞的。不过和雅各宾俱乐部的接触,我们不能停止。他们虽然支持共和,但是也是法国山岳派的代表。还是拜托你了,伊瓦涅斯先生。”索科洛夫说道,他不认为雅各宾俱乐部会不要脸地推翻刚出炉的宪法,但是也没有必要去斩断和雅各宾俱乐部的联系。
“不辱使命。”
送走了伊瓦涅斯,在门外等候的公使馆管家就走了进来,带着账本,并准备和公使对下个月的预计支出。
翻开账本,索科洛夫很明显的发现,这个月的预计支出比4月的支出上升了13%,主要集中在采购一方面,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有人是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中饱私囊。
管家连连否认,说道:“公使阁下,绝对没有人贪污。只是最近我们手上的指券购买的东西的货物量和年初相比少了许多。所以我想在这个月多买一些必要物品进行储备,免得我们手上的指券日后买的东西再次变少。”
索科洛夫有点茫然了一些,他对货币并没有太大的概念。过去他一直使用的是金银币,法国人在去年将指券指定为法定货币,西班牙公使馆作为在地使馆,也需要服从法国政府的法令,就将手中旧法国的里弗尔的金属币兑换成了指券。如果指券的购买能力在下降,那么岂不是自己今年年初兑换的,全部倒赔了。
“多买一些,尤其是蔗糖还有咖啡。法属圣多明各爆发了起义,明年的两者的价格绝对会上升的。”索科洛夫因读过亚当.斯密的自由经济理论一部分市场理论,知道市场供需关系,法属圣多明各作为法国最大的蔗糖和咖啡产地和来源,懂市场经济的都知道这绝对会冲击法国市场的价格。。
“是,公使阁下。”
与此同时,在大西洋的洋面上。
80门火炮战列舰“哥伦布号”和2艘40门火炮巡防舰护送的三艘从哈瓦那出发的帆船,上面搭载着运往加的斯,新西班牙矿主准备在那里进行交易的白银,祖母绿等宝石,一部分五分之一的金银产出(五分之一税)由新西班牙皇家铸造厂铸造准备纳入国库的“双柱币”,还有产自古巴的蔗糖,咖啡等种植园经济农产品,总价值150万皮斯托尔。
“哥伦布号”的司令官站在上层甲板了望台,一股向东的强风袭来。司令官用着航海望远镜很欣慰看着巡防舰的水手有条不紊的拉动后桅纵帆索具,维持战船的方向。他们大都是卡塔纳赫海军基地的水手,如今已经成长了不少。
突然,一头白色的假发从他的望远镜视野中飞过去。司令官将望远镜往自己的正前方转移,那里正有几个人大呼小叫,他们是由大臣加尔维斯邀请的古巴代表,都是有产阶级,还有一些是陪同和服侍的人。本来服侍的人里面是有奴隶的,但是因法属圣多明各的消息,古巴那边已经草木皆兵,奴隶遭到当地殖民地政府戒严令管制。总督因为不必要的麻烦,拒绝给奴隶提供通行证,所以就没有奴隶的影子。
古巴总督趁着他停泊哈瓦那的机会,提出请求,由他护送他们前往西班牙。因为总督认为没有一个动作能比巨舰护送,更能彰显宗主国的权威和对他们这一行人的重视。
他们的穿着几乎和马德里的贵族没有区别,土生白人一直朝着半岛人模仿,把自己打扮的和半岛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们的口语会出卖他们,虽然他们也在尽力在避免就是了。